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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冰海上的人

隆冬季节,北极中部大地既荒凉又寒冷。在这里,海洋常年冰封。大块的浮冰正缓缓地冻结在一起,任何试图在这片水域航行的小船都会被撞碎。海洋中的水几乎全部冻结在一起了。

年轻的英国船长——罗伯特·沃尔顿正站在甲板上凝视外面冰封的海面。他很清楚,船上所有的生命都面临着危险。他想去探测以前从未有人见过的地域,正是这个愿望使他将他们带到了这里。沃尔顿一直盼望能在大洋中发现一条水道,可以从欧洲直达遍地珍宝和丝绸的亚洲。他一直相信他可以穿过北极水域到达亚洲。如果他能发现一条新的航线,整个欧洲都会富裕起来。

沃尔顿是一个富家子弟,他根本不需要去工作。但是相反,他选择了艰苦的海上生涯,当了一名普通的水手。为了准备这次伟大的航行,他已经忍受过干渴、寒冷和饥饿,还经历过各种恶劣的天气。

但现在看来,冰层会将他的船毁掉。沃尔顿不知道他手下的人是否还能再次看到远在英国的亲人。下午时分,笼罩在船上整整一上午的浓雾开始消散。就在这时,水手们发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

“船长,快看!”一位水手指着船附近的一个黑色物体喊道,“先生,是一架雪橇,那些狗正飞快地拖着它跑!”

沃尔顿立刻跑过去看。“快看雪橇上的那个人!”他高喊,“他是我见过的体形最高大的人,他不可能是个人!他为什么会到这冰封的海面上——一个离文明社会几百英里远的地方来呢?”

就在水手们观望时,那个怪人已消失在远方。沃尔顿和船员们简直不知该说什么,甚至连思考都停滞了。第二天清晨,沃尔顿来到甲板上,他发现水手们正和船舷下方冰面上的某个人说话。他来到水手们中间,发现一块大浮冰上停着一架雪橇,而浮冰正缓缓地向船只靠拢。冰上载着一架雪橇、几条狗和一个人。狗已全部死去,但人还活着。他正用一块木板缓缓地向船只划过来。

“又是一个单独待在冰上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人不是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巨人。”沃尔顿对众人说。

“先生,您好!这位是我们的船长,”一位水手对下面的人说,“我们能帮助您吗?您愿意上我们的船吗?”

“您看起来快要死了,朋友!”沃尔顿道,“请让我们来帮助您。”

“谢谢您,先生,”那个人用微弱的声音说,“但首先我要知道您要到哪儿去。”

沃尔顿难以理解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居然还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说:“先生,我们正要到北极去探险。”

陌生人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北极不错。”然后他才让沃尔顿的人将他扶上了船。那个人上船后,船上的医生告诉沃尔顿,那人的双腿几乎已被冻坏,而且身体极度瘦弱,他可能已经有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

“给他裹上几条毯子,把他放在火炉边上,”沃尔顿吩咐道,“等他暖和过来后,让他喝点热汤,并把他送到我的舱房里来,他可以睡在我那儿。等他好一些后,我有话要对他说。”

但两天过去了,那个人还是不能说话。沃尔顿看到那个人的眼中透出狂乱之色,怀疑他已精神错乱。那个人经常会露出对某些东西极为害怕的神情,但很多时候也会露出善良的目光。沃尔顿明白,他为在这片荒凉之地得到了些许关怀而高兴。

最后,那人的身体状况渐渐好转,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沃尔顿坐在一张椅子上问他:“朋友,你孤身一人到这危险的冰面上来干什么?”

那人用微弱的声音答道:“我在寻找一个乘雪橇的人,他的雪橇和我的相似。”

“我们在发现你的前一天,曾看到过一个奇怪的巨人乘坐着一架雪橇。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沃尔顿问道。陌生人睁大了眼睛,并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是的!”他高声说,“那怪物走的是哪条路?他还有几条狗?有多少食物?我必须找到他!”但是那人太虚弱了,立刻又痛苦地倒回了床上。

“不要激动!”沃尔顿说道,“你病得很重,不应该着急。”

“你说得对,”陌生人说,“你曾救过我的命,你可能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以及那个人到底是谁。但这个故事太可怕了,我现在无法对你讲。不过,也许我很快会把真相告诉你。在我死去之前,我必须把这个可怕的秘密告诉某个人……”

几天后,那个人的身体又好了一些,可以下床走路了。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寻找那架神秘的雪橇,但他也听沃尔顿谈论自己的梦想,即要找到一条通往亚洲的新航线并探索这个世界。

一天,当他们在甲板上时,沃尔顿说:“朋友,为了寻求知识,我愿放弃我的金钱,甚至是我的生命。如果我的航行使欧洲富强了,那么即使是以我个人的生命为代价,也是值得的!”

陌生人两眼盯着沃尔顿。“请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如果这样想,你只会过一种悲惨的生活,”他说,“我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你就会明白我曾经如何像你一样,用我的一生来寻求知识。我当时坚信自己是通过科学研究来为人类造福。但我却只给所有我深爱的人带去了悲伤和死亡,而且我自己也很快就要死了。请听我讲一讲我的遭遇吧,不要让这种事再发生在你的身上。”

沃尔顿不知当做何想,他说:“我的朋友,如果你肯对我讲出你的遭遇,也许我可以帮助你呢。”

那个人几乎要笑出来,回答道:“没有人能帮助我。我感激你的美意,但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未来。我必须趁活着时再做一件事,然后我会幸福地死去,远离这种可怕的生活。”

两人来到沃尔顿的舱房,那人开始讲他的故事。 xtH7dT9AwM5xULOVRsnUYCBUSzQZ8y6UUeeDlGq4SLc8Uyy0VNrbLHaDz0Bm7D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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