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乐看福灵的表情,还以为她不愿意,慌忙看向刘汉。
刘汉笑道:“魔方算什么,给你买俩,再买新衣服,新鞋,新袜子。”
福灵立刻反应过来,亲昵的贴着甄乐的脸颊说:“没错,要什么买什么,阿姨有的是钱。”
甄乐终于喜笑颜开。
忽然听得三楼窗口一声尖叫:“甄乐!你要作死啊!”
“快跑!妈妈要打死我。”甄乐吓一激灵。
众人齐刷刷的上车,轰轰启动,飞快的消失。
随后一个女人冲下楼来,手中还拿着那张纸,气得脸色发青。
她倒是没怀疑被拐走了,拐人没有开吉普车的,尤其这还有留言。
这孩子就是跟人跑了。
八岁学会私奔了,这还得了?
她气得跑回楼上,穿好衣服,拿着那张纸,就到了派出所。
值班井察认真的听完,把所长叫来了。
所长又听了一遍,打电话上报吧。
上司一听,吉普车和货车,四个持枪士兵,带走了跳楼的尸体,带走了孩子,天啊,这特么管不了,看车就知道什么级别,我们这都是摩托,什么车也没有。
继续上报吧。
一层一层的上报。
然后,又一层一层的指示下来:不要查了,安抚好甄乐家属,做好善后工作。
所长放下电话,暗叹一声,果然人家真能罩住。
他看向女人,严肃道:
“魏丽同志,你为什么要遗弃孩子?”
魏丽眼珠子差点飞了,蓦然尖叫:
“什么叫我遗弃?我遗弃还找什么?我只是让她站门外反省一下,他们就趁着我男人不在家,把我孩子拐跑了!你不给我找孩子就算了,还敢说我遗弃?”
所长什么功力,天天和流氓打交道,哪会让她吓着,一脸认真地道:
“我提醒你,这不叫拐。这么冷的天,你把个八岁孩子关门外,你不知道会冻死吗?这是虐待儿童罪!
人家救走了孩子,而且留下交代,这明显是孩子自愿的,孩子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
所长说的自己都信了,孩子有权选择幸福。
魏丽差点气抽了,“那是楼里面,怎么可能冻死?你会让你孩子冻死吗?”
“我可从来没把孩子关门外。”所长一摆手,又饱含着深情地说:
“最关键的是,孩子的心里承受能力,决定她能不能冻死。
你看看树上的鸟,为什么两只鸟没有冻死的?为什么死的都是孤单一只的?
有时候,生与死,就是一线之隔。
心中一暖,就活了过来;心中一冷,就失去了生机。
你确定孩子没有绝望?
对你来说只是关在门外而已,你没有感觉丝毫痛苦,这能叫遗弃吗?
可你特么在屋里,她在门外!
你是大人,她是孩子!
对孩子来说,孤独是足以致命的惩罚!
甚至大人都无法承受,你问问监狱的犯人,最害怕的是什么?我告诉你,是关小号。把一个人单独关七天,什么人都得疯。
对孩子来说,他们宁愿天天挨揍,也不想承受孤独。她跟人走有什么奇怪?
要一个魔方就弄死她,你让她怎么扭曲自己才能心中温暖?这还用拐吗?
你还是老师?你对每一个学生都这么干吗?你还想不想要工作了?”
所长说到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魏丽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
王浩文正坐在宽大的书房里发呆,忽然面前多了一个人。
他脱口惊呼:“刘汉?”
门都没开,怎么进来的?
刘汉微笑:“你是被克格勃收买的间谍。”
王浩文惊得他头皮都炸开,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没有权利这么说话,我比你老丈人还高一级,有问题也轮不到你查。”
“你说的对,所以我不是来查你的。我只是想试试我的催眠术,如果你能抗住,我就不管了。”
王浩文感觉无比荒谬,“我拒绝催眠,你也别试了,催眠得先吃药,我不吃。”
“嗯,那就不吃。”
刘汉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悦耳,让王浩文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泡在温泉里,所有的防御都松懈,所有的杂念都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刘汉,也就成了唯一的主宰:
“拿笔写下:我是苏国间谍,我有罪。”
这么简单的指令,没有遇到丝毫抵抗,王浩文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刘汉继续道:“拿出你抽屉里的手枪,自己了断。”
王浩文果然拿出手枪,把枪口放嘴里,扣动了扳机。
蓬!
枪落人仰,书柜一片血红。
这就是他想过的了断方式,否则应该拿枪指着头。
可这声音还是太大了。
脚步声凌乱,有人冲了进来。
刘汉直接穿墙消失,就像他从未来过。
……
余波坐在家中,消息不停的传来,一直到天亮。
余菲菲终于回来了。
他瞪眼问:“你准备扯旗子造反了?”
余菲菲一脸无辜:“我扯什么旗帜了?”
“先说抢劫银针的事。别说刘汉让你抢的,你觉得我能信吗?”
“我可没说刘汉让抢的。”
她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一丝不差。
余波叹口气,“你怎么这么幼稚,她不要钱你就不给啊?拿了银针性质就变了。”
余菲菲很硬气地道:“我军功不要了,我退伍,够不够?我要求把那女人开除,还有那两个警卫。”
说完把两把枪放在桌子上。
余波气结:“你退伍去当警卫啊?”
“不。我就在家呆着。”余菲菲得意道。
余波心中一动,缓缓问:“银针干什么用的?”
余菲菲笑道:“也不是不能说。绑架我的乐思,我最后还是告诉他了。可你拿什么威胁我?”
余波顿时气得脸色发黑:“你居然向敌人妥协,还得意洋洋的说出来?”
“两回事,他身上绑着炸弹,准备和刘汉同归于尽,已经死定了,就是有没有陪葬的区别。人生最后时刻,让他死个明白,这有什么呢?”
“你姥姥的,如果有窃听器呢?”
“噢,那是刘汉的事。我只负责拖延时间,否则我就变大嫂了。”
余波的怒气立刻平息,又问:
“那刘汉怎么解救的?”
“呃。我不知道。”
“那解救完之后,你干什么了?”
“也不知道。”
“好。”余波拿起枪来,顶着她脑袋:“我现在命令你说。”
余菲菲展颜一笑:“可我不信你能开枪。”
“我是不会开枪,但你可以和刘汉这么说。”
“爸,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余波立刻放下枪,拽过女儿,蓬蓬蓬——
一顿胖揍。
那是真揍,大头皮鞋狠踢猛踹,和揍士兵没什么区别。
“你说不说?”余波厉声问。
余菲菲却掩不住的开心:“爸,你都打过了,我也心安了,还说个屁啊。”
余波重新坐下,喘着气问:“你是不是以为我猜不到?”
“那是你的事,我可没说。”
“银针是用来给你改变天赋的。”余波死盯着女儿的眼睛。
余菲菲凝固了一下,余波明白了。
他又道:“刘汉会穿墙。”
余菲菲的瞳孔放大,有些震惊。
余波笑了:“就你这水平,还保守个屁秘密?说说甄乐怎么回事。”
“噢,这个能说,她被福灵带回去了。”她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余波终于确定无疑,那就是龙组第二十一个成员,他自语道:“就是小了点,应该分出一个预备役,不能混一起。”
他终于拿起电话,吩咐下去:
“余菲菲取消一切军功,保留军籍,关半年禁闭,这个在家中执行就行了。那个售货员撒谎了,是她说不要钱的,还有两个警卫滥用枪支,都开除吧。”
他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沟通,一言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