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主题是观赏仕女画,从画中学习、品味历代不同身份女子的妆容。
古人没有照相机或摄像机,没有能让人看得真切的照片、录像留存。古人运用各种化妆技巧描绘的妆容大部分都未能保存清晰的图像,这真是一大憾事。幸运的是,一些文字记载与美术作品保存了下来,我们可以从中窥见古典妆容的风貌,进而细细揣摩。今天要想研究古典美韵,可行的手段就是配合史籍里的文字记载,研究一些美术作品,如壁画、卷轴画等,再参考历代人俑、塑像中的女性形象。这都是历史长河里留存的讯息,是非常宝贵的资料。
历代仕女画家以画笔绘出了古典女子的千百种妆容。先秦、汉、唐、宋、明、清等不同时代的女子有不同的妆容,宫廷与民间的女子也有不同的妆容。眉毛、嘴唇的形状,所用脂粉的色泽,眼睛凤梢(上眼线)的长短,眼上涂染的色彩(眼影)等,无不折射出人物丰富的内心情感。仕女画可以说聚集了古典女性美的精华,值得后人借鉴学习。
从仕女画中汲取灵感,进行妆容、服饰的改进、创新的做法早已有之。清代流行京剧,京剧中的一些女性妆容很明显是吸收了仕女画中女子的妆容。例如,晚清时《百幅京剧人物图》中的多幅女子像,她们扮相俊俏,虽经过画家的艺术加工,但仍可以看到她们的双眉弯似月,红唇小而娇。现代京剧大师梅兰芳编创、演出的名剧《天女散花》中,天女的造型借鉴了古典图画里仙女的妆容。这是传统与创新的结合,展示了梅兰芳先生的戏剧革新精神。
晚清《百幅京剧人物图》局部,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如今的女性,可暂时放缓匆匆的脚步,摊开仕女画集,静心揣摩。掬来净水,洗净脸颊,取古法制作的胭脂、水粉、眉黛和唇脂,装扮起来。一瞬间,便宛然化身为古风佳人,似乎置身于满是书香的清斋静室,诵诗文,奏琴瑟,守礼而娴雅;似乎漫步于园苑里的粉墙月亮门边,让红妆与梅花、翠竹共照;似乎漫游于琼楼玉宇、玉阙珠宫间,让妆容与浩浩天风、弥漫云雾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