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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若冬日雷鸣般的巨大声响以及发生在爆炸中心处的如群魔乱舞般的凄厉破空声，让一干原本已经震惊的西域使节的信心彻底崩溃。
先不说那铁弹的威力如何，仅仅是那巨大的声响和凄厉破空声，如果出现在战场上，怕是瞬间就能让一半的兵卒没了士气，更不用说那些本就对声响极为敏感的战马了，骑兵在这声响中基本上是还没有开战就已经废了。
毕竟，没有人敢保证自己的骑兵在冲锋的时候碰到这样的声响还能保持镇定，全军能够站住阵脚就要谢天谢地了，更不用说是继续作战了。
如果声响只让他们震惊的话，那么等到赢刚领着他们到了铁弹爆炸之处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却是瞬间就有些泛白了。
之前远观虽然也很让人惊讶，但对视觉的冲击感还是不如近观如此强烈。
后面几次射击并不是直射空地，在铁弹预计落地的方圆数十丈内，徐福依照赢刚的吩咐放置了不少的跟真人一般大小的木人，这些木人有卧倒的有站立的。
所以，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除了一个直径数尺之大深达半尺的弹坑之外，还有弹坑周围十余步范围内已经变得七零八落的木人。
被火药爆开的铁球碎片密密麻麻布满了弹坑周围的三四个木人身上，这三四个木人也是受伤最为严重的，不是缺了脑袋就是少了胳膊和腿，当然更让人心寒的则是深深没入这三四个木人身上的那些仅露出点尾巴的漆黑铁片了。
除了这三四个因为离弹坑最近受伤最为严重的木人外，更远处的木人身上也大多都中了一枚或者两三枚的漆黑铁片，同样也是深深的嵌入木人的身体中。运气背的木人，手脚同样也已经被铁片给削断了。
铁弹滚落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应该是有一个木人的，可是此刻那木人已经整个消失不见，除了一支残破的木脚掌出现在弹坑中外，再也找不到本属于这个木人身上的任何一件零件了。
弹坑周围卧倒的木人比那些立着的木人要好的多，大多数身上都是没有挨上铁片问候，却也被震的有些散架的趋势。
当时赢刚只是看着不太大的弹坑轻轻叹了一口气，威力还是太小了。
毕竟这个年代的弹药不可能达到后世生产的那个量，想要形成火力压制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大一坨原本赢刚以为最少要出现一个丈余的大坑，却没有想到不过炸出了一个直径才一米多的小坑，弹片太少、威力也太小了，而且弹片有的比承认巴掌还大，有的则是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一点，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那么大一坨铁弹只伤到了爆炸点最近的木人。
看完了试射的结果，赢刚看着一干脸色尽皆发白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的西域使者淡淡的扔下“如何？”两字就扬长而去。留下一干心中惴惴的将领独自思考。
和上一次比起来，这一次的冲击要远远超过之前。
毕竟之前只是炸船，虽然威力大，但毕竟没有正儿八经模拟炸人的情况。
而且之前是固定爆破，而这一次是远处投射，那种冲击绝不是同日而语。
赢刚没有继续陪着这些西域使者，他去和徐福交代一下可以参考西瓜那样的花纹刻印在铁球上，这样在铁弹内的火药爆炸之后外壳上的铁弹就更容易爆开，弹片分布的也更加均匀，杀伤力肯定能够翻上几番。
回去的路上，戴尔几次想要问问火药是什么东西，结果引路的御林军冷冷的来了句“不得大声喧哗”就将这些使者满肚子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其实，这正是赢刚想要达成的效果。
先秦时代，不能说是华夏大地最为鼎盛的时代，却绝对是社会和文化风气最为开明的时代。试问，除了先秦这数百年的时间，后世历代王朝还有哪一朝真正关注过农事、杂艺、百工等事？更不要说如先秦这般能够同儒墨道等大派在同一舞台上争鸣论道、并对百工中杰出者进行正式的诏书授爵诏告天下了。
历数华夏数千年的历史，各朝各代怕是也仅只先秦才能如此。
春秋战国的礼乐崩坏留给大秦的不仅是一个各种礼法激荡交流的帝国，更多的却是给了当时的精英们以能够用更加开明的眼睛看这世界的思想。
礼乐的崩坏，让他们对新生事物的丝毫不存在如后世那般的抵触感。
众多武将，尤其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武器的蒙恬虽然惊讶，但作为同战斗打交道最为频繁的大秦精英，多年的征战培养了他的战争嗅觉，自然比一般人更清楚好的军械尤其是领先的军械对一支军队意味着什么。
正因为如此，在看到了火药的威力之后，他心中的震撼要比其他人要来的多的多。
虽然今天他们只是试射，但是仅仅这试射展露出来的威力已经足够大秦投入所有的人力和物力来研究火药的运用以及更好的投射使用火药的载具了。
火药如果真的运用到战场上并装备大秦军队，带给大秦军队的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颠覆姓的变革。这对大秦的意义丝毫不亚于当年商鞅变法带给大秦的改变。
更重要的是，这种武器只有他们有，而只要靠着这种划时代的武器，蒙恬敢断定绝对不存在可以和他们一战的国家存在。
通过赢刚画的世界地图，蒙恬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无穷大的，他也知道这个天下并不是秦国一个强大的国度，在更遥远的西方，太子曾经说过有着比之大秦也差不了太多的强大国家存在。
那么，只要大秦军队真的能够用上此等逆天之器，这天下还有何人能是大秦敌手？
更加重要的是，有这样的武器，他们就不需要多少人力投入战争，可以空闲出来的士兵就越多，所需要的物资补给也就越少，如此他们的战斗持续力也就越强。
试问如此，谁还能阻拦秦国征伐的大业？
而旁边以戴尔为首的众多使节却是另外一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