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罗斯/弗拉基米尔公国/成吉思汗
中世纪时期,俄罗斯的发展进入了其历史上较为特别的一段时期,世界上两个强大的民族在广袤的俄罗斯平原上相遇了。由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领导的蒙古人与强悍的斯拉夫人经过了多次摩擦、征战,最后以蒙古人的胜利而告终,两个强大的民族在这片土地上融合了。由于当时蒙古统治者的穹帐使用金顶,俄罗斯人便称蒙古国为“金帐汗国”(后期称钦察汗国)。金帐汗国辖境广大,东起额尔齐斯河流域,西至多瑙河下游,南迄高加索,北抵俄罗斯北部地区,统治俄罗斯达两个世纪之久。直到1502年,莫斯科公国等独立,金帐汗国的统治才宣告结束。
12 世纪至 13 世纪,当处于封建割据时期的罗斯各公国忙于互相攻伐时,在连接罗斯的北方大草原上,崛起了一个四处征战的民族,它就是在成吉思汗统治下的蒙古人。这些蒙古人骁勇善战,而且来如天降、去如闪电,俄国史书把他们统称为“蒙古—鞑靼人”。
蒙古人在马上争得天下,他们最早并没有与罗斯直接发生冲突。中亚花剌子模国的一个总督杀害了蒙古商队的人员和使者,成吉思汗决定借着这个理由率军攻打这个藐视他们的小国。1220 年,蒙古大军毫不费力地攻陷了花剌子模国的首都布哈拉,花剌子模国国王穆罕默德逃往罗斯。接着,成吉思汗派大将哲别和速不台西征。1222年,哲别和速不台越过高加索山进入了奥塞梯人、波洛伏齐人居住的钦察草原。波洛伏齐人的首领无奈,只得向罗斯加里奇王公求援。加里奇出面联合基辅等几个罗斯公国,组成了罗斯—钦察联军,共同抵抗蒙古人。
1225 年,成吉思汗集中兵力大举进攻西夏,暂时放弃了对罗斯的征讨。直到 1235 年窝阔台剿灭金国后,才决定再次征讨钦察、罗斯、波兰和匈牙利等里海以北未降服的国家。这一次征伐的统帅是拔都,出征将士约 15 万人,聚集了蒙古各阶层贵族的长子,因此在历史上也被称为“长子出征”。
圣彼得堡冬宫花园中的门饰
这次出征,蒙古人带着他们最精良的武器装备,抱着必胜的信念,很快就攻入了弗拉基米尔公国。1238 年 2 月,一队铁骑到达了弗拉基米尔城下。弗拉基米尔王公连忙召集军队出城应战,并四处联络援军,但是年轻的弗拉基米尔王公们根本不能与战争经验丰富的蒙古人相比,短短 5 天,罗斯鼎鼎大名的弗拉基米尔城就被攻破了,王公的家属和城中显贵们纷纷避入教堂,但都被大火烧死了。1240 年,拔都汇集各路蒙古军围攻基辅。蒙古军们昼夜不息地猛烈攻城,守将德米特里率领军民顽固坚守,但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
在占领基辅后,蒙古军继续西进,占领了加利奇—沃伦公国,随后又兵分两路,侵入波兰、捷克、匈牙利和多瑙河各公国。1242 年,蒙古军进入克罗地亚和达尔马提亚,抵达亚得里亚海沿岸,最远曾到维也纳以南的克罗斯特纽堡。后转向东南,经索菲亚城至黑海北岸返回伏尔加河下游,定都萨莱,建立了金帐汗国。
金帐汗国在统治期间,对罗斯各公国实行了一种严格的封臣关系。金帐汗国规定罗斯王公们有义务到拔都金帐,在可汗面前磕头,而且罗斯大公的分封必须得到可汗的同意,这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罗斯的政治命脉。另外,金帐汗国为了加强对罗斯的控制,还建立了八思哈,即“镇守官”制度,具体是由蒙古军官担任十户长、百户长、千户长、万户长,负责征收贡赋和监督当地居民,同时进行人口登记,以确定纳贡数量。在国民义务方面,金帐汗国规定,罗斯人除了贡赋外,还要为汗国提供车辆、饲料,服驿役及兵役等,只有僧侣可以免纳贡赋、不服劳役。
在宗教信仰方面,金帐汗国容许罗斯居民自由信奉伊斯兰教和基督教,金帐汗国不干预其事务,并给大主教以特权,使教会成为统治的工具。在众多的金帐汗国统治者中,其中甚至有一个金帐汗——别儿哥成了第一个皈依伊斯兰教的金帐汗。
别儿哥在信奉伊斯兰教后,大力发展城市建设,使跟随他的蒙古人过上了定居生活。在他之后的列位金帐汗,基本上也都坚持了他的内外政策,使他们对罗斯的统治得以维持。尤其是在月即别统治时期,罗斯各公国“人丁兴旺,商旅不绝”,到处都呈现出繁荣昌盛的景象。
俄罗斯17世纪时期的商人家庭
16 世纪和 17 世纪时,俄罗斯与北高加索诸民族的贸易关系有了很大发展,密切的贸易联系也促进了双方的文化交流。
进入 14 世纪中后期,金帐汗国在罗斯的统治也开始走下坡路。1357 年,月即别之子扎尼别被杀,金帐汗国一时战乱迭起。对继承权的欲望和对利益分配不均的愤懑使得蒙古贵族之间经常发生争斗,户长们也各自为政,这极大地削弱了金帐汗国在罗斯的统治。1371 年以后,罗斯各公国停止缴纳贡赋。1380 年,马麦征讨罗斯战败。同年,白帐汗脱脱迷失击败马麦,成为金帐汗,从此汗位转入了白帐汗家族。1382 年,拔都的后代斡鲁朵攻占了莫斯科,强迫罗斯诸公国重新纳贡。但是月即别的儿子脱脱迷失强大起来以后,与控制中亚的帖木儿发生了冲突,双方在 1389 年到 1395 年间进行了三次大战。虽然最后帖木儿攻入伏尔加河流域和克里米亚诸地,击败了脱脱迷失,但是这次的征战使金帐汗国的经济遭到极大的破坏。
沃尔斯克拉河战役局部图
金帐汗国内战之后,帖木儿支持的埃迪古将军成为大汗。1399 年 8 月,立陶宛大公维陶塔斯率领一支由立陶宛人、波兰人、蒙古人和条顿骑士组成的联军入侵金帐汗国,帖木儿和埃迪古组成联军迎战,两军在第聂伯河支流沃尔斯克拉河畔相遇,并展开战斗。
从 15 世纪 20 年代起,金帐汗国陆续分裂出西伯利亚汗国、喀山汗国、克里米亚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等突厥化的蒙古政权。1480 年,金帐汗阿合马再次进攻罗斯,但在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的优势兵力前退却。1502 年,金帐汗国灭亡。
金帐汗国对罗斯的统治,对俄罗斯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由于金帐汗国的统治,使得俄罗斯出现了各民族大融合的局面,同时也对其民族生活习惯、民族性格产生了影响。当时极为普遍的异族通婚,使俄蒙血统混合,给俄罗斯文化打上了深深的蒙古文化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