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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许笑的大脑中。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王涵：“老师，你那个朋友呢？”
王涵愣神：“谁？”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地答道，“哦，对，那朋友先回去了。”
突然，许笑脑中一激灵，他想起自己昨天在学校操场上见到王涵的场景。
当时，跟在王涵身后的就是这个人！
许笑看着王涵，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刚才，我看到你身后跟着一个人，穿着和你一样的制服，我还以为是你朋友呢。”
说完，目光灼灼地看向王涵。
王涵垂下眼皮，避开他的目光：“你看错了吧，当时我接到其他人的电话，知道谭童要来这里闹事，我就让我朋友先回去了。”
随后，像要努力说服许笑似的，勉强挤出笑容，“没事，以后再帮你约他出来。”
许笑没再吱声，他原先想把操场上的事说出来，最终还咽了回去。
很快，救护车和医护人员都到了。
许笑也跟着一起帮忙把人抬上车。
全程，两人都没再说话。
当车开走后，许笑拍拍手，看向王涵：“老师，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双脚却丝毫不动，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王涵。
王涵脸色开始发生变化，仿佛陷入痛苦的纠结中，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很难启齿似的地说：“那个…白纱巾，你要不先放我这里，它虽然可以作为法器，但其中的怨念太深，对使用者并不好。”
停了几秒，像怕被误会似的，又加快快速说：“你放心，我会先转笔钱给你，另外，我朋友要是买下，其中的差价我也会补给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许笑在心里冷笑不止，这才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谭童那场闹剧不过是开胃小菜。他甚至有种感觉，林霖很可能就在附近，正小心地看着他和王涵。
他很想喊醒大黑，确定下自己的直觉是否准确，但面对着王涵，他不敢轻举妄动。
王涵小心地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许笑，你看如何？”又再次强调道，“放心，老师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许笑看着王涵，他开始迷茫起来：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白纱巾怨念的真正由来，或者说，他到底知道其中的多少呢？
他不敢去想。
随后，他摇了摇头，现在必须先解决眼前的事。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涵一愣，随即脸色冷了下来：“我这是为你好，真是不知好歹！”口气明显急躁起来。
许笑却决定先抛出大招，看看能不能从王涵口中把林霖引出来。
“老师，我今天去金都了！”他说完后，静静地看着王涵。
王涵脸色骤变，眼中透着惊恐和不安，张口结舌，半天才回道：“你、你去那里干嘛？你想要干什么……”
许笑则一脸平静：“我看到纱巾上的曼丽花，所以想起老师曾经提起自己的家，说后山种有一大片曼丽花，所以我就去看看而已。”
他越说越显得无辜，再度和王涵四目相对，眼里写满了不解。
王涵的语气开始变得不确定：“哦，那你看完曼丽花就直接回来了？”
许笑点点头，王涵闭了闭眼，似乎松了口气，不料许笑又添上一句：“我见到了黄以岚的奶奶！”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震得王涵身体晃了好几下，半天才稳住。
许笑依然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王涵也盯着许笑，仿佛想从许笑的眼里看出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最终移开目光，勉强笑道：“她是我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玩得很好，后来听说她外出打工，很久才回来一次。她奶奶在附近开了家小超市，生意还过得去，老人身体还好吧？”
许笑点点头：“身体还不错，骂起人来很有气场。”
王涵听出话中的嘲讽意味，不在意地笑了下，目光再度绕回许笑脸上，来回逡巡着。
“你已经知道纱巾是黄以岚的了？”说这话时，王涵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那你就更不应该留着，你明明知道……”眨眼间，王涵仿佛又变成了当初那个苦口婆心的老师。
许笑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为何不告诉她奶奶事情的真相，让那位老人一直守在那里，傻傻地等着她那根本就不会再回来的孙女？”
王涵移开目光，脸上明显有些急躁：“什么叫不会回来？你懂什么？以岚不过是想一个人静静，等她想清楚以后，自然会回来看她奶奶的……”
“十年了吧，这十年还会有什么事情想不清楚？”许笑的语气带着戏谑，眼里却毫无笑意。
王涵垂下头，目光开始躲闪：“我怎么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有什么不开心，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见任何人，过一阵子就好了。”说着，还不耐烦地跺了跺地
“那老师没有找过她吗？”
“他奶奶都报警了，警察都找不到她，我能找得到吗？”
“是您不想找，还是不敢找？”
王涵猛地抬起头来，瞳孔微缩，死死地盯住许笑：“说话注意自己的措辞，什么叫不想找？不敢找？”
许笑“噗哧”笑道：“我的意思是，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不想、不敢去验证，生怕和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王涵。
王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许笑继续等着，他的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会到来的结果，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来。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时，心想：干脆再添把火，看看会出现什么……
于是，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心理，他又开了口：“老师，您就没想过，这白纱巾为什么不早不晚正好在咱们学校里出现吗？”
话音刚落，却见王涵蓦地转身离去。
许笑有些吃惊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他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没什么啊！
对方的反应可不在他的意料中，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做什么。
一阵风吹来，他的外套被吹得“哗哗”响，他却迅速竖起耳朵，企图能接收到对方的只言片语，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刚要伸手捏住自己的耳朵，唤醒大黑，却突然听到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来了，我们要找的人来了！”
“林霖！”他的嘴边滑出了这两个字。
“没错！你准备好了没？”
许笑重重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