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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城

维里埃城被认为是法国最有吸引力的小城之一。白色的房屋点缀在小山坡上,高高的屋顶由红瓦砌成,整个小城北面都被笼罩在一座高山下。一条急流从山上奔泻而下,流经维里埃,为当地众多的伐木厂提供了动力。

人们一走进这座小城,就会被当地一家特殊的工厂发出的噪声吓一跳,在那里,巨大的铁锤把小片的碎铁锤成铁钉。当问起当地市民这个工厂是谁的,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它是市长先生的。”

如果旅行者在维里埃的这条主干道上稍作停留,就很可能会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他行色匆匆,态度傲慢。一看到他,所有人都会马上脱帽致意。游客的第一印象可能是他很有尊严。但这种印象很快就会改变,最后游客会觉得这个人的才能仅仅局限在“钱”上。凡是别人欠他的钱,他都会一分不差地按时要回,而他欠别人的钱,则能拖就拖,直到最后一刻才还。这就是维里埃的市长德·莱纳先生。

他的家离市政厅大概一百米,相当气派,四周建有又大又漂亮的花园。实际上,这些花园太大了,以至于一个农民的木材厂最近必须迁走,以腾出地方继续建造花园。那个农民名叫索莱尔,他顽固倔强,除非给他一笔可观的钱,否则他不会同意搬走。德·莱纳先生给了他一大笔现金,交易才得以完成。那时,索莱尔变得极其富有,人们开始叫他老头子。

这是一个晴朗的秋日,德·莱纳先生挽着他的夫人,在城里的主干道上散步。德·莱纳夫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但还是十分美丽。

“那位来自巴黎的漂亮先生,他会后悔的,”德·莱纳先生用一种恼怒的语气说道,“我在法庭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朋友……”

维里埃市长如此讨厌的这位来自巴黎的漂亮先生不是别人,正是阿佩尔先生。几天前,他不仅设法进入了维里埃的监狱和贫民院,而且混进了由市长及当地的主要地主资助并掌管的医院。在维里埃教堂待了大半辈子的神父谢朗先生带着他参观了这些地方。

“但是,”德·莱纳夫人胆怯地说,“既然你那么清白廉洁,尽职尽责地给穷人兴办福利事业,这位来自巴黎的先生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坏处呢?”

“他来就是为了找茬,然后他会回去,在自由党的报纸上刊登一些文章。”

“亲爱的,你从来不读这些报纸的呀!”

“但是人们会跟我们讲这些文章,使我们分心,妨碍我们做好事。至于我嘛,我永远也不会饶恕那个神父。” QwVUqvg9C2DqDKnTGRPCecev9NLRUIYz1atzu5XwBEhiGUqeTfMHx8saz24D3w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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