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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堂吉诃德离家

第二天日出之前,堂吉诃德就出发了,目的地不定,家里人并不知道他已经走了。他快活地骑着马,在平坦的旱地里走了一阵子,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正式受封。如果没被册封,他就无法迎战。他费力地想啊想,终于想出个点子来:他大可以继续上路,然后请遇见的第一个人赐他这份荣耀,册封他为骑士!

时值七月,正是西班牙的炎炎夏季。高温和焦渴也没法让堂吉诃德停步,他满脑子只有冒险。等到太阳下山时,他和罗西纳特都又累又饿。就在此时,远处闪过一道光。“我可真走运哪!”他自言自语,“是座城堡……都能从这儿瞧见壕沟……另一边呢,有三四座威风凛凛的炮塔。”于是,他俩便朝着“城堡”进发。

那当然不是城堡,不过是间简简单单的乡间旅馆。也没人手举名册来通报他大驾光临,相反门口站了两个普通妇人,她们此前既没见过骑士,也没听过骑士之道。起初,罗西纳特和堂吉诃德的怪模样吓了她们一跳。

“快瞧!”一个人说,“那是个啥?”

“咱们快跑进屋吧,”另一个说,“看起来不妙啊!”

“殿下,美丽的公主们,没有什么好怕的,”堂吉诃德让她俩放宽心。“我是个身披盔甲的骑士,不会动你们一丝一毫。我前来贵地,是想拜见这座宏伟城堡尊贵的主人。”

这老掉牙的用语让妇人们很是惊讶。不过,片刻之后,她们觉得他一定是在开玩笑,滑稽得不行,因为这儿既没城堡,她们也不是什么公主。她们笑他的样子笑他的话,直到旅馆老板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才消停。堂吉诃德被允许留宿。

至于晚饭,只剩下一些难以下咽的鳕鱼和陈面包。但对饥肠辘辘的骑士来说,这可是桌盛宴。他试图喝点儿酒,但倒霉透了!酒洒得到处都是。他一直戴着头盔,因为解不开先前努力戴它时打的那么多结。旅馆的人用芦苇凑合出一支吸管,他终于能喝得上酒。这场景真是怪异!

吃过饭后,堂吉诃德向旅馆老板告知他的“秘密”,并请求老板册封自己为骑士。一开始,老板并不想接这活儿,但随后他决定找点乐子,就同意了。只不过有个小小的难题,堂吉诃德被告知“城堡的小教堂”正在“重修”,因此只得去院子里举行仪式。

仪式的第一步是要守望盔甲。在这一环节,骑士需要看守盔甲,向其致意。堂吉诃德在月光下来回踱步,大部分客人都跑来看热闹。

那一夜有批骡夫也住在旅馆里,这会儿也是给骡子饮水的正常时间。可是堂吉诃德把盔甲放在水槽上方了!一个骡夫开始挪动它,堂吉诃德大叫起来:“你这个坏东西!你在干什么?”

骡夫继续忙活着,看都没看这位骑士一眼。

“把你的手从我的盔甲上拿开!”堂吉诃德狂怒之余攻击了他。

接着,第二个骡夫也来到水槽前。但他甚至还没碰上盔甲,堂吉诃德又动手了,不过这次完全没吭声。

其余的骡夫们不能光站着看,也轮到他们喂水了。他们狠狠赏了堂吉诃德一顿好打,他差点儿送了命。但是旅馆老板设法让大家冷静下来,他决计赶紧结束仪式,免得发生更糟糕的事。他假装平时记账的账本是祈祷书,又唱了几句圣歌,便完事了。

剑已经传给堂吉诃德,马刺也已扣紧。他还被剑的侧面在脖子和背上仪式性地击打了一下。他终于是个真正的骑士了!他骑上罗西纳特,献上由衷的谢意,随后离开旅馆。太阳即将升起。 IC8gS0qiTDVzwGv9yH1Is+mkipuVDUaIiuwx1vNqIzkpJnsOBo3fRCXvlLCfno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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