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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乐生前一杯酒,人间有味是清欢

我对陈晓卿不熟悉,知道他是因为《舌尖上的中国》。

他结集出版了关于美食的《至味在人间》,我在旅行的路上带着,读了,垂涎三尺,同时也被打动了。

被打动了,不仅因为他书中描述各种美食现场感十足,也不仅因为他文笔优美自然、轻松幽默,更因为从他的文字和经历中看得出他是个真性情的人。

何为真性情的人?就是不装的人,就是爱吃什么吃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的人。真实、自然、舒坦,不高高在上,不低三下四,浑身散发着那种豪爽劲儿,那种天地之间唯我自在的气质。

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些人,不管你见过多少次,都是陌生人,总感觉有隔膜,水泼不进,油炸不透,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但另外一些人,即使没有见面,也感觉好像久违的亲密朋友,他们把温暖、舒适、细致、大气带给你,他们让人浑身舒坦,又丰富得回味无穷,他们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

在我见到大冰(《乖,摸摸头》《我不》等作品的作者)前,读他的书,就感觉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见面定成朋友。后来和大冰见面,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喝酒唱歌,不醉不休,果然如预料一般。这次读陈晓卿的《至味在人间》,根据他在书中描述的饮食爱好和喝酒姿态,我应该也能和他一见如故、一醉方休。

陈晓卿出生于安徽,饮食习惯和我的家乡基本相同。他书中描绘的很多菜肴,包括路边小店的美味,也都是我的挚爱。出生在南方的我对米饭反而不热衷,而是钟爱各种面条——从江南的阳春面,到四川的担担面、重庆的小面、西安的臊子面、山西的刀削面、河南的烩面、新疆的拉条子、兰州的拉面。一年四季奔波路上,面条是我必不可少的主食。陈晓卿在书中多次提及面条,看来他也是个面条的忠实爱好者。

尤其是他提到的螺蛳,更是我从小的最爱。小时候我家房子后面是一条小河,每到春天来临,我就开始下河摸螺蛳,可以一直摸到秋天为止。螺蛳吸附在岸边水中的石板上,或者茭白的茎干上,一捋就是一大把。给螺蛳滴上几滴香油,在盆里养一到两天,直到螺蛳把肚子里的泥吐干净。然后把螺蛳尾部剪掉,清水淘洗一遍,再放入锅中加姜葱爆炒,加入料酒酱油煮开,一盘美味的螺蛳就做成了。

南方人吃螺蛳,从来不用牙签之类的,那是外行。只要用嘴轻轻一吸,螺肉就滑到嘴里了,同时吸进去的还有在螺壳里的鲜美汤汁。儿时关于美食的记忆是终生的回味,始终无法忘怀。

农村人的生活没有大鱼大肉,但是离自然最近,也最能够吃到新鲜的食材,做法简单但保持了原汁原味。现在我们去农家乐,尤其是南方的农家乐,也会觉得食物美味至鲜、真实自然。北方的农家乐相对于南方稍逊一筹,什么都是一锅煮,什么东西都是炖,食材的色香味都被弄没了。

我走南闯北了二十多年,现在住宾馆常常是五星级,但在大饭店吃饭就是吃不惯,从来没有觉得好吃过。每到一个地方,早餐通常要走出大饭店找路边小吃店(在福建为了找到正宗的沙县小吃,我从酒店出来走了半小时。现在北京有很多沙县小吃,但味道都极不正宗),午餐和晚餐因为工作忙通常就盒饭打发。但到了晚上和朋友们吃夜宵,必须是路边店,如果城市有江河,就一定要到江河边上的路边店,要上几瓶酒,叫上几个当地特色的土菜,然后和朋友吆五喝六,把酒临风,一醉方休。

南方人吃螺蛳,从来不用牙签之类的,那是外行。只要用嘴轻轻一吸,螺肉就滑到嘴里了,同时吸进去的还有在螺壳里的鲜美汤汁。儿时关于美食的记忆是终生的回味,始终无法忘怀。

如果人生没有美食和美酒,没有朋友一起饕餮大嚼,那事业做得再大也味同嚼蜡。我总觉得,一个男人娶老婆,第一要素是娶一个能做得一手好菜的女人,这样至少把男人一半的心给锁住了。如果还允许男人把朋友带到家里来一起畅饮美酒,快意人生,就把这个男人整个给锁住了。

我在饮食方面不是个挑剔的人,只要不是贵得离谱,菜做得明快大气,我都能够吃得好、咽得下。但我对吃饭的朋友是挑剔的,一群为利而来、各怀鬼胎的人在一起,那不是聚会是受罪。我对环境也是挑剔的,在高档酒楼金碧辉煌的环境中,我很少吃得尽兴;而在蒙古大营、山林深处或者江河岸边,我逢喝必醉,觉得人生如此,不也快哉。

读完了陈晓卿的《至味在人间》,我又给新年制定了一个新的目标:在我今年出差或者参加活动的各个地方,寻找当地美食,招呼朋友,大快朵颐,开怀畅饮,潇洒人生。为了有的放矢,我还决定把陈晓卿策划的《舌尖上的中国》第一、二季再看一遍。 B/RUi1RpuEe5EZeQsJePJWVyfh1X3lDSTraMUs7q9/Ee1ZQio6DkJcPuEuBDJX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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