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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有时想,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莫过于所谓的蜜月了,她应该感到无比幸福才对。或许,她希望有个人能让她倾诉所有这些心事。可是,这种无以名状的骚动不安,如云那般变幻莫测,似风那般飘忽不定,该如何表达呀?她找不到适当的措辞,也没有机会和勇气开口。两人生活上越是亲近,内心就越是疏远。

夏尔的话语就像一条人行道那样平淡无奇,没有激情,没有笑声,更没有思想。他说自己当初在卢昂时,从来没有过好奇心想去剧院看场戏。他不会游泳,不会击剑,也不会射击。

相反,男人应该无所不知,能带你领略激情的魅力。而这个男人却什么也不能教你,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想要。他以为她快乐,而她却痛恨这份安逸的平静,痛恨这种心安理得的满足,也痛恨自己带给他的幸福。

爱玛善于管家。她写信向病人催索诊费,措辞礼貌委婉,没有透露出一点讨账的痕迹。周日有邻居来家里吃饭,她做了一桌精致的饭菜。有这样一个妻子,夏尔的自尊心也大大增强。他将她那两幅小小的铅笔素描配上大大的框架,挂在起居室,骄傲地指给人看。

他很晚才回家,一般在十点,有时甚至在半夜。他要吃东西,而仆人早已睡下,便由爱玛伺候。他吃完便上床,仰面一躺,鼾声即起。

包法利老太太似乎对媳妇有成见。她觉得“她派头太大”,用柴、糖、蜡烛这些东西时就像“大户人家”一样。 杜比克夫人在的时候,老太太觉得儿子是向着自己的,而今呢,夏尔对妻子的宠爱,在她看来,似乎是对她的慈爱的背弃。她现在冷眼旁观儿子的幸福,就像一个破了产的人隔着玻璃窗看着别人在自己的老宅里大吃大喝。

夏尔无言以对,他尊敬母亲,但更钟爱妻子;他认为母亲的看法无懈可击,而妻子的行为又无可指责。

包法利医生治好了一个猎场看守人的病,于是这个猎场看守人就送给爱玛一只意大利小灰狗;她出去散步时便带上它。她有时为了单独待一会儿,就出去走走。

一天下午,爱玛坐在草地上自言自语:“上帝!我为什么要结婚啊?”她寻思她是否会巧遇另外一个男人,她努力想象可能会发生的情景,那种不同的生活,那个不认识的丈夫。是的,他一定不会像现在的丈夫一样。他可能相貌英俊,才气横溢,出类拔萃,引人注目,就像她修道院的老同学们嫁的那些男人一样。

快到九月底的时候,她的生活中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安德威烈侯爵邀请她到沃比萨参加一个舞会。夏尔治愈了高贵的侯爵的病,他为表谢意,就邀请这对年轻的夫妇参加这个盛大的舞会。 9ORKJcE37KWiWg0knTmiSQIWt8HlIdhMxqc5cHlt6CiuyDxZ8kCC3YqhWU6mZy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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