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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迫无奈地离开

陌尘染忍不住回想起刚来到这个城市靠着吃泡面度日的日子,那样艰苦的时间倒也都度过来了,也没有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啊,怎么感觉现在吃得越多越觉得饿啊,唯一可以庆幸的怕是只有她百吃不胖的身体了,不然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咳咳。

轻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掩藏一下目前比较尴尬的气氛之后,陌尘染稍稍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移了移,耳边的头发上面的确残留了那么一点点不该存在的东西,快速地拿过面前的面纸擦了一下确保没有遗留的之后陌尘染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等,等等,这里吃饭用的不都是卷纸嘛,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好像是直接拿过来就用的,没有任何撕扯的过程啊,莫非……

囧了,这一次真的是彻底的丢脸丢到家了,这一刻陌尘染甚至能够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脸颊传过来的炙热的温度,如若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要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

“再不吃就冷了。”

一向喜怒不怎么表现出来基本上可以和面瘫脸拼一下的苏谨严这一刻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没有控制住,简单的几个字里面已经自然而然的带了几丝笑意,眼神中多了几丝宠溺,或许,谈个恋爱也不错,这个问题,他必须要好好地想一下。

这,应该可以算是她和苏谨严之间的第一次约会吧?

稍稍的侧了侧头,看着自己身侧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好像在想什么很重要的问题的苏谨严,陌尘染有些不确定地想着,同一时刻,脑海中快速地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在不停地说快点快点,快点抓住这个大好时机,挽住男神的手,这样才像个约会的样子嘛;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在不停地说不要想太多,一步一步慢慢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发展到现在这样,一定不能太冲动,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以后机会多得是。

选择东西,一般情况下来说只要在不考虑资金的前提下真的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而现如今这一次的挑选还真的完全和钱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顾虑也可以彻底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豪,绝对可以是土豪,台灯并没有花多少钱,但是一大堆吃的东西倒是让陌尘染看地眼花缭乱,基本上已经到了看的顺眼就扔到手推车里面的状态,最关键的是买的都是双份。

“苏谨严,你买这么多吃的做什么啊?”

好吧,陌尘染承认这些食物的口味的确还算是不错,她也稍微地动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思,只不过基于不久之前的兰州拉面事件之后她多少也学会了一点点东西。

“吃啊。”

自然而然的回答,乍一听好像也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听到耳朵里面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出来的欠扁,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回答出现,她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吃的喽,问题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好不好。

整个购物过程除了之前的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不怎么顺心的插曲之外基本上还是比较愉快的,尤其是最后的时候苏谨严不但非常绅士的将她送回了家,而且还将手中两个大的塑料袋其中的一个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说实话,这个塑料袋真的有点大了,而且也实在是太过显眼了一点,不过说实话,她还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

“谢……”谢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苏谨严的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了,长腿帅哥就是长腿帅哥,一步都可以抵得上她两步了。

沉浸在开心满足氛围中的陌尘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今天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更加没有注意到当她和苏谨严两个人肩并肩走到楼下面的时候楼上窗口处那两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不像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才多大的年纪啊,啊?好的不学习,不好的一学就会。”陌妈妈气呼呼地说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尤其是在看到男子已经走远而她的傻女儿还傻傻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笑着的时候。

“小染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们也没有必要管的那么的紧了,她自己知道分寸的。”对于小染的品格习性他这个当爸爸的还是非常的清楚的,而且他刚刚也有稍微留意了一下,那个男的貌似还算不错,至少还算挺有绅士风度的,又陪小染去买东西,又将小染送到家的,直接高分过关。

“你知道不知道小染还有多久就要高考了啊,知不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现在是谈恋爱的时候嘛,我不管,一会儿我肯定要好好地说说这丫头,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从窗口来到桌子旁,习惯无比地端起陌爸爸倒好并递到面前的热水喝了一口,视线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门。

从初中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停地告诉陌尘染不能够早恋,凡事以学习为重,没想到只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这么多年的教育就这么化为云烟了,一想到这些陌妈妈忍不住更加的生气了。

哼着自编自制的小曲儿,一蹦一跳地拿着钥匙打开了家门,明亮的灯光给黑夜带来了几丝生机,驱走了黑暗阴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陌尘染总觉得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样的想法今天晚上也出现过好几次,但是不管怎么努力去想都想不出来。

使劲地甩甩头,努力的不让这样的想法毁掉今天的好心情,紧紧地将一大包的零食抱在怀里,陌尘染的脸上写满了心满意足。

“终于知道回来了啊,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啊?”

陌妈隐忍着怒气,努力的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阐述着这一既定的事实,如果能够好好地说,她还是非常希望可以一种比较平和的态度来解决所有的一切的。

“额,妈,你怎么在这里啊?”

“先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九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面的钟,陌尘染满脸不解地问着,印象之中妈妈的脾气虽然并不怎么好,但是也还没有发展到现在这么差的地步啊,该不会是一年多时间没见,她的更年期已经到了吧。

视线悄悄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爸爸一眼,原本想从爸爸那边获得一点点有用的情报的,可让陌尘染郁闷的是她努力翻译了半天,最终得到一个基本上可以算是确定的翻译是——自求多福外加祝君好运。

“这么晚,去哪里了?”既然陌尘染不说,那么她就一个个问题问到她说为止,她就不相信这么大一件事情她问不出一个端倪。

不怒而威,气场十足,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已经轻易地控制住了场面,时间在陌妈妈的脸上留下的并不仅仅只有岁月的痕迹,更多的是年轻人所无法具备的沉着、稳重以及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超市。”

在陌妈妈的面前陌尘染分分钟变成了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妈妈问的问题一边认真的揣测着妈妈今天之所以会这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印象中她好像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啊。

“和谁?”

“同学啊。”

如果说刚刚陌尘染还不清楚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话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已经非常明显地呈现在眼前了,今天之前陌尘染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到底应该要怎么和爸妈说,今天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一时之间她到哪里去找所谓的万全之策啊。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清楚地知道妈妈最最忌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虽然目前来说她和苏谨严之间还并没有发展到男女朋友那一层,可她还是非常希望苏谨严能够在妈妈的面前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印象的,她可不希望所有的一切因为这一次的小小的事件而彻底的被毁了。

失策,这一次绝对是大大的失策,明明妈妈来的时候都已经打电话提醒了,竟然还能够忘记,唉,看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还真的和零差不了多少啊。

“妈,他只是一个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仅此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啊。”什么叫作越描越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陌尘染还真的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画蛇添足的味道,有些无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之后陌尘染彻底地绝望了。

“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我都已经看见了还要继续欺骗我吗?”

“好吧,我承认,只不过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同学而已。”在妈妈面前说谎话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从小到大最了解她的人就是妈妈,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她还没有开口妈妈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了,陌尘染并不想采取欺骗的方式来蒙混过关,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一定要选择一种方式让妈妈知道的话她宁愿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高中时期不许谈恋爱,学业为重,否则我们不介意重新帮你找一个学校。”

起初的时候陌尘染还单纯地以为自己只要稍微注意一点点,不让妈妈知道她依旧深深的喜欢着苏谨严这件事情就行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噩梦在妈妈出现的那一刻才真正地开始。

身为事件的当事人,陌尘染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即将要转学的,而且还是转到另外一个比较偏远的城市,她不想离开,但是却又无从选择,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来都没有违背过妈妈的意思,这一次她想违背,但是在爸爸的眼神和妈妈的强势之下她只能默默地吞下所有无用的挣扎。

陌尘染很清楚这么多年为了她爸爸妈妈有多么的努力,她不忍心在他们的眼中看到失望的光芒,她可以和他们走,也答应他们到另外一个城市之后会非常认真的学习,争取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只不过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妈妈要让她走得那么决绝,连一点点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给她。

前几天她还鼓足勇气大声问苏谨严到底喜不喜欢她,苏谨严说今天会给答复,她真的很想很想要听到那个等了很久的回答啊,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为什么这个小小的要求都显得那么的不切实际。

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下来,侧着身子,视线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这座城市,她,来得突兀,去得突然,终究还是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从始至终妈妈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倒是爸爸,有好几次都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目前的气氛,只不过从效果来看,在他们这个女权至上的家里面,爸爸这个好男人还真的没什么发言权。

起初陌尘染还只是单纯地在想离开就离开吧,只要有机会她肯定还要再回来的,她近乎偏执地相信她和苏谨严之间并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就这么断了联系,却完全没有想到很多事情并不会随着她的想象来发展,很多东西都随着这一次的离开而发生了非常非常大的变化,而再次相聚的时间也随之变得遥遥无期。

陌尘染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爸爸的外套,窗外是全然陌生的景色,新的城市很美,美得让她觉得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陌生,甚至是那么的寒冷,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突兀的袭来,将陌尘染紧紧地困在了其中,她无力的任由其席卷,左右,最终,失了自己。

脸颊上干透了的泪水紧锁着皮肤,刚睡醒的寒意席卷着全身,冷,很冷,真的,很冷很冷。周围坐满了陌生的人群,各种各样的表情,陌生、疏离,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活着,生命仿若在被一点一点抽离着。 gpXFGGDVdUUWm3lxixJx8QNOZxo4Gx5M+NyMExY+aVT2vO4tqKvLD1Ox7W6qta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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