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传香终于谨慎地切入正题:“传闻赵雷因为携带违禁品过海关,被井方击毙,这是真的吗?”
“是的。我就为这件事来的,是谁陷害我大哥,我等她站出来。”
“如果他不站出来呢?”
“我一直等。”
“好。”叶传香高兴的关掉录音机,说:“等我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我们一起坐等。”
刘汉笑了:“你一公开播放,谁都知道我在这,杀手立刻就来。”
叶传香却有点头脑发热,激动地道:“我不怕,我和你并肩战斗。”
她就不信刘汉这种人物,都敢公开叫板了,能让杀手杀了?
刘汉叹道:“如果杀手先来,我就不等你了。”
“好。”叶传香立刻打定主意,把录音带一交就回来,节目不管了,等他们做好字幕再播出,她已经到家了。
她信心满满的离开了家,重新回到电视台。
还没到演播室,又碰上了沈熙。
“怎么样?找到了吗?”
“找到了,这是采访录音带,我不管了,我得回家。”
她把磁带一交,扭头就走。
沈熙凝固三秒,快速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他在叶传香家。”
说完迅速放下电话,删除了拨号记录。
……
刘汉轻轻的拉开了卧室的铝合金窗户。
时近黄昏,不见斜阳,天空一片铅色的灰。
这是三十八楼,看的很远,稠密的楼盘,密集的车流,忙忙碌碌。
国庆节,没有国庆。
就在这时。
进户门无声的打开。
好似微风吹过,一个暴凸眼青年掠进了房间,枪口先向侧面一指,发现无人,又指向卧室。
卧室的门是开的。
他随手虚掩上进户门,然后无声无息,摸到了卧室门口,突然一闪身。
却发现刘汉蹲在窗台上,面朝窗外,似乎准备挪到窗外攀援逃走。
他忽然就冒出一个主意。
没必要开枪,推下去就行了。
他两步就冲到了窗户前,猛地双手一推刘汉后背!
这一推用力太猛。
助跑加上猛推,等他发现推的是空气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标准的跳水。
整个人的都飞出了窗外,枪都掉了。
这毫无征兆的意外,并没有把他吓晕,他甚至都来不及想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错觉?
本能的双脚一鈎两边窗框,整个人吊住。
可他这姿势,哪还有上来的机会?
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左脚!
嗯,有时候打脚也要命。
他就两只脚。
“哪个黑帮的?”刘汉问。
“先拉我上去!”杀手怒吼。
“最后一遍,哪个黑帮。”
“大圈帮。”
“错了,去死。”刘汉枪口一敲他脚踝。
那杀手本能的以为挨了一枪,一收左脚。
右脚可挂不住,整个人直接栽了下去。
没有任何意外。
三秒之后,宛若放炮一般的落地声传了回来,确认他不是蜘蛛侠。
一分钟之后。
整个大楼迅速被包围,出口封锁的死死的。
这反应速度显然已经超过了井方响应的极限,哪怕井局大门口摔死人,也没有这么快的。
很显然,在杀手没来的时候,井方就知道。
更可怖的是,这里不但有井方的人,黑帮的人,还有特工。
看似各不相干。
其实是三军联合作战,要把刘汉弄死在这里。
……
两个外国特工穿着风衣,带着墨镜,明晃晃的拎着冲锋枪,出了电梯,到了叶传香的家门口。
各藏左右,一人用脚推开门。
没有动静。
慢慢露头,闪身而入。
还是没人,两人关上门。
一个去搜卫生间和厨房,一个去搜卧室。
卧室的特工找遍能藏人的地方,也没发现。
外间的特工更简单,厨房和卫生间,连个能藏身的容器都没有。
然后,奇迹发生了。
就在卧室的特工,迈出房门的瞬间。
另一个特工看到的,却是刘汉!
他刹那扣动了扳机!
卧室的特工连个‘卖糕的’都没喊出来。
突突突——
浑身枪眼,倒地。
开枪的特工,依旧以为打死了刘汉。
他飞快的冲进卧室,想把同伴的尸体带走。
可他进门才发现,同伴蹲在窗台上,正要往下跳。
“卖嘎达!”
他冲过去就拉,一拉才发现拉的空气,这地方根本没人!
瞬间毛骨悚然,再猛回身。
突突突突!
刘汉的冲锋枪响了。
一报还一报。
同样没有还手之力,浑身枪眼。
任何人在冲锋枪的高速射击下,还能还击的,那都是拍电影。
刘汉从容把枪放下,又把尸体翻了一个方向,正对着窗台的尸体。
看着就像两人对射而死。
然后,悄然走了。
……
下面的警官听到枪声,再不动就没有理由了,立刻带着三个井员上了电梯,到了三十八楼。
他们断定特工已经走了,所以堂而皇之的进去洗地。
可进去就傻了。
他们看到了卧室门口,躺着的特工。
再冲到卧室门口,发现了窗台下,另一个特工的尸体。
现场无比清晰,特工对射而死。
难道是内杠?
这事还有分歧?
随即猛醒,“刘汉哪去了?”
他们冲出房门,到处搜寻,一定就在这大楼里!
……
叶传香到了楼下,就脑袋嗡的一声,晚了,杀手先来了。
她感觉不可思议,他们怎么可能都比我快?
都是‘铁臂阿童木’吗?
她想过去看看那尸体是谁,却被井员拦住:
“叶小姐,这里不能靠近。”
“我家在这住。”
“哦,那你也不能进去。你家发生了命案。”
叶传香气乐了,“命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没看见我刚回来?”
“这人是从你家窗口被推下来的。”
“不是刘汉?”
“不是。刘汉在你家?”
“是啊。你们还不知道啊?”叶传香讥讽道。
井员严肃道:“那他就有杀人的嫌疑。”
“我想请问你是亲眼看见这人被推下来的?”
“那当然。我恰好在这巡逻,又恰好仰望三十八楼,恰好看见了这人被推下楼。”井员坦然说。
叶传香沉默了。
天啊,这还有活路吗?
被人恰死了。
更让她担忧的是:刘汉不会以为是我泄露的消息吧?
她思索着,忽然回过神来,冷笑道:
“死这人为什么在我家?我有权看看吧。如果不认识,那他就是非法入室!刘汉是正当防卫!”
井员笑了:“摔烂了。你最好别看,否则你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然后压低了声音,“别指望替刘汉辩护,我估计你没有说话的机会。”
叶传香一凝,慢慢怂了,是啊,根本不用她的证词,她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