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穆泽楷看着那有些疲倦的背影，安慰的话挂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到底是承受太多还是下不了决心。
秦稚把自己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里面没有光，没有窗户，没有灯。
她可以一个人承受这里带给自己所有的恐惧，唯独面对不了的，是自己犹疑不决的内心。
好像从来都如此，这四年的所有所有自己到底变了什么呢…
什么都变了，又什么都没有变罢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想起，秦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赫然出现了萧妄尘三个大字。
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来电？
“喂…？萧妄尘。”秦稚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几乎要失了声。
“秦稚？！秦稚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哑了？是不是出事了？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点想你。”
是了，有这么一刻，秦稚多希望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萧妄尘。
那种安全感，只有他才能给自己。
莫名其妙的委屈，无能为力的控制，所有事情好像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么自己到底还剩下些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没有呢……
秦稚怅然无奈失笑。
电话另一头萧妄尘顿然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焦急：“秦稚，你在哪？把未知告诉我，我来找你，没事的，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在你身后。”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永远都可以是。
“我……”秦稚看了看周围漆黑的一片，内心的悸动又多了几分。
突如其来的相遇，莫名的保护，不明所以的心动，意有所指的帮助，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会是两个人命中注定的缘分吗？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头晕，习惯了，刚刚的话不要放在心上，随口一说罢了。”
说完秦稚便扣掉了电话。
她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看不见任何光芒……
“老大，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明蓝的声音。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秦稚。
秦稚：“有话就说。”
“司亡大人已经抵达白城，命令夜鹰前往接应。”明蓝说道。
秦稚心中一惊，不是还有……几个月吗？为什么现在就到了，他发觉了什么？
夜鹰是她的别名，而每个杀手都会有自己独特的名字，这个名字存在于暗网首位已经有三年之久了，无人能超越的一个存在。
这一次司亡叫的不是秦稚，也不是任何亲昵的称呼，他叫的是夜鹰，以一个上级对属下称呼，是一个命令。
“我知道了，帮我备车。”
秦稚回应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逃也逃不掉的。
司亡这次突然过来，是因为任务还是……
秦稚来不及多想什么，换了身衣服便从车库里开了辆车，定位到明蓝发的位置。
是一个偏远的郊区废弃机场，这次司亡是坐着自己私人飞机来的，又不想让行内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选在了这么偏远的位置。
秦稚把车停在废旧机场附近，从车上拿下一把黑色伞，撑过头顶缓缓朝里面走去。
不远处身着深蓝色衣装，一双黝黑的双眼死死地看着这个方向。
司亡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吧。
秦稚加快脚步走过去，直到距离半米远的时候慢慢的放下雨伞缓缓蹲跪下：“主上。”
两人之间莫名的距离感让秦稚觉得有些陌生。
但身为夜鹰的时候，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从来都一样。
司亡静静的看着她几秒钟，迟迟没有让她站起来，片刻之后说道：“起来吧，我说过，在我这，你不必这样。”
“不。”秦稚依旧蹲跪着，一双幽暗不见底的深眸望着司亡：“身为秦稚，我或许可以不这样，身为夜鹰，你就是我主上，我就是下属，这是规矩。”
说完秦稚站起身拿起伞撑在他旁边，也毫不忌讳的点了支烟。
“你已经来了白城这么些天了，听说，任务进行不是很顺利，是怎么回事？”司亡一边走一边问起任务的事情。
秦稚不慌不忙的回答：“没什么，游戏还很长，只是不想这么快结束罢了。回去太早闷得慌。”
司亡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被这么一讲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有些不悦：“夜鹰，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份。”
“我当然知道，我有自己的身份，只是有些事情就不劳主上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主上这次提前过来不就是因为我某些举动么？”
“还是说，主上到底在怀疑什么？”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两人的情绪都不高，秦稚也是第一次这样顶撞司亡。
“夜鹰，如果我以主上的身份站在你旁边，你刚刚就是以下犯上，如果你是秦稚，你不会不明白我的心思。”司亡目光暗淡，幽深看不到尽头。
秦稚目光晦暗，司亡今天终于要把这层一直朦胧没有确定的关系捅破了吗？
捅破也好……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只是当秦稚要开口的时候，司亡接着说道：“关系之外，我们是朋友，但关系之内，我不希望你回来之后跟之前变了。你是夜鹰，不应该存在任何缺点。”
“我明白。”
秦稚张了张口，想继续说什么，但直到上了车，始终保持沉默。
司亡在等，她也在等，等什么呢？
最终要的不过就是想要句答案罢了。
只是，答案么？
秦稚再度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主上，这次前来你是有要事在身吗？”秦稚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希望我过来干什么？”
“老是说，我并不希望你过来。”
秦稚实话实说。
这是一句实话也是一句真心话，在司亡面前她也懒得伪装了，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发觉，伪装又有什么用呢？
掩人耳目的暗算，处心积虑的杀害，仅此而已。
人性亦是如此。
而可怜的从来都只是那些弱者，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