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留他吃饭,二胖摇头如划桨。
进了家门,李二胖啥话也不说了,赶紧帮李根生打下手,忙完了三桶药饮的事,二胖说自己回去吃了饭再来,在李根生把菜端上桌之前,他就先跑了。
“后生,小胖子哪儿去了?”李福贵一回来,走进厨房就问。
“他说他回家吃。”李根生说。
“之前就留他吃饭,他还点头嘞。”李福贵摇摇头。
“他爹不让他在别人家吃饭。”李根生摆好碗筷,自己也坐下。
李福贵道:“咱吃咱得。”
“爷,土灶台那边烧好了吗?”李根生拿起筷子扒饭。
李福贵说:“大民换着先回去吃饭了,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处理两个。等会儿差不多也就好了。四口锅连用熬制药饮,肯定比咱家那两口小锅要来的快一些。”
李根生说:“确实是快着一些,但柴火那方面应该也需要的多。”
“柴家还有,这个季节不比冬天,烧柴取暖,够用。”
闲屋外边的侧廊,摆放着一大摞柴火棒子,都是劈好的。
沉默了一下,李福贵说:“后生,爷爷听大民说了,学校药饮的事要留神,你多注意一下。”
“爷,我知道。”
李福贵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桌角的云片糕。
“对了后生,李村长今天跟我提起送了两份云片糕,你是不是有一盒送给秦艳茹的。”
真啥事都瞒不住他们。
李根生笑呵呵的点点头。
“那怎么不送去嘞?”
“晚上送。”李根生道,“晚上把药饮准备好了我就去。”
吃了饭,收拾好桌子。
李根生捎上云片糕和李福贵推着一车柴火就赶到老宅这边。
“大民,都稳妥了吗?”李福贵下了车,朝着李大民走去。
“妥了老叔。”李大民这边控好火,灶台都烧好了。
李福贵前后检查了一遍,四个灶台并无断裂开痕的。
“后生,架锅吧。”
“好嘞。”
四口大锅子架上。
李大民指了指老宅的井口道:“老叔,那边的古井也收拾完了,淘过好几遍,都是清亮的井水。就用那些吧。”
李福贵看看李根生,药饮熬制十分讲究,老宅的井是古井,就是不知道水质怎么样。
李根生来到井边检查一番,用水瓢舀了两飘,微微晃了晃,小抿一口。
“没问题,这水质可以。”李根生把剩下的水倒回去盆中。
见闻,李福贵和李大民相视一笑,取水近,实属难得的好事。
稍许,一番操作,四口大锅烧起来。
药草的香气,混合在老宅深院之内。夹杂着晚风习习的摇曳,头顶的柿子树轻微的发出阵阵的平缓的窸窣。
熬制的古法手艺,李大民是头一次看到,而赞叹李根生医术精妙的同时,也暗自佩服年轻人的能力。
李根生也没有保留完全熬制的手法,这儿并没有外人。而其核心,在于的控火、搅动、放草药的先后手法,一般人就算是知道了表面,也难以明白真谛。
他知道往后日子真忙起来,李大民认真专致,能帮到自己,也一边讲解一下。
李大民第一听自然是记不住太多,不过心里也大概明白咋回事了。
时间过的很快,大概又过去一个半时。
时近八点多,熬制好的四锅百草露,冒出层层清香的气息。
锅子也大,全部盛装起来,都有五桶。
如此,当真节约了不少时间。
第一批药饮都装了桶,把锅子清洗之后,第二批再次熬制起来。
接近最后的收尾时段。
“后生,剩下的部分我们能搞明白,你去做你要紧的事吧。”李福贵催了一声,“赶紧的,都快八点半了。”
“爷,那我去了啊,你们看着点,有啥事给我打电话。”李根生拿出自己的三寨手机示意。
“没说的没说的。”李福贵让他快走。
李根生看爷爷很捉急,就拿起放在盒中的云片糕朝着小诊所行了去。
这会儿,夜色比来的时候深沉多了。
万里无云,碧空深褐,时不时的远方一阵鸟雀环旋之声,振翅在茂密树林里,或有惊起的鸟雀,扑腾着翅膀飞起,滑翔去远方的天边。
“这会儿夜也深了,艳茹姐小诊所还没关门吧。”
前方距离小诊所不到五十米,隐约有灯光在闪烁。
“还没关门嘞,感觉好几天没有看到艳茹姐了,心里真想她呀。”
李根生老脸一红,一会儿看到秦艳茹了,他怎么说话,心里先琢磨着。
一边走,一边想,还有二十米就要到了。
草坑里蹦出个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像有阵子没喝水了。
“根生大哥,你来了!”
“李大脚?”李根生镇定一下心绪,左右瞧了瞧,冷声道:“猫哪儿呢,给我滚出来!”
“滚、滚出来了。”李大脚撒丫子穿过草丛,噗通跪在李根生面前。
李大脚说:“大哥,我不是故意叫你的,我是奉命在这儿看着刘媒婆的!看到你来了,打个招呼。”
李根生道:“逮你特娘个狗屁,这么晚了刘媒婆能来?你特娘的不是想在这儿干啥龌龊事吧。”
李大脚说:“不,不能。大哥下了命令,我们就死守在这儿。我那个几个兄弟,今天都在附近转了一圈了,虽然到了晚上也不敢大意。”
“那你们今天看到那个八婆了吗?”
“没、没有。”李大脚道,“盯了一整天了,都没看到人。”
“把你那些兄弟撤了吧,明天再看守。”李根生哼声踢了李大脚一胯子。
李大脚咧着嘴,把李根生带到小诊所门口。
临近,就看到小诊门内,李大脚的兄弟狗剩正蹲在角落里,抱着腿横在地上。
同时,在那边还有几个装病的靠在墙边。
李根生一扫秦艳茹没在前屋,咬牙低喝:“赶紧给老子把你的人叫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李大脚面色煞白。
“特奶奶,谁让你滚进去,赶紧给我滚出来!”冲过去就是一阵低喊。
一脚一个,狗剩和几个混混,抱头鼠窜从屋里逃窜远去。
一群糙汉,还跑小诊所里来,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李根生冷哼一声:“以后再让老子知道,你的人进了小诊所,别怪老子翻脸。”
“不,不得,以后不会了。”李大脚拱拱手,一阵道歉着往后退去。
李根生斜瞥了他走远的身影,快步进小诊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