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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大厅里满满的全是人，四大银行员工全部到齐。
刘汉和郑毓秀先从建行开始，直接分成三组：发薪辞退、继续录用、留在工行。
李秋蓉做好记录，让辞退的人明天去领钱，继续录用的人下班回家，只留下一组。
顿时宽敞了不少。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行长都让他们无法反抗，更何况刘汉。
刘汉如法炮制，根本不问任何问题，叫什么都不好使，什么背景都没用，该辞退就辞退。
然后把工行‘继续录用’的人，分配给了其他三大行。
留在工行的全都是学习能力强的，人品没有毛病的，甚至还有蓝色磁场的人。
刘汉郑重宣布：“窗口一线员工是最累的，从今天开始最低工资一百元，以后按全年顾客投诉率升降，年年调整。职务按学习成绩划分，都有提升的机会，任何努力都是有回报的。从明天开始，工行下午停业整顿，都到这里来培训，星期天全天培训。”
众人顿时充满了拼搏的激情，有很多年轻人是拿实习工资18元的，即便是开最低工资，也翻了五倍！
学习就有回报，为顾客服务决定工资！
……
苏文忙了一天，鞠海棠的沉稳干练，让他极为放心，他兴奋的回到了内衣厂。
他确实把饭店和内衣厂卖了，但却是卖给了苏轩苏昂。
苏家兄弟五个，文武轩昂强。
苏轩老三，苏昂老四。
而这两兄弟的钱，全部来自银行贷款。
这就是苏文的高明，他拿着股权转让合同，直接通过银行办理的贷款，凡是涉及刘汉，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更何况还有赵梦签字，不敢拖延一秒。
走进办公室，苏昂和吴娟两口子都在，看见他赶紧招呼坐下。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怎么样老四？有什么问题？”苏文问。
苏昂做这个是有优势的，因为他老丈人吴志东，是服装二厂厂长，当初刘汉做假领子，就是靠着苏月和吴志东的裙带关系，拿到垃圾价的布头。
苏昂笑道：“大哥放心吧，苏月都能做好的事，我更能做好，有我老丈人呢。”
苏文皱眉道：“苏月做内衣，可没用你老丈人帮忙，也用不上吧？”
吴娟接口笑道：“大哥你这回可错了，看看这个订单。”
她拿出一份合同，得意的递给苏文。
苏文看完，脸色顿时变了，怒道：“谁让你们签的？”
两人吓一跳，惊问：“怎么了？”
啪的一声，把合同拍桌子上，苏文怒吼：
“苏月都没这么蠢过，你一个月多少产量不知道？怎么可能按期交货？签了也无所谓，关键上面还有违约三倍赔偿？就算三倍赔偿，你按定金的三倍赔偿啊，可你按合同金额的三倍赔偿？”
两人对望了一眼，反倒松了一口气。
吴娟无奈地道：“大哥，我就说需要我爸帮忙啊，做不出来有我爸嘛，内衣不就是缝纫工的事？我们交货赔偿什么？”
苏文气得眼前一黑，他最讨厌做冒险的事，更何况利润和风险完全不成比例，他质问：
“你和你爸商量过吗？内衣就是缝纫工的事？你爸说能做吗？人家挖坑你就跳啊？”
吴娟被训的有些不满，拿起电话拨给了父亲，把经过说了一遍。
吴志东沉稳地问：“对方什么人？”
“是港商。”
“我做不了。但青山这地方还能让港商翻天吗？”
吴娟脑袋嗡的一声，尖叫问：“你一个服装厂，连个奶兜子都做不了？”
“天，我这可不是内衣厂，转产需要时间准备和学习，你那可不是假领子拿过来就能干，而且量太大了，这就是一个坑，一个月时间不够啊。”
吴娟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她还以为赚了一大笔，一夜暴富了，苏月干那么久也没接过这么大的单子。
现在看来这就是毒饵，自己被贪婪冲昏了头。
她心中懊恼不已。
这要按合同金额赔偿，整个工厂赔给人家还差不多。
天啊，这是奔着工厂来的？
吴娟忽然浑身冰凉，银行贷款怎么还？
苏昂也心中打鼓，看大哥脸色阴沉似水，小心地道：
“大哥，小月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吧，怎么她从来没出事？”
苏文又气一哆嗦，炮筒转向苏昂，指着他鼻子怒喷：
“你说苏月遇到过？特妈的谁敢坑苏月？在青山这个地方，还有人敢坑刘汉的钱？就算给他，他敢拿走吗？可你们两个算怎么回事？刘汉能管你们吗？”
吴娟脸颊微微抽搐，有些不服气，“大哥，我们就能坑？如果苏家连这点事都办不了，那还怎么混下去？我们就违约了，让法院判个合同无效，没问题吧？”
他感觉这完全是小菜一碟，也没说把港商抓起来，只是判个合同无效，苏家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当初可是公检法财政局各个要害都有人，虽然现在格局变了，苏国庆两口子一死一退，但苏文苏月都是刘汉的人，苏强更是一飞冲天，在燕京都是风云人物，整体实力比当初强太多了。
公检法任何一个人，都得给苏家面子。
苏文长叹一声，道：“我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去看看老三，别再捅什么篓子。”
说完，大步出门，直接走了。
苏昂两口子面面相觑。
半晌，吴娟抱怨了一句：“大哥也胆子太小了。”
苏昂沉吟了一会儿，说：
“用不着大哥。就苏家和刘汉的关系明摆着，内衣厂是刘汉创办的第一个企业，谁不知道？我们就违约了，让港商去告好了，我保证他输。”
……
苏文到了百乐饭店，和苏轩把经过一说。
苏轩琢磨了一下，感觉问题不大，也没往心里去，说：“大哥，你别管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苏文瞪大眼睛：“什么秘密？”
苏轩得意地道：“你看这楼上的格局，是怎么设计的？”
苏文愣了一下，“这不就是包厢和女服务员睡觉的地方吗？”
苏轩笑眯眯地道：“大哥，有必要雇佣外地服务员吗？就算管住，还用得着每人一个单间？一个大坑得了呗。”
苏文暗吸了一口凉气：“你确定鞠海棠干过这个？”
“不，鞠海棠没干过。但我估计他是没明白刘汉什么意思。刘汉当然不会说，但他设计这个饭店，就是干这个用的。”苏轩断然道。
苏文愣愣的想了想，叹道：“我明白了，刘汉是为了卖的时候值钱。他自己不会做，也不会让鞠海棠做。从一开始就打算卖的。”
苏轩怔了怔，说：“有道理，刘汉的名声值钱，不会让鞠海棠做。但区别不大。我已经想透彻了。
刘汉认可这种生意，这和别的违法不一样，对外地人来说是很必要的，否则都去强间小姑娘怎么办？
女人走投无路，为了生存，就是想卖，只为活着，不行吗？让她死啊？
在刘汉眼里，这叫疏导，而且是双向疏导。
堵不如疏，这是他最常说的话。
只是他用不着赚这钱。”
苏文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既然不能堵，疏导就是必要的。但你记住，别出事怎么都好说，这事上不了台面，不能光明正大。明面上还是违法的，出事肯定翻脸抓人，千万别强迫，必须自愿。”
“我明白，放心吧。”苏轩拍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