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来是个很有经验的老铁匠,吴乐天夺回大权后,让宗大来也加入军中,主管铁器一类,现在宗大来的工作,就是为他的军队打造吴乐天设计的武器。
登上台的三个老头都拿着一些东西,宗大来拿着一把比较特别的刀,刀长两米八,刀前面一米是铁制。有大半米是刀锋,两面开刃,中间还有血槽,看起来很像较宽的剑。刀锋下面有个椭圆刀颈,再下面是空心管,连接一根普通茶杯口粗的木棍。宗大来介绍:
“刀重八斤半(按后世重量计算),可当枪使用。比军刀长了不少,劈出的威力不比军中刀小。只是太长了些,一般人使用不太灵活。”
吴乐天接过刀试了试,感觉很不错。他在后世虽没设计过刀枪,从各种地方见识太多了,这种双刃刀,两面都可以劈刺,又比传统的刀长了一大截,优势远在现在的军刀之上:
“如此长,的确一般人使用都不会太灵活。现在大家练的招式没几种,只要将这几招练好,在战场上已经够了。可惜我们的铁料不多,要是用更多铁料来做,完全不用担心被对方折断。”
吴乐天将刀交给柳白骑,柳白骑用的武器就是刀,比他更内行。挥了几招后说:
“一寸长一寸强,这样的长度虽已超过普通士兵的极限,要是与敌军单打独斗,一旦被对方近身,我军将士很难快速做出有效反应,会吃大亏。”
柳白骑说完,吴乐天已接过另一个老头手中的枪。枪长三米,枪头长半米,四棱角下粗上细。上面一米二是铁制,和刀一样,中间是空心管镶实木,比刀稍细,宗大来说:
“这枪比军用枪长了小半,有六斤半重。用了那么多的铁料,不易被折断。只是比刀更长,使用起来更不灵活。”
吴乐天很满意,现在的军用枪长两米,这把枪有三米。要是双方互拼,绝对会占不少便宜。他将枪交给宗仁,宗仁舞了几下,说出一些吴乐天不知道的事:
“现在一般神将所用的武器,也只有三米长。超过这数,就算是神将灵活性也会受影响。此枪如此长,就算我们也无法使用好,能不能稍制短些?”
这事吴乐天不知道,他要求这么长,是因为普通军用枪有两米长,在长度上压制对方。
“不用弄短,战场不是比武场,靠的是集体的力量取胜。如此长的枪,我军将士只需会灵活出枪收枪,就能在战场上大占便宜。”
有些将领对吴乐天的话不以为然,但没人再劝说。吴乐天接过另一个老头手中的盾牌。
这面盾牌是由两块大木板拼凑成,上大下小,半椭圆形。大半米宽,高有一米五,一般高度的成人,只需将头稍低就能全部挡住。在这面盾的上中下三个方向,都有铁皮固定,拿盾牌的老头说:
“这盾是按照主公设计,太大了,有三十多斤重。比普通大盾还重不少。”
吴乐天接过来掂了掂量,的确不轻。有拇指厚,一般的人,很难一下子洞穿这么结实的盾牌:
“不错,这盾牌用来挡弓箭绝对保险,待以后铁料多了,还要多加些铁料在上面,让它变得更结实。以后的武器,就按照这样的设计做。不一定要做多精细,一定要快,要让众弟兄早日用上这些武器。”
东西还未做出来之前,大家已经看过吴乐天的设计图。看图和现实完全是两码事,几乎没人对吴乐天设计的这些东西有信心。只有他自己才满意。他的新式武器看完,没过多久,跑来一个身穿青衣的年青人。
“主公,天雷军独眼刘派人来了,军师让你去一下县衙。”
……
越隽郡的三家黄巾军是同盟关系,彼此之间相互通商、逢年过节还有些面子上的应酬。官方来往很正常,但在以前,吴乐天从来没参加过会见。
在县衙前院有一幢两层楼,里面一应家具不但齐全,所用的都是高级木材所制。并全上了漆,可能算是邛都县最好的楼房。吴乐天进来,这里的会客厅已经坐了三人。
除韦丰外,右边还坐着两个男子。两人有些惊讶看着进来的吴乐天,韦丰都起身了他们才站起来。韦丰指着一个身材高瘦、眼眶很大的中年男子:
“主公,这位是天雷军军师季周季先生,这位是常得平常将军。”
两人都不是韦丰知道的三国名人,吴乐天的兴趣减了一分。季周惊讶说:
“大将军清醒后的消息传到台登,大家都不敢相信。我家主公让我们来看看大将军,恭贺大将军恢复正常。”
吴乐天清醒的消息传得如此快,还是他自己的功劳。邓芝说得不错,要是那些人还以为他是傻子,叶向问几人又死了,天龙军难免不会乱,有些人很有可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正常,能将事态控制住,不至于让它恶化,打消一些人的野心:
“多谢刘大将军,这次能恢复正常,全靠老天爷的帮助。”
季周和叫常得平的壮年男子对望一眼,常得平问:
“听说大将军从小神智就不怎么清醒,这次从山崖摔下,因祸得福变清醒了。与老天爷有何关系?莫非还有其它原由?”
吴乐天想过他清醒的问题,以后难免会有人问东问西。反正现在的人很迷信,他还可以用这事提升一下名气,早就想了一套说词:
“两位也不是外人,我也不隐瞒。说来也奇怪,在我摔下悬崖的前一天,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现在想起来都很匪夷所思,若非亲身经历,实在不敢相信。”
吴乐天这些话从来没对其他人说过,他这一说,连韦丰也一脸兴趣,常得平追问:
“大将军做的什么梦?”
吴乐天暂时没回答,装神弄鬼来到门口,郑重其事对着天拜了几拜才回答:
“我记得那天特别想睡,早早就睡下了。正在晕睡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醒人心魂的乐声传来。睁眼一看、一个身穿太极袍、须发花白的老道站在床前。在他周围,还有七彩云团围绕。当时我被吓了大跳,正要叫喊,被老道凌空一指点住,老道说:
你别怕,你本是我徒儿,因经历九重仙劫,下凡历劫。明日就是你在人世一大劫,记住,明日若有人要带你去鹿山,你只管跟着他去,了去此劫。老道说完,嗖一下就消息了。我也被惊醒,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一直没敢对别人说。”
现在的人哪听过如此神棍的故事?三人呆住了,就连韦丰看吴乐天的脸色,也带着好几分不信。季周问:
“太极袍、须发花白的老道?他是谁?既然你是他的徒弟,他应该说出姓名道号了吧?”
这种故事,在后世可能小学生都能编出来。吴乐天知道这时候的人非常崇道教,和尚也有,远未打响名头。他的白胡子老道原本说的是老子,但他只在后世见过老子像,也不知对不对,不敢明说:
“说来也有些奇怪,老道并未说出他的名号,也有可能是我忘了。唉!不瞒两位,我摔下来后,以前好多东西都想不起了,这事也是我慢慢回忆才想起来的。”
牛皮吹得太大,最傻的常得平也只是半信半疑,季周用审案的目光盯着吴乐天说:
“要说大将军从山下摔下来摔清醒了,我还有些相信。那个梦只怕真是个梦,做不得准。汉中张鲁自称师君,创五斗米道教。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愚弄百姓,装鬼弄鬼之辈。”
吴乐天在心里将季周骂了个半死,他就是模仿的张鲁,听说张鲁在汉中混得非常不错。他也想装装神弄弄鬼,打响自己的名头,让更多人来投。见季周一脸的不相信,觉得自己要弄些道具才行,要不然他再会说也没用。
“是梦还是什么暂时没必要说这些,两位来我邛都不知还有没有其它事?”
说到正事,季周收起一脸鄙视:
“听说刘璋已经平定内乱,将他管辖的诸地打理得颇为富足。刘璋虽是胸无大志之辈,他一定会将管理的益州全境收回。随时有可能来攻我越隽郡,神威军那边又趁热打铁,妄想吞并我们两家。我家主公说,如果我们两家抱成一团,合二为一,不但可打消息赵伦的威胁,还能与他们成犄角之势,共同抗击刘璋。”
吴乐天还未开口,常得平接道:
“我们两家合并,实力已不在神威军之下。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吞并他们,打造一支可与刘璋叫板的军队?”
吴乐天明白了,这帮人可能还在将他当成傻子。韦丰怒声说: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两家要齐心协力,才能应对来自两边的威胁。你们这样做,与赵伦有何区别?”
“韦大人误会了,”季周说:
“两家再齐心协力,也难应对两边的威胁。只有合二为一,成为一家人,才能应对他们的威胁,才能让赵伦重视,与我们精诚合作。我家主公说了,我们要是合并后,要按绿林道上的称呼。他为大当家,大将军为二当家。”
为了吞并他们,连当家都搞出来了,吴乐天暗自好笑:
“我越隽郡三大势力,只有我天龙军最弱,夹在你们中间很为难。唉!我已想通了,要是刘璋真率大军来攻,我开城受降,还有可能保得一个官身。刘璋给的官身可不一样,就算只是小官,也是朝廷认可的。”
“大将军万不可这样做,”季周慌了,反应不错,一下子想到几个说词:
“你这样做,岂对得起死去的吴老将军?这些弟兄也都是自由散漫之人,哪愿投他们最恨的官兵?那些官兵也靠不信,表面上答应你们,到时将你们调到他们的地盘去,大家的性命都难保全。”
吴乐天摇摇头:“我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太平无事。不瞒你们,我邛都县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众弟兄要是知道能投官兵,以后不用耕种也有饭吃,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至于加害?刘璋虽无大志,性格软弱,是个仁义之人,绝对不会背负骂名,害投他之人。”
季周两人从慌到气,无论怎么说,吴乐天都一副要投官兵的样子。两人怀着一肚子怒气离开,韦丰知道吴乐天没有投刘璋之意:
“主公为何要说话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