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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堂吉诃德和桑丘·潘沙的奇遇

之后的两周,家里风平浪静。如美好往昔那般,神父和理发师同他们的朋友花很长的时间聊天。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疯病好了。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段日子里,堂吉诃德曾与一位素来理智的邻居交谈过,并向他灌输了不少疯狂的念头。

他名叫桑丘·潘沙,矮小壮实,头脑简单,目不识丁。桑丘是个贫穷的农民,有一个老婆和一双儿女。他热爱家庭,勤力劳作。但现在他的邻居——此人见多识广——应许他一番宏图伟业,而前提是他与自己同游。“从前,”堂吉诃德如是说,“骑士赢下岛屿和王国后,会交给侍从治理。桑丘,若你成为我的手下,我便打算与你共谋大业。”

桑丘反复琢磨这件事。治理一座岛!他自言自语:“我会发财的!要是我光窝在家里,一辈子不停干活,那就啥也得不到!我能从岛上给家里人寄钱!”

就这样,在一个深夜,两个冒险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既没跟老婆孩子说再见,也没向侄女和管家告别。堂吉诃德再度骑上罗西纳特,桑丘则骑着自己仅有的一头灰毛驴,根据毛色桑丘管它叫卢西奥。依照主人的建议,这位侍从带上大大的马褡裢,里面装满了食物和供给。他们彻夜骑行,拂晓时才停下,以确保别人找不着他们。

桑丘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那个岛。它还需要多久才能到手?他很想知道。随时都有可能,说不定六天之内,他的主人如此称。

在路上又走了一阵子,他们看到三四十架风车,这些东西在此地随处可见。堂吉诃德觉得这真是太神奇了。

“看那边,桑丘!那儿有三十来个可怕的巨人,我要与他们展开激烈的战斗。等我赢了,桑丘,我们就要带着战利品奔向致富之路。”

“什么巨人哪,老爷?”桑丘问。

“在那边,那些有着长长手臂的。”他的主人回答道。

“但是,老爷,它们不是巨人,是风车呀!”桑丘提醒他,“它们也没有手臂,那只不过是随风转动的翼板。”

“桑丘,很明显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堂吉诃德断言,“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站到边上去,让我独自对阵吧!”

“主人,主人……它们是风车!”桑丘急切地重复,“它们不是巨人,主人。它们是风车……风车!”

那位骑士并没有听到侍从焦急的叫喊。他朝风车冲过去,不断地挑战并辱骂白色的庞然大物。就在这时,一阵风刮过,翼板开始转动。“你吓不倒我!”他告知对方。罗西纳特疾驰上前,他猛冲过去,用长矛扎到一片翼板。风让翼板发疯似的转起来,马和骑士都被甩到远处的地上。

桑丘冲过去帮忙。“我的老天爷呀,我不是告诉您了吗,主人?它们是风车啊!”

“嘘,桑丘,我的朋友。比起其他事来,战争更可能发生变动。”堂吉诃德告诉他,“是我的宿敌弗莱斯通巫师将巨人们变成风车,他不想让我赢。”

“愿这是上帝的旨意。”无奈的桑丘说着,扶主人站起来,骑上可怜的、受了伤的罗西纳特。

那天夜里,骑士和他的侍从在附近的树林里露营。第二天,他们向拉比塞的山口进发。当然,那儿也会有众多冒险。两名修士骑着骡子(对堂吉诃德而言,它们是“像骆驼一样大的马”)走近,他们身后跟着一辆驿站马车,由四五个骑手护送,双方并非同行。一位夫人带着侍女们在去往塞维利亚的路上,准备去见她的丈夫。

“啊哈,现在我逮着他们了。”堂吉诃德先是自言自语,之后又对修士们说:“你们这帮邪恶的巫师,你们是不可能绑架那位美丽公主和她可爱侍女们的!”

“阁下,我们是两个清清白白的修士,我们谁都没绑架。”其中一人抗议道。

“那不过是障眼法,”堂吉诃德说,“但是你们可瞒不住我。”

陪送妇女们的骑手不想让其他人堵住路,于是他们动起手来,那可真是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混战。可怜的桑丘被狠狠地揍了一顿。然而最糟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骑手决定追击堂吉诃德。很明显,他打算干掉这个怪异的老人——但是当他准备冲过去时,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堂吉诃德的好运来了,他准备展开复仇。

“骑士阁下,我们求求你了,不要杀他!”马车里的夫人喊道。

堂吉诃德停下来,他走向马车,极庄重地对她说:

“我会饶他一命,最尊贵的公主,只因殿下您做此要求。”

他命令那个跌倒在地的男人:“现在,你必须前往埃尔托巴索,去告诉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我的杜尔西内娅小姐,就说我,英勇的拉曼查的堂吉诃德,将尔击败,致敬于她。”

这事又让大家,尤其是那个骑手迷惑不已。骑士们知道要向小姐致意,可是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这位杜尔西内娅“小姐”到底是谁?她住在哪里?骑手和其他人都不敢问。 qTgeacN+k4tnFbPE1/zmsl8xousVlAfw+jTVoGKiOCbAk9f5ie08QKfIMW4P2K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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