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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什么是税收法定?

所谓税收法定原则,是指由立法者决定全部税收问题的税法基本原则,即如果没有相应法律作前提,政府则不能征税,公民也没有纳税的义务。税收主体必须依照且仅仅依照法律的规定征税;纳税主体必须依照且仅仅依照法律的规定纳税。税收法定原则是税法中一项十分重要的基本原则。税收法定原则可以追溯到800多年前的英国《大宪章》,现已为当今各国所公认,其基本精神在各国宪法或税法中都有体现。其具体内容包括三个部分:税种法定、税收要素法定、程序法定。

导读1:英国大宪章运动

1215年6月15日,由英国国王约翰与贵族签订的《大宪章》,是英国封建贵族用于限制国王权力的宪法性文件,被视为是英国宪法的基础,创造了“法治”这一理念。而国王被迫签订主要是由贵族反对国王随意征税、横征暴敛引起的。

自亨利二世以来,英国国王采取了许多措施加强王权,其中许多政策直接损害了贵族的利益,如将大批诉讼从贵族封建法庭收揽到国王法庭。在财政上,不但严格征收封建捐税,而且开征动产税,建立了国家直接税制,增加了贵族们的经济负担。贵族们忍无可忍,终于联合在一起,发动了武装起义,国王被迫签订《大宪章》。

《大宪章》首次把过去的封建成规集中在一个统一的文件中,要求国王明确接受,保证实行。它体现和宣告了一条崇高的宪法原则——王权有限、法律至上。把一般原则寓于具体条款之内,恰恰是《大宪章》的奇妙之处,随着时间的流逝、社会的进步,许多具体条款失去作用,但《大宪章》一直作为国王应遵守法律的象征而矗立着,它宣告了一条基本原则,即:有一组法律高于国王之上。王在法下,真正把权力关进笼子里。

有关征税、立法的条款中,《大宪章》规定“应与全国人民普遍协商”,征得“全国普遍同意”,这实际宣告了重大事宜应与国民协商决定的原则。这也是最早的税收法定原则之一,非经同意不得征税。

《大宪章》在原则上和实质上包含了后来发展起来的议会所具有的征税权,国民对王国政务拥有的参与权、监督权等,以及“国民自由”的观念。随着历史的发展,“国民”的包容度不断扩大,这几种权利则逐渐被制度化了。第一,《大宪章》中非经“大委员会”的同意不得征税的条款,成了后人“无代表权不纳税”这一原则的基础。第二,征税要得到本王国一致的同意,就隐含了“国民”有被咨询的权利。第三,即便从当时的角度上看,《大宪章》也使贵族之外的一些社会等级分享到了利益。这些都为半个世纪后平民代表进入议会奠定了基础,也为近代公民意识和公民法权观念的产生奠定了基础。

法治的观念也来自《大宪章》,保障人权和自由,必须实行法治。尤其是第39条规定:“凡自由人除经其同等者依法判决或遵照王国法律的规定外,不得被处以扣留、监禁、没收其财产、褫夺其法律保护权,或被处以放逐、伤害、搜查或逮捕。”第40条规定:“国王不得向任何人出售、拒绝或延搁其应享之权利与公正裁判。”这两条规定成为英国人民反抗国王咨议会司法特权的武器。

另外,第61条还影响和产生了后来现代宪法意义上的违宪审查和宪法委员会。该条款规定,由贵族推举25人组成一个特别委员会,以监督《大宪章》的执行。如果该委员会中的4人发现国王或政府大臣有违反《大宪章》的行为,应立即奏请国王改正,如果40天后仍未见纠正,该4人应报告给25人委员会,经委员会多数同意后,可联合全国人民,采取一切手段,包括采用武力夺取国王城堡、土地和财产,强迫国王改正错误。正如程汉大教授在《‹大宪章›与英国宪法的起源》一文中所说,这一规定“将判断某种情况下法律是否遭到破坏的权力从国王手中拿了过来”,置于一个独立于王权之外的委员会手中,其实质是企图建立一种常规性权力监督机制,以确保国王遵守法律,而把武力作为最后的保留手段,这里面蕴含着国民有权强制国王遵守法律的宪法原则。

英国宪法史学家亨利·哈兰姆曾把当时已被社会公认的宪法基本原则概括为以下五条:“第一,除非经上、下两院组成的议会的同意,国王不得征税。第二,任何法规的制定都必须经议会同意。第三,除非根据法院的专门令状,不得逮捕任何臣民;被捕者必须迅速交付法庭审判。第四,刑事诉讼中关于被告的犯罪事实,必须在案发地区的普通法庭上由12人组成的陪审团决定之;一旦陪审团作出一致决定则不得上诉。第五,对侵犯臣民个人自由和权利的国王大臣和政府官员也可以提出控告,不得以他们享有的权力为由请求保释,即使国王御旨也不得为他们作担保。”这些原则的确立标志着英国式宪法框架的基本形成,也影响了后来美国宪法的制定,对后世影响深远。

资料来源:摘自海舟:《税收法定原则的英国源起》,http://sztqb.sznews.com/html/2015-03/24/content_3176630.htm。 3//WVj3f63mOwa+ZL3IWxUg41+cZLOffiX6HpuK+gP0WPSZGjPccHjwpL1nasq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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