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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爱一身轻,单身是精英

阳光拂面,在气氛从暧昧变为诡异之前,唐蜜果断挡在了陈静安的面前。

“欸?你们两个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合拍了?!”唐蜜推着柯颉离开院子:“好了,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回去开你的会吧。不要告诉唐总我来崇明岛了,不然,我就把你的联系方式放到网络上,让万千少女打爆你的电话!”

柯颉早已经习惯唐蜜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气,在离开前,他温和地问陈静安:“是否需要派人接你回市区?”

“当然不用。静安已经归我看顾了。柯颉,你可千万别把心思用在我好朋友的身上。别爱她,没结果。”唐蜜顿生领地意识,驱赶着柯颉。

柯颉觉得好笑,举起自己的左手,示意唐蜜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大可放心,我已经离开爱情的斗兽场,正式奔赴婚姻的牢笼。”

看着柯颉离开的背影,陈静安有一瞬间的晃神。她知道,这场梦宛如彩色的泡沫,存在只可一刹那,即便伸出手,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触感罢了。奇怪的是,陈静安居然有些心疼起柯颉驱车来回的疲累,只好自嘲地笑了笑。

柯颉离开后,桃姐也将燕窝端了出来。唐蜜出生时,她的父母请了桃姐来照顾唐蜜。后来,即使唐家诸多变故,桃姐也一直留在唐家工作。唐蜜出国后,桃姐就在唐蜜的安排下,守着崇明岛这套别墅。桃姐今年年过六十,无亲无故,唐蜜有心照顾她,她内心也十分清楚。所以,虽说是雇佣关系,二人相处得胜似亲人。

桃姐将燕窝交到陈静安手上,转身又要回屋内拿出另一张长椅。唐蜜见状,赶忙起身拦住桃姐:“好了啦,你休息就好了呀。我自己搬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你是小姐,哪能让你动手。早上我粗心,居然让你自己在煮燕窝,你看你,手上烫红了那块都没好呢。我们小姐啊,可怜啊。”桃姐心疼得念叨着。

唐蜜娇嗔地埋怨桃姐:“桃姐,你又来了。我一点都不可怜。你啊,就好好歇着吧。我跟静安有悄悄话要说,你不准出来打扰我们哦。你就乖乖在房间里看看电视,或者出门和隔壁的邻居们打打牌,多舒服呀!”

桃姐的脸上皱纹颇多,每次笑起来,便更生出一些褶子来。陈静安一直觉得桃姐是个极为慈祥的人。唐蜜本就与自己的外公外婆不亲近,母亲过世后,桃姐近乎成了唯一可以让唐蜜感受到亲情的人。桃姐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我们小姐啊,可怜啊”。

旁人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毕竟唐蜜是堂堂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唐利刚的女儿,亲生母亲的家世也依然显赫。可是,陈静安知道,如果唐蜜有得选,她愿意付诸所有一切,去交换抹去脑海中母亲去世的画面。唐蜜的母亲唐心蕊去世当晚,桃姐被唐利刚派去给他送文件,只留下四岁的唐蜜在辛勤工作的母亲身旁玩耍。十七年过去,唐蜜至今在梦中,还依然会哭喊着醒来。这个梦魇,只怕唐蜜这一生都无法逃脱。

桃姐拗不过唐蜜,换了一套唐蜜新送给她的桃红色裙子,撑着唐蜜从法国带回来的小阳伞出门与邻居们溜达去了。陈静安轻车熟路地和唐蜜将一张长椅搬出来了以后,唐蜜神秘兮兮地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满了桃姐不允许唐蜜吃的各类垃圾食品。唐蜜大摇大摆地将塑料袋里的食物摊在长椅旁边,这才心满意足地再次躺在了长椅上。

“喝着燕窝吃辣条。全世界,恐怕只有你唐蜜能研究出此种搭配。”陈静安啧啧嘴。

“我是个孽种。除了桃姐和你,只怕没人在意我每天是不是在吃人类的食物。”唐蜜嬉笑着,表情淡定,似是咒骂的人并不是自己。

陈静安却极度敏感,她纠正唐蜜:“不准这么说。你不是孽种,你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开心果。”

“哈哈,好吧。总之,我唐蜜的人生,只需要爽,不需要长。”唐蜜喜滋滋地享受着阳光与片刻的闲适,忽然又想到不久前柯颉看陈静安的眼神,警觉地问陈静安:“静安,你不会对柯颉……”

“坦白说,差一点就被他捕获了。”陈静安蜷着腿,咂巴着价值不菲的燕窝,想了想,伸出手去,拿了一包辣条:“不过,我已经冷静下来。我被柯颉吸引,是被他成功男人的光环与深谙情场的体贴所蛊惑。只是啊,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一个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男人身上,无谓地迷恋他,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太疯狂。我还是收收心,该上班上班,花我自己的钱,演绎我自己的故事吧。”

唐蜜用力地为陈静安鼓起掌来:“非常好,陈静安同学,你能有这么深刻的觉悟,令我很是欣慰。我告诉你,柯颉这种男人,就算是瞎了眼的狗见了都会狂吠不止,呼喊自己的主人尽可能离他远一点。”

陈静安大笑:“哪有这么夸张?”

“这么说吧。柯颉就是男版的我。”唐蜜未有丝毫羞愧之感:“我和他呢,都是些万花丛中过,朵朵挑着戴的主儿。任何渴求真爱的女人想要和柯颉结婚,最终,都会被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再怎么视感情如衣服的男人,不也一只脚踏进了婚姻?他还眼巴巴地大老远跑来请你参加婚礼。说什么‘无爱一身轻,单身是精英’,到头来,谁能免俗?”陈静安懒洋洋地侧躺在长椅上,将手枕在头的下方,随意地微微抖动双腿:“女人们对爱情的渴望就像鲸鱼需要一座海,而男人们能够给到的爱与依恋只是一台饮水机的分量。可惜的是,每个女人即使到了拥有白发和假牙的年纪,就算是在养老院里看电视剧,跳交谊舞,也躲避不了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老男人而大打出手的冲动。我觉得啊,柯颉这种男人,能轻易让全年龄段的女人甘之如饴为之战斗。我可不想在耄耋之年,还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轮椅当成碰碰车,只为一争高下。”

唐蜜忽然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神秘地对着陈静安一笑:“呐,你猜猜,柯颉的结婚对象是谁?”

“我哪能猜得到?我的八卦雷达甚至未曾听闻他有告别‘黄金单身汉’的打算。我对柯颉的信息尚停留在他与BLOCKER品牌的合伙人的暧昧故事。还以为柯颉的婚姻会‘内部消化’呢。”陈静安思考了一下,也坐了起来,平视唐蜜:“难道……柯颉的对象,是男人?”

唐蜜翻了个白眼:“陈静安!你不能因为你得不到柯颉,就把原因归结在性别上!”

“那有什么办法?全天下的女人,我只愿意输给你。”陈静安见好就收,立刻恢复听八卦的态度:“别卖关子了,说吧,又是哪家的皇亲贵胄?”

“还记得我那个后妈林沁染吧?”唐蜜破天荒地愿意主动提起她素来不待见的“第三者”。

陈静安抖了个机灵:“是林沁染要改嫁给柯颉?把那个小屁孩也带走吗?如果是这样,你何必跟你爸吵架?我如果是你,理应放鞭炮,流水席宴请宾客三天!”

“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唐蜜煞有介事地考虑了一番,又摇了摇头:“有点晚。林沁染现在的竞争对手就是她自己亲自‘拉的皮条’。柯颉做化妆品的工厂的地皮是我爸牵线搭桥才促成的,对方卖了我爸一个面子,让柯颉省去了不少麻烦。林沁染瞅准了柯颉是个青年才俊,愣是把自己的表妹塞给了柯颉。偏偏柯颉居然吃她表妹那个狐媚子那套,迷得五迷三道的。认识也不过一个月吧,就说要发喜帖结婚,婚戒也买好了。柯颉知道林沁染一直想跟我和解,所以就帮着林沁染来邀请我一同出席婚礼。”

陈静安万万没想到,柯颉竟然还是一个“恋爱脑”!

“什么?难不成林沁染的表妹是个天仙?居然能让柯颉收了心。”陈静安惊呼。

终究是和林沁染有关系的人,唐蜜自然是鄙夷不屑的。唐蜜迅速否定了陈静安的猜想:“跟林沁染一样,十三四岁就在香港做嫩模出道,内衣杂志广告不知道拍了多少,烟酒之地只怕都是常客,装什么纯情?一双眼睛只会向男人抛媚眼,论起扮柔弱,那还真是世间第一名。还天仙呢,我呸。

“柯颉真正想讨好的人,是我爸。”唐蜜郑重其事地为陈静安解释着:“柯颉的爸妈思想比较传统,他们始终认为对于柯颉这种年过三十的成功男人来说,找个外表过得去,确认没有整过容的女人生个孩子,是有必要的事情。识人无数的柯颉自然也知道,女人对他的最大意义除了繁衍后代,再有就是对事业的裨益。我爸看重林沁染,他又能顺了林沁染的心意娶了林沁染的表妹,自然能得到林沁染‘枕边风’的帮助。而且,更为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因为这个女人非常有内涵?”陈静安回答:“我觉得柯颉虽然看起来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商人,但是,他对文学很有追求,也有一定造诣。我想,也许是因为柯颉发现这个女人能与他琴瑟和鸣?就像赵明诚与李清照,赌书消得泼茶香。”

唐蜜被陈静安的天真逗乐了:“陈静安同学,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啊。那可是柯颉!他每天数自己银行账户里的钞票都来不及,哪有空去想些山水诗酒茶。我倒是有听我爸说过,柯颉大学选专业的时候,一度想去北大中文系,为这个事情还离家出走了好几天,结果还是听了他家老爷子的,老老实实在清华读了建筑系。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柯颉到头来进入了美妆行业。要不是现在BLOCKER品牌还算有声有色,柯颉回到家里都抬不起头来。”

陈静安想到柯颉在车上与她提起家庭中缺少关怀的落寞神情,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柯颉来。陈静安的父母极其开明,总是不问缘由地支持陈静安的所有想法。虽然陈静安对绘画、网球、溜冰、种植、缝纫、编织、电子琴等一窍不通,依然愿意为陈静安的三分钟热度买单。即使陈静安现在仍然对以上技能一窍不通,也从未苛责过半分。

陈静安在高中时期曾短暂地追过韩国歌星,陈静安的妈妈甚至给陈静安买飞机票,送陈静安去韩国参加偶像的应援会。陈静安曾对泰国人妖的胸部感到好奇,她的爸爸也愿意牵着年方十五岁的她,礼貌地询问能否亲手触碰感受一下。在充满关爱的家庭里长大的陈静安,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需要用离家出走来表明态度,却依然不被尊重决定的感受,会有多糟糕。

“直接告诉你吧。我猜柯颉愿意选林沁染的表妹做妻子的核心原因,是这个女人特别好拿捏。她不够聪明,书也读得不多,更谈不上有什么得罪不起的家世背景。就像你刚刚说的一样,她也同大多数女人一样,疯狂地迷恋柯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用一个价格五位数的包解决的女人,是最方便的选择。柯颉正在事业的上升期,他想要得到帮助,又不想被‘门当户对’束缚住,林沁染的表妹,就是他最好的结婚对象。”唐蜜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所以,女人最好别去找那些太过有钱的男人结婚。就算他们哪天雇人把你杀了,他们也有足够的钱将自己保释出来。没那么大的本事,又想靠嫁人改变命运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陈静安知道,唐蜜意有所指。人家说爱屋及乌,唐蜜则是殃及池鱼。也许,唐蜜压根就不了解柯颉与林沁染表妹之间真正的吸引点。但是,秉持着“宁杀错,勿放过”原则的唐蜜,对林沁染的表妹自然是嗤之以鼻。

“同意。”陈静安立刻表示与唐蜜共进退的立场:“反正,如果有一天,一个男人说要娶我,理由却是说我非常‘方便’,我一定毫不犹豫把他的头打爆。”

唐蜜嘿嘿地笑,又恢复了躺姿:“放心吧。你如果想要杀谁灭口,我绝对做你的帮凶,哈哈!不过,有我在,你不可能嫁给坏男人的。我一定会为你严格把关!”

“当然。我要嫁的男人,非得你点头不可。”陈静安与唐蜜说着体己话,又想到了柯颉:“你今天是不是特意让柯颉来开导我的?他突然在街边出现,真的吓了我一跳。弄得我两杯抹茶拿铁,一杯不敢送出去,一杯又不敢自己喝,白白浪费了。倒是换了个抹茶巧克力,你代我送给桃姐吧,我实在受不起。”

“柯颉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又不是你老板。但是,你要是想去BLOCKER品牌上班,我想他肯定会同意的。”唐蜜不以为然,全然不能理解陈静安当时的心惊胆战:“我让柯颉把你捎过来,确实是想介绍你们认识。柯颉这个男人虽然不值得嫁,但是,确实是个好老板。我常听我爸夸他,说他像一只雄狮,随时随刻都在等待伏击猎物的时机。”

陈静安摇摇头:“现在还是不了。柯颉刚刚给我的建议,已经十分受用了。我之所以选择在PRETTY集团开始,是因为在PRETTY集团有更广阔的国际视野。柯颉的创业公司虽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是,暂时还是不如PRETTY集团系统健全。我想先修炼好,再去闯一闯。”

“看样子,你是决定与巫婆和解了?”唐蜜笑。

陈静安点点头,用手托腮:“那不然还能怎么样?认怂,是职场教会我们这些95后的第一课。”

唐蜜看着陈静安的丧气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静安,我忽然觉得柯颉应该找你这样的女生做伴侣。你随便翻两页《民法总论》,里面可白纸黑字地写着,配偶双方在财产代管、子女监护,、宣告失踪、死亡等事宜中,均享有亲属代理权的第一顺位。柯颉只是尚且不明白,生活被蠢货代理多可怕。如果柯颉一旦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就会意识到,你这种心思澄澈又足智多谋的女孩子,才是他应该追求的对象。”

陈静安哈哈大笑:“谈恋爱又不是谈生意。确实没必要一定要找积极又上进的人做伴侣。自己要是想上进,大可以去阅读,上上网课,或者念MBA。对我来说,我爱的人不需要深刻,也不需要光芒万丈,只要可爱,每天陪着我嘻嘻哈哈就够了。我希望每天我看到他的时候,嘴边都会忍不住露出笑意。我希望我爱的人因为拥有我的爱而倍感快乐,而不是被我拿着根鞭子催促着焦虑到脱发。同样,他最好也不要希望我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可以踌躇满志的人。总之,我的爱情一定要只因为是爱情,我热爱这种纯粹。”

唐蜜也乐了,她用一旁挠痒痒的木制长杆敲了敲陈静安的头:“陈静安同学,千万别追求纯粹。恋爱与花朵一样,不能永远保持生命。”

二人嬉笑打闹一阵,陈静安问及唐蜜与父亲吵架的缘由:“唐蜜,你才从美国回来没多久,也刚和家人重新住在一起。如果那个小屁孩最近安分了些,要不然就能忍则忍吧。”

“忍他?凭什么?我的‘唐’可不是‘唐利刚’的‘唐’。我是跟着我妈妈唐心蕊姓的。他们现在住着的那套别墅,是我妈妈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他们倒好,不要脸地鸠占鹊巢。我赶不走他们,还得平白无故受他们的气,我可不愿意!”唐蜜哼了一声。

“说起来,这事情还跟柯颉有关系。林沁染的宝贝儿子最近不满足于家教上门专人辅导,吵着要去幼儿园跟小朋友们一起玩。林沁染就张罗着给他挑选幼儿园。林沁染听说柯颉有个朋友在德威英国幼儿园当老师,就想把那个小屁孩送进去。偏偏德威只收外籍小孩,林沁染居然想到了移民这种馊主意,没事儿就撺掇着我爸改国籍。”唐蜜翻了个白眼:“林沁染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她儿子那么笨,德威是要面试的,就算是国籍改成外星人,他儿子也进不去。”

作为一个上海本地人,陈静安当然知道德威英国幼儿园。德威英国幼儿园隶属于德威英国国际学校,来自世界46个国家的超过1500名年龄为2至18岁的外籍学生,在这里完成了幼儿园升至高中的旅程。且不说每年仅仅学费便要24万人民币的高门槛,平日里的“学杂费”也不容小觑。这所幼儿园,用中文、英文、西班牙语、法语、德语五种语言教学,拥有一个大型体育中心,内部甚至有奥运会规格的50米泳池、多功能球类馆、健身房、舞蹈房等。为了满足各位家长的“需要”,学校还特意建立了专业的英式橄榄球场、专业剧院、全球料理概念餐厅、咖啡馆、图书馆、科学实验室、STEAM实验室等在陈静安看来堪称浮夸的设施。为了保障这些“天之骄子们”在健康的环境下长大,全校均安装了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以及空气净化设备。陈静安坚定地认为,大气变暖与这些国际学校的奢靡脱不了干系。

“你不会……直接原话说给你爸听了吧?”陈静安试探着。

“为什么不能说?那个小屁孩出生的时候,我爸都四十岁了。再说,林沁染能有什么好基因?”唐蜜伸了个懒腰:“我爸还跑来教育我,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小,你让着他一下怎么了’。我就奇了怪了,那我还比小屁孩先死呢,也没见他让着我啊。”

陈静安只好感慨,自己这个闺蜜实在是彪悍至极:“那你和你爸吵架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不回了,就在崇明岛呆着吧。没事晒晒太阳,陪陪桃姐散步,挺好的。”唐蜜回答。

“去我家住吧?”陈静安提议:“跟我住。反正你跟我爸妈都非常熟悉,我外公外婆也喜欢你。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菜,都可以和我们说。”

唐蜜的眼中闪出一刹那亮光,随即又消失了。唐蜜摆了摆手:“哎呀,不用。我总不能每次和我爸吵了架,就往你家跑。”

“那你爸公司的工作呢?你也不做了?”陈静安关心地问。以往唐蜜跟他爸吵架,他爸都会在一个小时内出现在陈静安家门口,买一大堆礼物哄着唐蜜回家。每一次,唐蜜也都会躲在门后面,倒数着时间,期待着父亲汽车引擎的声音到来。可是,这次,唐蜜在崇明岛呆了大半天,也不见唐利刚出现。看来,二人确实闹得太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不做了。我知道,他们表面上都奉承我,其实背地里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我想请个家教,帮我准备司法考试。我就不信了,凭我的聪明才智,小小的法考还能难倒我?”唐蜜看着陈静安:“静安,你认识的人多,要不你帮我问问看,有没有靠谱点的法考大神?只要他能好好教我,我愿意出高薪聘请。”

陈静安琢磨了一下,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我找找看。我认识一个法律系的学姐,可以问问她。”

“行,那我等你消息,哈哈!”唐蜜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要不然你还是搬到我家去住吧?你总不能让你的家教老师天天跋山涉水来崇明岛见你。”陈静安再次认真提议:“你不用觉得会麻烦我。就算是麻烦,因为是你,也是我的荣幸。”

唐蜜思忖了一会儿,提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法:“复旦大学法学系不是在江湾校区吗?要不然我搬到江湾去住吧。没事儿还可以泡泡图书馆!”

“可以啊。江湾离我家开车也就三十分钟。反正我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要不然我周末陪你去看房子吧。租房子好像还挺多讲究的。”陈静安同时划动着手机,给法律系的学姐发去了信息。

“用不着。我让我爸的秘书在江湾的楼盘里挑一套给我住就好了。之前我在美国,本来也是买了个别墅。我读完书回来,房价翻了三倍。我爸说了,我旺他的房产。说不定我住到江湾去了,那个地方的房价还能再涨涨。”唐蜜笑着说。

陈静安叹了口气:“何不食肉糜。上海的房价本就高不可攀,你啊,还是别再‘添砖加瓦’了。”

唐蜜的阴郁的情绪被悉数排解。在她们的视线所及之处,满目苍翠尽收眼底,雾中的绿,浓浓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绰约清姿丽水裁,凌云起舞漾痕开。相邀蓝影偎山色,只待和风伴月来。”陈静安随口说道,被不解风情的唐蜜打断。

“要念诗,请找柯颉。来,名片给你。我承诺给你的‘后路’,言出必行。”唐蜜把柯颉的名片丢给陈静安。

陈静安摩挲着柯颉的名片,将它稳妥地放进了自己钱包的最内侧。 XMo/hKQ0y08RcbLxkUJp1sZQBzGqKTJWL6kHvGNDAPX+zsFX4FcDlBfRJ3SWvf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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