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挤出一个笑容:“您太客气了,大家就快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生分呢。”
安母顿感不妙,小心问道:“你这次上门,是为了?”
胡州笑着道:“当然是有事。”
“什么事?”
“喜事,天大的喜事!”胡州道。
他从随身拿着的小包里取出一本古意盎然的硬宣纸,道:“我这次来啊,是为了替我家少爷,给安心妍小姐送婚书的。
今天安小姐接下婚书,咱们在选个良辰吉日,就能办订亲宴了。”
“啊!”安母脸色有点僵硬。
“嗯?”胡州见她脸色不对,有些诧异,“难道安小姐今天不在,这可是她的生日宴啊?”
“不是不是。”安母连忙否认,“只是胡总管上门送婚书,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呢。”
胡州道:“这还用通知吗?您不是早就和我家老爷提过几次安小姐要嫁给我家少爷的事,我这次来是我家老爷应您的要求,派我来送婚书啊。”
安母无言,说起来,这事的确是这样的。
她因为很想把安心妍嫁到胡家去,所以多次和胡家老爷提过联姻的事情。
而且她为了说服胡家人,还说过安心妍仰慕胡家少爷已久,只要胡家送来婚书,随时愿意和胡家少爷结婚。
所以人家这次上门,也算是应她邀请。
要是换了以前,她肯定是高兴都来不及。
问题是,现在安心妍正在和她闹别扭,宁愿离家也表示打死不嫁胡家少爷啊。
她现在还没有彻底把安心妍说服呢。
结果现在胡家派人来了。
偏偏那个煞星也在。
想到这里,安母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江辰所在的方位。
不过她没有看到江辰,因为现在客人很多,人影把江辰给挡住了。
胡州有点不满,他觉得安母举动有些怪怪的。
而且现在还没把安心妍喊来接婚书。
于是胡州咳嗽一声:“咳咳,请问安心妍小姐呢。”
“呃……”安母无奈,胡家可是安家的靠山,她也很难拒绝胡家。
要是换了以前也就罢了。
安家又不是胡家的傀儡,还是拥有很大的自主权的。
实在不想,找个由头拒绝了就是,胡家再愤怒,最多也就是把安家踢出胡家的保护圈。
但现在安家可是因为对辰江集团封杀令的事情,隐隐得罪了南方地区的第一家族叶家。
要是胡家不再庇护安家,那叶家万一要是动起手来,安家可就危矣了。
思前想后,安母只能道:“胡总管请跟我来。”
她带着胡州来到安心妍面前,硬着头皮对安心妍道:“女儿,这是胡州胡总管。”
安心妍听到胡字,心里就有点不喜。
但良好的教养让她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
安心妍点了点头,客气有礼的道:“胡总管你好。”
胡州见到安心妍,夸赞道:“果然是貌美如花,配得上我们少爷,安小姐,请接下婚书吧。”
此言一出,一直关注着这里的许多客人顿时惊讶万分。
胡家少爷居然要迎娶安家的小姐,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胡家武力出众,安家财力惊人。
两家结合,算是强强联手了。
更有许多年轻的客人失魂落魄。
他们只感觉无比痛苦。
苏城最美丽的一朵花,他们暗中魂牵梦绕的安心妍,就要嫁做他人妇了吗?
“唉!”有人暗暗叹息,低声劝阻身边的子侄,“别痴心妄想了,安家小姐不是你能奢望的。
就算她不嫁给胡家少爷,也轮不到你小子。”
他的子侄听完,顿时感觉更加扎心了。
“婚书?”安心妍皱眉,十分不快,“不好意思胡总管,这事太突然了,我难以接受,请容我考虑一二吧。”
“什么?!”胡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看向安母,眼神明显是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母一阵尴尬,连忙道:“胡总管别着急,可能是女孩子害羞,我先替她接下,你先回去复命吧。”
说着,她就伸手想去拿胡州端在手上的婚书。
胡州却一下闪开,不让她碰到婚书。
他横了一眼安母:“婚书是要准新娘亲自接的,你接什么?你也想嫁给我家少爷?”
安母脸色讪讪。
胡州不理他,沉着脸,看着安心妍严厉道:“安小姐,请你考虑清楚,这婚书,接还是不接?”
这胡家摆明了是要逼婚啊!
周围所有客人都来劲了,没人在说话或者干其他的,全部盯着这里。
安心妍蹙眉道:“哪有逼人强接婚书的,胡家这是要强娶?”
胡州冷笑:“分明是你妈,多次和我家老爷说你心慕我家少爷,十分渴望嫁到我胡家来。
我家老爷考虑良久之后,又打听到你人品才貌都好,才同意这桩婚事,派我来送婚书的。
现在我家老爷同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临时又变卦,这是把我胡家当成猴子耍吗?!”
说到最后一句时,胡州已经是声色俱厉。
闻言,安心妍充满怨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妈。
安心妍可从没说过什么心慕胡家少爷的话。
很显然,这事是安母在其中作祟。
安心妍开口道:“此事有些误会,还请胡总管听我慢慢解释。”
胡州却一挥手:“不要废话了,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接下婚书,择良辰吉日和我家少爷订婚,然后嫁入我胡家,从此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美美。
第二,不接婚书,我立刻就走,但是……”
胡州冷笑起来:“我胡家不可轻辱,你们安家提亲在前,又当众反悔,分明是故意羞辱我胡家。
我们也只好雷霆一怒,让安家付出血的代价!”
说完这番话,胡州紧紧地盯着安心妍,等她做决定。
安心妍脸色苍白,下意识看向江辰的位置。
按理说,这个时候,江辰应该站出来才对啊,怎么没动静呢?
安心妍也被人影挡住,没看到江辰,只好失望的扭过头。
偌大的宴会厅,此时已经是落针可闻。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旁观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