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亲戚都被邀请参加了婚礼。卢奥老爹头戴一顶新的绸缎帽子,挽着包法利老太太。而包法利老先生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他只顾恭维在场的年轻又漂亮的女孩。
酒席一直延续到天黑。大家坐累了,就到院子里溜达溜达,再重新入座。快散席的时候,有些人已经睡着了,甚至打起了呼噜。但是一喝咖啡,大家又都来劲了,有的唱起歌来,有的尽开玩笑,有的在吻女宾。
包法利老太太一整天没开过口,媳妇的衣着、婚宴的安排,都没来征求过她的意见。于是老太太早早就上床了。她的丈夫,非但没跟她走,反而抽烟抽到天亮。
第二天,夏尔仿佛换了个人。他倒好像成了新娘,羞羞答答,而新娘却若无其事,不露声色。但夏尔什么都瞒不住,他叫她“我的妻子”,逢人就问她在哪儿,到处找她,还常把她拉到院子里,在那里搂着她的腰。
婚后两天,新婚夫妇要走了。夏尔要看病人,不便多待。卢奥老爹让他们坐他的马车回去,把他们送到了瓦松镇。他在那里最后一次拥抱了他的女儿,然后就下了车,往回走。在路上,他想起了自己的婚礼、过去的生活、他妻子的第一次怀孕。他从岳父那里把她领回家的那天,他是多么快乐啊!
六点左右,包法利夫妇到达托斯特。邻居们都凑到窗前,想看看医生的新夫人。老女佣出来迎接他们,抱歉地说晚饭还没准备好,建议夫人先熟悉熟悉她的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