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凡动刀的必死于刀下。”

将近十五年前，莫斯科的人口普查带给我一系列想法和感受，我在一本名为《我们应当做什么？》的书中尽我所能表达了这些想法和感受。去年（1899年）年底前，我又重新考虑了同样的问题，得出的结论与那本书一样。然而，我觉得在这十五年中，我更沉着、更细致地思考了《我们应当做什么？》一书中所讨论的问题，围绕着当下存在于我们周围、在我们中间传播的一些学说，我现在要给读者分享这些新的思考，当然问题的答案还是跟过去一样。

我认为这些思考对那些确实想要去弄清楚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的人来说是有用的，而且为了清楚地界定这种地位带来的道德义务，我现在把这些思考公之于众。

上面那本书和这本书的基本思想都是对暴力的否认。这种否认我是从福音书里学到并且理解的，清楚地表达了这一观点的是书里这么一句话，“你们听见有话说，以眼还眼”，即，书上教导你们以暴抗暴，但我现在教你们，转过另一边脸来让人打，即，忍受暴力但不使用暴力。我知道因为我轻率地歪曲了自由主义者以及神职人员对这些伟大话语的解释而去使用这些话语，他们会因此阻止大多数所谓的有教养的人阅读本书，或者让他们对本书抱有成见，但不管怎样，我把这些话语当作了本书的引语。

我无法阻止那些自以为开明的人认为福音书的教诲是过时的人生指南，对人类而言已经无用了。然而，我可以标出福音书的一些句子原文，我从中意识到了人们还没有发觉的真理，而这些真理本身就能救人脱离苦难，我把这些句子放到接下来的引言部分（一共两页半）。

1900年7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