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辰在一旁看着米小洛睡着后,拿起桌上开着已久的相机走了出去。关门之时,脸上的笑容,何其诡异。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钟头。而床上的米小洛却开始皱眉,出汗,衣襟都湿了一大半。
原来是偶然间做了一个梦。
这场景是再熟悉不过的,是她初次把那枚交叉型的戒指交给谢瑾铭的时候。
她握过他的手,把戒指戴入了他的中指中,又欣赏了几下,心里高兴极了:“你看,它很特别吧!”
瑾铭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嗯,我想它在塔里莎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米小洛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设计这枚戒指的灵感来自于见到他第一眼的感觉,所以,她是绝对不允许拿它去做金钱交易的。
“怎么了?”瑾铭不解地问。
“它是我为你设计的,只有你和我能拥有的。”米小洛很认真地看着他,脸颊有些泛红,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灼热。
瑾铭将目光又放回了手中的戒指上,他坚定地说:“那我死也不把它摘下来了。”
瑾铭说话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柔越来越轻。他用手揽过米小洛的肩膀,可她却觉得他好像要消失一样的空灵。
正当幸福洋溢的时候,场景却突然变换了。她的手正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身穿一袭白色婚纱,在教堂之中。
“啪啦”一声,酒杯碎了。里面的红酒伴随着碎玻璃渣一起流淌在地毯上,触目惊心。再抬头,瑾铭愤然离去。她想叫喊,可却怎么也发不声来,只好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梦到此时,床单已经被抓得不成形状。米小洛额头的刘海已经湿漉地贴在额头上,嘴里胡言乱语着,没人能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再到梦中,场景又已变换。不过,这次却很陌生,是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好像正和一个人拥抱着,那个人好像在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只闻得到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青草味,肌肤如玉般亮白,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记不起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清脆的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她猛地一转头,看见瑾铭一双愤怒而含泪的眼睛。他转身就要走,她立马起身去追,可是却被身后的那个人给拉住了手。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忍心甩开他的手,只好叫喊着:“瑾铭你回来,回来,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瑾铭你别走,别走。”
闻声,瑾铭竟然真的走了回来,走到她的面前,他用力地抓着她的另一只手道:“既然,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心,不如把我的心也丢掉算了!”
话毕,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把尖刀来,瑾铭朝自己的心口猛地一刺。“噗”的一下,喷了她满脸的血。她一下子整个人就蒙了,只有嘴巴还在喊着:“你的心,你的心呢?不能丢,不能丢啊!不要啊——”
“你的心,你的心呢?不能丢,不能丢啊!”
“嘭”的一声,米小洛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向四周围看了看。这是舒羽辰的家。她深呼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只是个梦,抬手一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头发都湿了。再看看床单和枕巾也都湿了一大片。刚才那个梦,难道是在说她的过去和未来?不然为什么会有如此真实的痛心呢?
米小洛越想便越觉得胸口闷,于是她起身来到窗前,想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正当冷风向她迎面扑来正是舒服的时候,电话又偏偏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回头一看,是舒羽辰的手机在响。米小洛心想,这电话不好接,还是别管了。
米小洛又接着继续吹着冷风,梦中那句,“既然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心,不如把我的心也丢掉算了!”真真地刺伤了她的心。瑾铭,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你都不懂,我的心,我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给了你吗?
泪水,淋湿了整个脸庞,流到衣领上,流到胸前,一大片一大片。只是,她竟然都没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流着这源源不断的眼泪,仿佛流泪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哭一样。
“铃铃——铃铃——”
舒羽辰的手机不断地在响。尖锐刺耳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平静。米小洛本来不想管的,可被这一次又一次的铃声吵得实在心烦,只好走过去,看到来电显示上是“老板”两个字。
她按下接听键说道:“对不起,舒羽辰不在家,请您待会再打过来好吗?”
对方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心里一震,立马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