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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哥和他的女人们

认识魏哥是一年前我在重庆做采访的时候,当时我刚刚完成一个采访回到宾馆休息,结果重庆的制片朋友进来告诉我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这个朋友有一个很好的故事,这个故事可以让我做一档很好的节目。我笑了笑,说:好啊,你的朋友在哪,我们可以先见一下。他说:就在门外。于是,魏哥走了进来。

拿着奔驰的车钥匙,夹着精制的牛皮包,挺着足以生出双胞胎的肚子,这就是魏哥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当时一边看着他,一边想这个家伙演电视剧里的房地产暴发户倒是很不错。我们简单地握了握手后,他就坐了下来,很随意地自己倒了茶水,开始了他的演讲。

他几乎花了一个半小时诉说了他和一对姐妹之间的爱情故事。故事大概是说:十几年前他爱上了泼辣但妩媚的妹妹,结果却娶了贤惠而温顺的姐姐,后来姐姐知道他爱的是妹妹,又提出了离婚,但离婚之后的姐姐却仍然离不开他。所以目前的结果是他现在既和姐姐在一起,也和妹妹在一起,同时还追逐着其他漂亮的女人。我忍着所有的耐心听着他的叙述,但我的眼神显然是越来越不友善,最后他自己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有,我普通话不是很好。”他问我。

“有些地方听不大懂,但大致明白。”

“你觉得我的故事怎么样,可以做节目吗?”

“你觉得观众会喜欢你的故事吗?”

“肯定会喜欢。”

“可至少我就不喜欢。”

他愣了一下,突然问我:“你结婚了吗?”

“结了。”

“结了多长时间?”

“刚结没多久。”

“能问一下,你和你丈夫感情怎么样?”

“还不错吧。”

“那恭喜你了。”

“什么意思?”

“我遇到过好多像你一样漂亮又能干的女孩,但她们的感情都不幸福,看来你还挺幸福的,所以恭喜啊。”

“谢谢,那你觉得你老婆和你的小姨子幸福吗?”

“她们很幸福啊。”

“很幸福?为了同一个男人,一个离了婚,一个至今单身,这算幸福吗?”

“结婚还是离婚并不重要,她们遇到了我,我给过她们真爱,她们就幸福。”

“你认为你给过她们真爱?”

“对啊,她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快乐,我老婆之所以离了婚还离不开我,就是因为她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好吧,”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再次瞟了一眼他那能生出双胞胎的肚子,接着说道,“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认为如果你来参加我们的节目,她们也会愿意来吗?”

“为什么不来,只要我让她们来,她们肯定会来。”

“你倒是很有信心嘛!你认为她们不会在演播厅里为你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怎么可能?我们三个会找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既保持快乐,又解决孩子的问题。”

“哈!”我终于抑制不住,很轻蔑地笑出了声。

他看了我一眼,“呵呵,你不相信?”

对,我怎么可能相信,自从做电视节目以来,我看到无数女人为男人大打出手的情形,也接到过无数个电话诉说她们要杀了哪个哪个负了心的男人。就算偶尔遇到一些活得很潇洒的女人,也是因为男人给了她们足够多的钱。现在让我相信一对漂亮无比的姐妹和一个可以演暴发户的男人共处一室,欢乐与共,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孩子。对不起,也许我太落后了,但我不相信,就算相信了,也接受不了,我可不允许自己做这样一个节目给全国观众看。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关键是我可做不了这样一个节目。”我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为什么?”

“我的节目还没火爆到那种程度。”

“那说明你们这些编导,也许是你们的领导,观念太落后了。”

“也许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关注我们的节目,也谢谢你跟我讲了你的故事,要再喝点水吗?”我开始讲客套话,但说白了就是下逐客令,稍微有点江湖经验的人应该都能明白。于是讲这些话的时候,我同时站了起来,等着他说:不用了,那你们忙吧,我先走了。然后我就可以赶紧握手告别。

但魏哥看了我一眼以后,却拿起茶杯自己添了水,随后给了我一个手势让我坐下,接着很悠闲地说道:

“你们女人有时候想得太复杂,哎,搞不懂。”

“还有你搞不懂的女人?”我反问道。

“我搞得懂,就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我什么话也没说,倒是想起在什么地方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大概结论是说:男人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女人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这样吧,我请你和你的摄像吃个饭,到我们重庆南山最好吃的火锅店,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不用了,我累了,在宾馆简单吃点就好。”

“不行,我决定了,节目做不成,做朋友总是可以的,我倒是希望有你这么一个做电视的朋友。”说着,他不等我回答,就拿起他的车钥匙,夹起他的牛皮包,很熟门熟路地跑到隔壁叫上了摄像和重庆的制片朋友,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我愣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和他们一起去了南山,走进了一家门楼上写着“猪圈火锅”的火锅店。我还记得那顿饭吃得并不开心,第一是任何东西都辣得让我进不了嘴,第二是我和魏哥一直争个不休,害得摄像在中间不停劝我们别说话干杯酒,而重庆的制片朋友更是不停在中间打圆场。但我坚持我的想法,不肯让半步,魏哥也是这样,直到最后我们用客套话结束饭局,各自醉醺醺地回家。

这就是我和魏哥第一次见面的过程,我以为这次以后,我们不会有任何联系,正所谓“志不相投,不相为谋”。但结果是这以后的每个周末,他都会发一些网上拷贝的慰问短信息给我,每次我去重庆采访,他都会开着他的车来接我和我的同事。我们之间也曾有过这样的对话:“有些男人就是很贱,越是跟他们对着干的女人,他们就越喜欢,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喜欢有个性的女孩。”他很自然地应道。

“那是因为你喜欢征服她们的个性,你喜欢享受这个过程。”

“我不征服,我只是坐在一边欣赏。”

“只是欣赏?”

“对,欣赏就够了。”

我没有说话。

“你不相信?”他问我。

“不相信,我相信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征服。”

“你总是不相信别人,这可不太好。”

“这是我的人生总结。”

“你才多大能总结个什么?”他笑着说,“你慢慢会更了解我,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但是实际上,在整个交往中,我知道他身边的女人要远胜于他,因为他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最近泡到的一个新女朋友,然后跟我讨论不同女孩的不同个性。几乎每次在最后他都会做出这样的感慨:“为什么现在的女孩这么好泡呢?” B87PuN2oWJmv+x75rhNq1lw0hT9zfGrXAOGa1BkmirBuWNqsuFLCX/FkZ+ajY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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