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前述可知,本研究属于纵向历史视角的案例研究,而“历史研究法的史实都过于久远,现在很难找到证据来源,比如很难直接观察一个现象,或访谈主要当事人。” 因此,我们主要采用采集二手数据的方法,通过阅读历史书籍、创始人传记等补充难以采访历史当事人造成的遗漏。
尽管仅仅基于二手数据来源的案例研究常常受到质疑,甚至有学术研讨会拒绝接受基于二手数据的研究论文,但是无数事实证明,诸多基于二手数据的案例研究并不逊色于基于一手数据的研究,就如同基于经验主义的案例研究并不逊色于基于实证主义的定量研究一样。其实,“好的案例研究应尽量通过多种渠道采集资料”,以使这些资料相互印证,进而形成稳定的、有说服力的证据三角形。 这意味着,在二手数据非常丰富的情况下,即已形成证据三角形,没有一手数据也不会影响研究结果的真实性和可信性;相反,即便有大量一手数据,没有形成证据三角形,也不符合案例研究数据采集的要求。可见,案例研究数据采集的标准,并不在于是否为一手数据,而在于是否真实可信,即形成证据三角形。有学者认为,现实情境中获取一手数据进行案例研究存在一定的困难和问题,而在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当前环境下,通过多种途径获取的二手数据提供的信息和资料同样能够进行科学的研究。 诸多基于二手数据的案例研究取得了有价值的成果,并在高水平期刊上发表。 因此,鉴于历史案例研究数据采集的局限性、二手数据的丰富性,以及多种数据来源的要求,我们主要选择的是二手数据搜集为主、现场观察数据作为补充的数据采集方法。
二手数据采集的路径包括:①企业公开(正式出版)的文献,包括历史、事件、评论等方面的内容;②企业创始人接受电视台采访或人物专访的文献;③第三方的评论性文献。通过上述三种路径收集的文献包括文字、图形、录音及视频等,涉及数字和非数字两种形式,形成的文献超过200万字,反映迪士尼公司历史的时间跨度为96年。
一手数据采集的方法为对样本企业进行了五次实际观察,跨越了近30年的时间:1992年5月考察了巴黎迪士尼乐园;1995年8月考察了洛杉矶迪士尼乐园;2009年10月考察了东京迪士尼乐园;2018年6月考察了上海迪士尼乐园;2020年再次考察东京迪士尼乐园。在这些考察活动中,我们主要观察若干子园的设施、游客的反映,也实际体验了诸多游乐项目。这些考察活动,通过回忆和日记等方式形成了相应文字,总计1万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