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子就真的……绝了!
在这之前,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认为种小麦磨面粉、种油菜打菜籽油、种水稻出大米、种土豆嘛当然是出洋芋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花得花、他们想到了牡丹花可以看、可以卖花、甚至是可以吃、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居然可以拿去做精油!
而且北离离还告诉他们说:“不仅仅是做精油,牡丹花露还能做爽肤水或者空气清新剂;制作精油的过程中还有种副产品叫牡丹花液,香味清淡怡人,其低浓度特性容易被皮肤所吸收,快速补水,帮助肌肤锁住水分,营造水嫩环境,温和不刺激。
以此类推,还能衍生出各类日化用品,比如牡丹精油香皂;牡丹皮洁面乳,将洁面乳中加入丹皮粉末,对面部皮肤有杀菌消炎和镇静舒缓作用;另外还有牡丹籽油洗发膏等洗护品;牡丹酚牙膏;牡丹饮料,牡丹沁润保湿水;牡丹籽油柔肤乳……
最后,还能用来酿制牡丹酒。在发酵时或者调制前加入牡丹花瓣等,可活血化瘀,可以说牡丹的深加工再说半个小时都说不完!”
学生们都服了,彻底服了。
来上课的不无例外都按照北离离教的种植了半亩牡丹花。为什么是半亩呢?那是因为刚开始嘛,半亩足以,再多了就容易导致竞争,没现在那么赚钱了!
看着张星若、陈红梅他们纷纷种起了牡丹花,村里人要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也只能羡慕,不少村民私下里都去打听了,这前期光是买优质牡丹花种子和苗木就是老大一笔支出了。还有其它的乱七八糟的设备,花这么多钱就为了种点花?除非是脑壳乔了,不然正常人谁干的出这种事啊?你种花么?不种,谁花这么多钱来种花啊?他们这种的是花么?下贱!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你可以酸,但是人家在自己的地里种自家的牡丹那也是人家的自由!
张星若可以种、陈红梅可以种、妇女主任可以种……都没有事!唯独到了老许,许大灿这里,他有事了!
马鹏程说:“谁让你种这个了?”
这就没有天理了,老子在自家的地里种老子的花,关你个龟儿子毛事啊?抢夺酒作坊的旧账老许还没来记得跟他算呢,现在他狗日的居然又带人来要把他好不容易才种下去的牡丹给铲了?
老许突然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他跑回屋里,拿了一把磨的异常尖利的草叉子出来,照着马鹏程就扎!
马鹏程跟他的狗腿子去按都吓了一跳!他们谁也没想到老实人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可怕!
这老许摆明是要一个换他们一个,或是几个,那是真敢玩命啊!
之前还撸胳膊、挽袖子、哼哈的狗仗气人的这些个怂货一下子全都跑了,马鹏程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从小李进了看守所之后,他手下的这些人就越来越废物了!
现在连一个老实巴交的许大灿都螚不住了……
红了眼的老许是真的想跟马鹏程同归于尽了,幸亏老支书得到消息带人及时赶到,让人上去夺了他手上的草叉,把人控制住了以后才黑着张脸问他:“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马鹏程见许大灿威胁不到他了,这才慢悠悠的一步三晃得的走了出来,那谱摆的比县委书记都大:“咳咳,老许啊,当初你在酒厂借了那么多钱,村里不肯,你就把自家的土地抵押给村集体了;现在虽说还让你种着这块地,那是因为村里照顾你,可是你看看都看了些什么?好好的地不种粮食,你种的这、还有这、这都是什么赔钱玩意?现在我代表村委会要收回你的地,你不能赖账吧?”
许大灿如何肯干:“放你妈的屁!姓马的,你今天要是敢动我的花一手指头,我他妈当场就剁了你!”
老支书当然是知道马鹏程这就是没事找事,纯粹就不想让村里人好过。北离离的课程他也听了,实话实说,要不是他年纪实在是大了,不想折腾了,说不定他都要试着按照北离离的法子尝试一下,看看到底好不好,将来有没有可能在村里头推广!
因此,他对这几家种了牡丹花的人家是特别的支持的!
老支书先是让许大灿稍安勿躁,又亲自走到马鹏程面前说:“他就种了半亩地的牡丹,你这样,你不是要地么?你从我家的地里划半亩走!”
马鹏程暗恨这个老东西多管闲事,可是又不敢在脸上表示出来,只能支支吾吾:“老支书,这不合规矩……”
“规矩?你马鹏程说的话就是规矩么?那按照这个逻辑我的话更是规矩,不信你去村里问问,到底是我说话好使,还是你说话好使?”
马鹏程被老支书将的下不来台了,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是是是,您老说话最好使,干嘛这么动气呢?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也没个孩子是吧,万一给气出个好歹来……”
老话说得好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姓马的当着老支书的面故意说他没孩子,这不是当众揭他的短么!
老支书果然被气得血管都差点爆了,指着他大吼着:“你、你!”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关键时刻,一个人上来一把扯住了马鹏程的头发,拎着他就往许大灿家外头走!
有眼力的都看得懂,这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怎么说呢?一般人拽人都是拽脖领子啊,胳膊,但对方又不是傻子他能不跟你对着使劲么?但你抓他头发可就不一样了,他脑袋朝前,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两只手就得自然向后,就像马鹏程,别看肥粗老胖的,也只能被乖乖的拎着走。
那人把村主任拎出了许大灿家,叮咣五四就好一通打!打的马鹏程鼻血都下来了,可他的那些狗腿子呢,偏偏没一个敢上去拦的!
打他的这人叫赵彬,打小没见过爹娘,是爷爷奶奶给养大的;他爷爷奶奶偏偏还走得早,在他12岁这年就双双故去了,老支书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就让他暂时跟着一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