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灵就在办公室等着,果然,刘福志的电话打了过来。
“福灵,军方问我什么行动,我说你也没告诉我啊。有事得我们协调行动,你不能军方也瞒着,我也瞒着,还打着井方的旗号,大老板问起来怎么说?”
福灵嘿嘿笑道:“还协调行动?你自己没点数吗?井局一协调还能抓到人吗?”
刘福志心中一凛,这一定是刘汉的策划,福灵没这心机。
“不,你相信我的水平,井方就算起不了作用,也不至于把事情搞砸了,你详细说一下,我看看怎么配合。”
“好。你把这三个地方的井局治理一下,这就是最好的配合。哪个地方的治安最乱,哪个地方的司法就最腐拜。暴力犯罪分子,我负责让他们消失……”
“明白了,放心吧。”刘福志挂了电话,开始着手准备换人。
这是最佳整顿时机,福灵打着他的旗号,他也可以打着福灵的旗号,各取所需。
这是联合行动,跨部门就要上面批,任何地方大佬都会联想到上面对他不满。
否则平时要换人,地方大佬肯定不同意,都是铁杆自己人,换不了。
这就是双重管理的弊端。
刘福志疑惑的是,正洲搪山肯定是治安混乱,喜桂图是怎么回事?它能排上号吗?羊城不比它乱百倍?
要说这里还有军事行动,可军方不知道。
刘汉个人利益?挨不上啊。
……
福灵的电话又响了。
她接起问:“什么事?”
周文韬的声音传来:“你在喜桂图旗有亲戚啊?”
“没有啊。我没去过。”
“嗯,我就问问,你怎么对那个地方那么关心?也没什么大事啊。”
“你看的是现在,有人能看见未来。如果我不去,到年底你就会发现,今年最严重的暴力犯罪,就在喜桂图。预防犯罪,防患于未然,这是井方做不到的事,只好我干了。”
“好,你现在境界赶上刘汉了。对了,不是刘汉让你去的吧?”
“咯咯,有点复杂,其实是刘福志先找我,我又去问刘汉,他告诉我做这三件事,塘山菜刀队六百人全灭,正洲收拾一遍,喜桂图旗最危险的是未成年人,震慑一下就行了,然后再不管了。”
“明白了。”周文韬挂了电话。
大老板思索许久,叹道:“塘山菜刀队六百人?这是怎么做大的?”
周文韬也叹气:“刘福志准备换人了,他也只能管这一部分,能起多大作用不知道。”
大老板生气了,啪的一拍桌子,“把塘山彻底换一遍!正洲收拾一个不够,对了,喜桂图旗的未成年人,这是教育的责任吧?”
周文韬苦笑:“全部都是教育的欠债。刘汉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教育省下来的钱,会在其他各个领域十倍付出。”
大老板一凝,这句话重新听起来,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预言。
……
黄昏时分。
十辆带蓬老解放,从军机场开向塘山市区。
开车是十个龙组成员,多一个没有,为首的正是江帆。
车速忽然慢了下来。
前方路口乌央乌央一群人,在收过路费。
大概有一百四五十人,几乎怀里都揣着菜刀。
有的站着,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坐在远处的圆木堆上,一看就是有组织无纪律,痞气十足。
但他们却都穿着军装,敞着领口,只是里面的单秋衣彻底暴露了都不是军人,流行而已,‘棍棒儿’不穿军装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江帆一脸看见友军的亲切,主动停下车,摇下车窗。
一个膀大腰圆,满脸匪气的青年走过来,后面跟着四个打手,
其他人都没动,他们感觉实在没必要,一辆车就一个人。
“过路费!”青年一句废话没有。
“大哥,我第一次来,交多少?”江帆天生自带三分痞气。
“车上拉的什么?”
“空的,去粮库拉大米。”
“拉大米?”青年立刻起意:“一千。”
江帆震惊的瞪眼了眼睛:“一千?我们是去拉大米的,不是买大米的,我就几块钱,后面连几块钱都没有。”
青年早知道他没有,军用物资都是调拨,哪有给钱的?
他阴测测地道:“没关系,拿大米顶替也一样。”
随即转头喊一声:“每辆车上十个人,跟着去拉大米!”
转眼间反客为主。
一群人上了十辆车,还真是每辆十个人。
江帆一众谁也没下车,直接开着就走了。
青年隐隐觉得哪不对。
旁边的小弟随口说了一句:“彪哥,这人可不像当兵的,倒像是混子。当兵的没有这么光棍。”
彪哥忽然醒悟,“他没说是当兵的!这是哪的?混子开军车?”
“管他哪的,不就十个人吗。”小弟浑不在意。
彪哥却不放心,说:“老哞儿,骑摩托跟着,别靠近,有事立刻回来告诉我。”
小弟立刻跳上摩托车,追了上去。
他远远的跟着老解放,开了足足半个小时,眼看着真的进了粮库,他放心了,就在外面等着。
结果,没等出装满粮食的老解放,反倒把江帆等出来了。
江帆径直到了他面前,随意地说:
“从今天开始,塘山我说了算。你们那一百个伙计,都已经成了我的小弟。回去告诉你们大哥,塘山第一刀是吧?以后每月交一万块钱孝敬,否则我灭了他,回去吧。”
老哞傻眼了,不可思议地问:“你哪的?”
江帆一笑:“没看我穿军服开军车吗?”
“草。”老哞掉头就走。
他是死也不信,当兵的敢这么干。
反倒江帆否认,他还有几分怀疑真是当兵的。
一切都如江帆所料。
菜刀队其实是六个团伙,彪哥只是其中之一,真正的大哥是李连生,自称塘山第一刀。
六个大哥当场召集了所有菜刀队员,不算粮库里那一百人,足有五百人!
而且李连生通过井方的关系问出清楚了,不是军方的人,车是租给他们的。
结果,李连生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江帆十个人,冒充军方去骗粮。
至于那一百人背叛,也可以理解,有钱就是娘。
菜刀队六个大哥,个个都是提刀就跺的狠人,哪能容忍?
五百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粮库。
夜幕已经降临。
粮库守卫已经换人,换成了江帆十人。
隔着栅栏门。
栅栏门是锁着的,但旁边开了一个小门。
李连生一群大哥没有进小门,那明摆着为了各个击破,他们直接到了栅栏门前,互相对峙。
彪哥看着江帆说:“生哥,就是这小子。”
李连生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四方大脸,目光凶残,隐隐透着杀气,目光定在江帆脸上。
江帆笑道:“带钱来了吗?”
李连生问:“你活的不耐烦了?我的人呢?”
“李连生,你要明白,菜刀是菜刀,枪是枪。想想那一百人为什么投降?当小弟还能活着,反抗你死定了。”江帆淡淡道。
李连生蓦然哈哈大笑:“我还没真没见过比我狠的。你有五百发子弹吗?”
“你自己看。”江帆似笑非笑,忽然大声道:“来吧!当小弟,给你们发军火。”
江帆十个人齐齐施展精神力,站在前面的一排人全部被催眠!
李连生瞬间被控制,恍若行尸走肉,走进了小门。
彪哥众人跟在后面。
没有被催眠的人,莫名其妙,但也只好跟着众位大哥鱼贯而入。
然后,真被催眠了,一排排的过来让人催眠。
江帆十人指挥着五百人,上了十辆老解放。
时间不大。
夜色之中,大门打开。
老解放开出了粮库,直奔热电厂。
当晚的电压很足,居民都感觉灯光格外亮,似乎回到了情怀发电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