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质问声四起,吴乐天冷笑道:
“上次从悬崖上摔下来,大难不死,又恢复了这么多天,将傻病给治好了。以前的事就不用再说了,刚才我说的那两个选择,你们选哪条路走?要是选继续开干,我们可以退到旁边当见证人,看看你们谁更英雄。”
吴乐天再次表态,大家已经不用质疑了,知道吴乐天已经恢复正常,全都哑声了。他们哑声的原因不是吴乐天已经恢复,吴乐天给的两个选择太让他们为难了。现在双方的人马都差不多,要是互拼,很可能又会像叶向问和秃子张那样。就算还有人能站起来,可能也会被韦丰的人解决掉。
第二个选择大家更不愿意,权利一旦交出来,绝对不可能再有得到的机会。特别是胡廷瑞和刘刚胜,好不容易熬到各自的老大挂掉,还没当上一天的老大,哪会甘愿交出权。刘刚胜说:
“我们凭什么交出权?就算我们愿意交出来,这些弟兄也不答应。”
吴乐天点点头,对同在中间的韦丰说:
“他们既然不想选第二条,定是想一决雌雄了。韦大叔,我们退开,别在这里影响他们。”
吴乐天做得很出来,真将韦丰拉到一旁。韦丰一脸焦急,开口劝道:
“大家都是我天龙军的弟兄,不要再自相残杀了。以前叶张二位将军就说过,只要主公恢复正常,就将权利交还于他。如今主公已经恢复正常,你们都想做失信之人吗?”
胡廷瑞和刘刚胜暗自将吴乐天骂了个半死,开始他们还有些冲动,想在众弟兄面前表现一下。打着为领导报仇的幌子收买人心。现在被吴乐天识破,谁也不愿意两败俱伤。情急之下,胡廷瑞居然想出第三条路来:
“看在军师的面上,将军的死我们暂时放下。至于交权?那不过是将军的戏言,岂可当真?”
“不错,”刘刚胜附合:
“既然军师如此相劝,我们就不打了。现在主公才清醒,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就算要交权,也得等他熟悉军中事务后再说。”
吴乐天也看傻了,为了权力,仇敌居然联合起来了:
“你们不打了,只是代表你们,还是手下那些弟兄?”
“当然是所有弟兄,”刘刚胜转过头看向他右边的人马:
“众弟兄,看在军师的面上,我们不打了,你们可否赞成?”
“赞成,”没人想死,赞成的人不少。胡廷瑞照猫画虎,问他左边的人马,同样有许多人附合。刘刚胜得意了,一脸冷笑看向吴乐天:
“主公,你听到了吧!看在军师面上,大家都不打了。”
吴乐天点点头:“你们两人的意思,是不是都不想或是暂时不交出兵权?”
为了权利,杀领导之仇已经不值得一提,胡廷瑞说:
“刘将军说得是,主公才恢复,还有许多事一窍不通。待你全都懂了,我们一定交出兵权。”
韦丰又焦急又后悔,都是他的劝说,才让胡廷瑞两人有了借口。他现在已不敢掺言,让吴乐天自己表现。吴乐天一脸风轻云淡:
“兵权的事我们暂且不说,叶张二位将军在这里同归于尽,大家就没怀疑此事有问题?”
所有人都搞不懂吴乐天在想些什么,刘刚胜和胡廷瑞不傻,他们才无形中联盟,不想破坏此事,没有接话。在胡廷瑞那边一个身材较壮、手拿一把长枪的年青人说:
“主公说得不错,就算秃子张真绑架了公子,也不会只带这点人来算计将军。他们在此同归于尽,从任何方面也说不通。”
吴乐天有些惊讶,不知是不是他高估了现在的人,总觉得这些人都不是很聪明。这个年青人不错,居然能想到这些事。此时谢春花两女虽未赶来,孙从军在吴乐天旁边,孙从军轻声介绍:
“少爷,他叫王溥,是叶向问手下将领。”
吴乐天一直呆在家里,认识的人少得可怜,他对着接话的王溥说:
“王将军说得是,两个将军,只带着几人来野外决一死战,怎么说都不可能。大家以为,他们的死是不是不正常。”
“的确如此,就算要决一死战,将军也不可能只带这点人来。”
阵阵疑声再起,说得刘刚胜两人也无法反驳。吴乐天说:
“我们来分析一下,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无故杀人,杀人绝对有原由。比如为了钱财、为了仇恨、为了各种利益等等。两位将军不可能为了钱财杀人,胡将军说的所谓三百两银子,完全是无中生有。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仇恨,至于利益,就算真为利益,也不可能只带那点人。所以我认为,他们的死很可能不是自相残杀,很可能死于别人之手。”
吴乐天如此说,再次引起阵阵议论声,附合之人很多。秃子张那边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说:
“主公说得是,不是贬低他们,就凭将军一人,要是想走,叶向问那几人也拦不住,何况还有付飞他们在,岂会死于那几人手里?”
韦丰和冯树堂互看一眼,两人忧心忡忡,不知道吴乐天为何会给他们破案,一点不敢多话。被几人这一说,附合之人更多,吴乐天说:
“大家都相信两位将军并非互殴而死,那就是死于别人之手。刚才我说过,正常人都不可能无故杀人,何况还要冒险杀二位将军。为了钱财冒这样的险绝不可能,仇恨虽有可能,同时和两位将军有仇,又有能力办此事之人,我是想不出来有谁。那就是为了利益。他们死了,对谁最有利?”
大家都呆住了,不知道吴乐天的意思。胡廷瑞很冲动,一句说出:
“对主公最有利。”
“对我最有利?”吴乐天暗自好笑:
“胡将军为何如此说?”
胡廷瑞并不傻,居然被他想到真相:
“他们一死,主公就要收回兵权,不是对主公有利还会有谁?”
“我的兵权收回了吗?”吴乐天没等胡廷瑞回答,说出他最终想说的话:
“他们死后,谁会接手他们的权利,谁的怀疑就最大。”
“啊!”阵阵惊呼声传出,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胡廷瑞和刘刚胜。刘刚胜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看什么看?将军对我有恩,我会害将军?你们这些蠢材,被他几句话就挑拨过去了,都没生脑子吧!”
胡廷瑞也赶忙发表意见:“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害将军。再说我也没那本事,这些都是他挑拨离间之词,大家万不可相信。”
和吴乐天的计划完全不一样,这些人并不是他想的那么蠢。还好他急中生智,想到这么一个办法。为了说服大家,他将所有屎全扣在胡廷瑞两人身上:
“古来以下犯上之人比比皆是,像你们这种人,为了权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难怪刚才你们还要打死打活,借韦大叔的话马上就握手言和了。要不是早就有勾结,你们岂会从仇敌一下子变得如此有默契?这些都是你们演的戏,你们早就有勾结,是你们联合害死两位将军的。来人,将他们拿下。”
大家再次被吴乐天惊呆,吴乐天说干就干,他喊完,孙从军、汪真两人率先冲出。可惜宗仁兄弟俩不便露面没有跟来,其他人根本就没动。
孙从军骑着马先冲到刘刚胜面前,刘刚胜被气乐了。不等孙从军动手,一刀就朝孙从军劈去。孙从军双手持枪朝前方扫去,将劈来的大刀打偏。汪真比较聪明,他不知是怕自己打不过胡廷瑞,还是怕孙从军打不过刘刚胜,没去胡廷瑞那里,来到孙从军旁边,一枪就朝刘刚胜刺去。
吴乐天也被气得够呛,同来的韦丰那些手下也没动手的意思,全都在当局外人。他见孙从军那边有几人跃跃欲试,赶忙大喊:
“刘刚胜和胡廷瑞两人涉嫌谋杀叶张二位将军,谁要是敢帮他们,就是他们的同伙。以下犯上,所有兄弟都不会答应。”
吴乐天狐假虎威这一喊,终于将韦丰喊醒了。韦丰看了眼他旁边空提着大刀的壮年男子:
“柳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听主公吩咐,快将这二人拿下。”
这个姓柳的壮年男子叫柳白骑,是韦丰这边唯一的个将领。管五百人,今天带了三百人来。听到韦丰的命令,他没再当闲人了,带着十多人就朝胡廷瑞冲去。
事情的变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吴乐天给胡廷瑞两人扣的罪名太大,他们那边的许多人都还在装愣,一时没人敢站出来帮忙。胡廷瑞慌了,正要开口自辩,在他后面的王溥一刀刺入他的后背:
“原来将军是你害死的,拿命来。”
这一刀虽未穿透胡廷瑞的身体,深深刺入他的后背心。他大嘴一张吐出一大口血,惨叫一声转过身指着王溥:
“你?我……”
胡廷瑞的话还未说完,王溥再次用力一刺。这下大刀从胡廷瑞的胸口透出,他再无力说完话,软软倒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