



“这段儿舞蹈需要你魅而不俗、艳而不色。”
桑名拿着剧本认认真真给杨轶紫讲戏。
她态度极为端正的点头,嘴唇微微翘起,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桑导,你能帮我做个示范吗?”
“谁?”桑文点点自己的鼻子,“我?”
“对啊!”
杨轶紫在网上看到好多“JI情”示范的导演,现场版一定更刺激。
“你可饶了我吧!”
桑文无语摇头,苦笑的讨饶。
他让铁子演群演,她答应了。
看不清脸的路人甲,搭一两句词儿的卖花女……铁子都认认真真的完成。
有天晚上他跟赵子明感慨铁子开窍儿了之后,已经具备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以后会越来越好。
“为艺术献身啊~”
杨轶紫不愿意放弃,对桑导发出魔鬼的诱惑。
“我把头发都献给艺术还不够吗?”
杨轶紫疯狂暗示,桑名疯狂拒绝。
最后实在没词儿了,他用剧本轻敲铁子的头,让她别那么皮。
“开拍了!”
桑名坐到监视器前,看着一身火红舞服的杨轶紫。
她扬起下巴,修长的天鹅颈展露在镜头前,手肘弯曲,兰花掌延伸天际,戴细米珍珠串成的面纱,艳丽的脸颊透着惑人的妖气。
音乐起,舞步来,腰如细柳,身如飞燕。
杨轶紫在圆台上舞步惊鸿,周围坐的男人如痴如醉的看着,柳林呆愣过后,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含恨的瞪着杨轶紫。
大女儿身上承载着柳林全部的秘密,她怎么敢抛头露面的站在大家面前,谁给她的勇气?
……
“卡!OK!”
桑名没想到铁子能一条过,脸上笑开了花,拉着她在监视器前再看一遍。
“舞蹈太美了!你吃了不少苦吧?”
“苦?”
杨轶紫搔了搔下巴,亲自示范教学版本。
“诶~左右伸……左落右抬……提!抬头!抹手转身……诶~提手!绕绕绕!诶~摆开小跨……掏手刺……”
片场寂静一片,桑文嘴巴大张,双眼无神的看着铁子。
她在圆台上跳舞的那种美感……是啥来着?
“通知花絮组,这段……一定一定要等到影片下映再放出来!”
赵子明的声音把所有人拉回现实。
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再也找不到铁子魅惑的美感,只有如同口水Rap+广场舞的魔性指令。
“蒲老师,你是来看我的吗?”
杨轶紫见蒲陶和赵导一起过来,小跑到他们面前,一身细碎的小铃铛奏出清脆的响声,似有丝丝清凉扑面而来。
“我来看你和江峥,顺便客串个角色。”
蒲陶目光柔和的看着铁子,她眼眸如上好的棕色琉璃,阳光下透着水润的光,一下子撞进了他心里,留下一颗隐晦的种子。
他不觉得如何,感觉好似蒲公英被吹散,毛毛的种子轻抚自己的心,留下微微的痒。
蒲陶此时还不知,这颗种子未来会长成参天大树,把他的心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丝丝缝隙。
“蒲老师要客串什么角色?”
杨轶紫眼眸更亮,近距离观摩大佬演戏,简直是恩赐啊!
她上次跟蒲老师对戏,很多戏份她都没接住。
如果重新来一遍,她肯定会比之前好!
“我演方行简。”
蒲陶现在拍的这部剧投资人跑路,整个剧组停工,他让公司评估是否要接盘投资?
他时间比较充裕,过来看看铁子和江峥,顺便全了赵导锲而不舍的邀约。
“谁?”
“方行简!”
“蒲老师,你知道方行简是红魔的舔……追求者吗?”
杨轶紫麻了!
方行简在大街上与红魔擦肩而过,折扇掉落地上,红魔为其捡起,并夸扇子上的字好看。
两人因此相识,方行简对红魔一见钟情,颠颠的跟在她后面端茶送水。
哪怕他知道红魔山上有座男后宫,哪怕他知道红魔杀人如麻,是个江湖人人得以诛杀的女魔头。
他义无反顾的跟着红魔,最后在江湖人围攻红魔山的时候被乱刀砍死。
方行简至死都看着红魔的方向,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永远干净清澈,爱意满满。
蒲老师为什么要扮演这样的角色?
和他那张高冷男神脸……一点儿也不搭啊!
“我知道啊!”
“为什么……”
“我从来没演过这种角色,感觉还挺有挑战性。”
蒲陶的戏路很广,几乎是什么类型都演过。
这张脸确实让导演在挑“特殊”角色的时候,对他望而却步。
“是啊!”杨轶紫恍恍惚惚的说,“这对我们都是一场挑战。”
“为什么?”
“剧本里说,红魔欣赏方行简,但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对啊!”
“可是……”杨轶紫双手并拢,虚托着他的下巴,“对着你这张脸、你这身气质,女人有可能不心动吗?”
“我看桑导说的对!”蒲陶屈指敲了敲铁子的额头,“你太皮!”
“来吧!”
赵子明拍了两下手。
“刚好古代街道的布景空出来了。
可以先拍相遇,同行……铁子是不是还有一场戏就杀青了?”
“是!”
“那今天都拍了吧!”
“好!”
灯光、摄像老师到街道那边安排,杨轶紫与蒲陶化妆、对戏,设计怎么撞才自然?
“可以开始了吗?”
桑文拿着对讲机喊。
杨轶紫看向蒲陶,他回身对桑导比了“OK”。
……
方行简一身月白长袍,头戴玉冠,面如皎月,深邃的眼窝,低头看香包的神情很是温柔,惹得卖货娘子娇羞的打量。
他挑了一个水蓝色的香包,递给卖货娘子几个铜板。
卖货娘子推拒不要,他无奈的笑笑,将铜板放到了案板。
方行简一边走,一边把香包往腰上系,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娘子。
“啪嗒!”
折扇被撞飞,娘子也跟着踉跄了两步。
“抱歉!”
方行简虚扶了一下,并没有碰到娘子。
他抬头打算再次道歉,人却傻愣愣的看着面前如烈日骄阳一般的女子。
“哝!”
吕红抚捡回扇子,展开上下打量,又缓缓收好。
“郎君折扇上的山水画,笔触稍显稚嫩,胜在意境洒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字好!画也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将扇子递过去,却没有松手。
“不知郎君这把折扇是从哪里买的?”
“这……是我画的!”
方行简捏着折扇的一头,满脸通红,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无一不彰显他的紧张。
“郎君,好才华!”
“娘子,过誉了!”
“不知郎君可愿割爱?”
“刚才是我莽撞,若娘子不嫌弃,请娘子收下!”
“多谢郎君!”
吕红抚双手接过折扇,嘴角翘起弯月般的弧度,双眸含春带水,如四月的风,吹入人心最柔软的青草地。
方行简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神痴望着她,片刻都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