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沈梓和江雪睁开了眼睛,对望了一眼。
“他没回来。”沈梓说。
“你算的准不准啊。”
“不是算的,我只能感应到他,就像血脉相连。”
“好吧,看来你喝过他的血了,咦,不是他喝了你的那啥吧?”
沈梓羞恼的捶她,江雪咯咯讨饶。
忽然苏强推门进来。
两女立刻端庄敛容。
苏强失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回家过年吧,刘汉没回来。估计是谈了一夜,没必要赶回来了,直接去电视台了。”
两女都觉得有道理,然后江雪说:“我送你去火车站。”
沈梓摇头:“不用,你也早点回家吧。”
“好,我们一起走,苏强你真的不回家吗?是有牵挂吗?”
苏强笑了笑:“是,我等着天降美女。”
“好,你慢慢等吧。”
江雪傲然和沈梓离去。
苏强巡视了一遍公司,只有两个值班警卫守在大门口,所有人都放假了,商晴都跟着齐军回家了。
他回到了办公室,插上了门,以防被人偷袭。
然后,拿起一本很旧的《了凡四训》,肃容翻开,轻轻诵读:
“常使其心,虚明洞彻,如镜当台,随镜映见,但照前镜,不随镜转,妍媸自彼,于我何干,来不豫计,去不留恋……”
他忽然停住,慢慢转身,刘汉就站在他背后。
苏强笑了。
刘汉讶异:“你怎么察觉的?”
“心镜映照。”
“好一个心照。”刘汉慨叹:“我不改造你也快了,进卧室吧。”
……
黄鹤鸣在后台一直等到七点五十三,晚会已经开始了,主持人都上场了,终于看到了刘汉的身影。
他不禁哭笑不得:“我的天啊,你真是踩着不变的步伐,不到点儿不来啊。”
刘汉目光一扫那群紧张的演员,感觉不对,这状态可不行,他立刻说:
“不要考虑直播的问题,不管黄导怎么威胁你们了,我正式宣布无效。”
众人捂嘴偷笑。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刘汉笑道:“现在,如果谁紧张,拥抱我一下就好了。”
众人越发捧腹,却不敢笑出声来。
张名敏笑呵呵的过来拥抱了一下刘汉,然后直接走向舞台,他是第一个节目,主持人正说到有请。
刘汉却又严肃道:“我补充一点,只对女人有效,男人自觉点啊。”
众女捂着嘴,差点把化妆笑掉了。
黄鹤鸣有点心惊肉跳,这些女人拥抱完了不会忘词儿吧?
叶芊文笑盈盈的走过来。
刘汉没等她伸开胳膊,一把抱住。
众人直接笑弯了腰,还不敢出声,忍的辛苦无比。
叶芊文在刘汉耳边亲昵地道:“谢谢你。”
刘汉诧异道:“什么?孩子名都取好了?”
众人差点坐地上,我的妈耶,真的假的?
叶芊文羞窘的捶了他一拳,嗔道:“你要给不了我孩子,必须补偿我。”
“嗯嗯,再送你一首歌,等你下来。”刘汉小声说。
“谢谢。”叶芊文眉开眼笑,刘汉的歌无一不是经典,价值太高了,她又在刘汉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真的愿意给你生个孩子。”
“太好了,等我八十岁的时候还会时常想起这句话。”
叶芊文悄悄掐了他一把,“我让你多一点回忆。”然后细细碎碎,说了一大堆肉麻情话,弄的刘汉无比尴尬,她终于松开了拥抱,笑盈盈的走向舞台,开始她的‘潇洒走一回’。
一个藏族姑娘穿着民族盛装,轻盈的到了刘汉面前。
刘汉有点下不去手,怕碰掉了外挂。
反倒姑娘羞涩的抱住他,低声说:“谢谢你的玛尼情歌,给了我这个机会,你怎么对青藏高原那么熟悉,是不是去过?”
刘汉叹道:“没去过。在我心中,高原的姑娘都是天使,结了婚是不能去的。”
姑娘喜悦娇羞,“我忘词儿了。”
“我给你唱一遍。”刘汉低声在她耳边清唱了一遍。
姑娘满意了,她就是想让刘汉为她唱首歌,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
电视机前的观众,家家聚集在一起,都瞪大了眼睛。
张名敏的演唱已经让他们眼界大开,原来主旋律可以这么演绎,可以这么好听。
紧跟着叶芊文的潇洒走一回,真正惊艳了无数眼球,让无数人的血液随之律动奔流。
还以为港台开场就是巅峰,接下来上场的居然是藏族姑娘,这团圆的主题越发凸显出来,可唱的居然是爱情!
没有苍白的歌颂,没有刻意的灌输,没有正治气氛,一切都契合老百姓的需求。
原来爱情可以有。
惊喜一个接一个。
随后是维族男歌手,同样的民族服装,唱的依旧是爱情,只是风格为之一变,苍凉沉郁,更加震撼,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蒙族女歌手,豪放狂野,肆无忌惮,套马杆。
彝族男女对唱,来跳舞。
观众都听傻了。
看着已经是巅峰,后面还有更高峰,好似连绵万里,永远不会有尽头。
这视觉和听觉的盛宴,让老百姓激动万分,这世界好像变了,变得无限美好。
就在观众兴奋到神经崩断的时候,忽然切换到了相声,碰瓷儿。
观众再次瞪圆了眼睛。
卧槽,从表演到包袱到内容,把整个传统相声给颠覆了。
相声从来不敢这么讲,把法律的漏洞拿出来搞笑,直接拷问法律的边界在哪。
整个相声就讲碰瓷儿赚钱,结果被车主抓去见井察,井察管不了,穿越到宋朝让包公审,带着说评书的节奏,离奇诡谲、汪洋恣肆的想象,全新的语言,让观众印象深刻至极,从头笑到尾。
这是完全不同的笑。
带着深邃的内涵,猝不及防的反转,让人极度发噱,细思又意味深长,足以成为全民讨论的话题。
观众还在无穷回味之中,歌曲又开始了。
香江歌星梅燕芳登场。
每段路。
快节奏,热歌劲舞,直接用粤语唱的。
让观众越发感受到风格变幻,没有重复过啊。
随后终于轮到第一个内地汉族歌手登台,宛若千年走过,一曲‘中华民谣’。
所有人为之惊叹。
都没听过类似的风格,就像贫瘠干裂的大地上,忽然开出火莲,太美了。
大佬们都表示满意。
可紧跟着脸就黑成锅底了。
一连串的民族风,从黄土高坡到辘轳女人井,貌似也没往死里黑,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