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领路我领路,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那个家丁鼻涕一把、泪一把,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在地上挣扎了好几次,才极其费力的站了起来。
苏家的人不断拥挤过来,只是门口的惨案在前,根本没人敢做出头鸟,也没人敢迈出第一步。
张子辛行走在众人之间,就像是森林里的百兽之王,行走在羊群之中,他是天生的王者,走到哪里,哪里便要让道,走到哪里,哪里便要臣服。
即便,这是苏家的地盘。
西风残照,灯笼摇曳。
一片张灯结彩的苏家,此时有种诡异的安静。
张子辛环望着四周,眼中尽是不屑:“苏家的灯笼,应该换成白色了。”
“啊?!”领路的家丁听得一愣,这疯子难道要灭了苏家?!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念头一出,便被家丁给放弃了,毕竟苏家家主苏不群修为通天,毕竟苏家还有城主府的背景,不会的,不会的。
行走不过多时,一众人浩浩荡荡的便进入后院之中,家丁指着红毯铺地、彩灯高挂的侧室说道:“就……就是这儿了。”
“叫门,让苏诚出来。”张子辛把枪一掖,回头看着众人,“这么没眼力见儿?搬把椅子过来。”
“啪!”
见众人发愣,张子辛抬手就是一枪:“听不懂老子的话?”
“是,是,是,马上来,马上来。”正对着枪口的家丁,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屁颠屁颠的搬了椅子过来。
侧房门前,领路的家丁更是欲哭无泪,为什么又是我?
只是,人在屋檐……不枪口下,不得不低头,领路家丁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婚房门口:“少……少爷,有客来访。”
“滚!”婚房里传来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
领路家丁回头看了看,刚干了的后背,此时又冒出了一层的热汗:“少……少爷,客人就在院中等着呢。”
“废物!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一声呵斥,随即一柄长剑直冲门里插了出来,直接透过了领路家丁的脖颈。
众人一愣,心中惧意更盛。
张子辛抬起连珠铳,一枪便把门整扇打开,“轰”得一声闷响,房门直挺挺的砸在地上。
露出赤裸着上身,衣衫褴褛的苏诚。
屋内的床上,一位衣衫不整的新娘,正拿着剪刀放在自己脖颈之上,眼中尽时惊恐与说不尽的委屈。
饶是没见过苏家的小姐,可看她这般装束,也知道她就是新娘苏灵儿。
兄妹?婚房?逼迫?自杀?衣衫不整?
一系列的词汇出现在张子辛脑中,苏家果真该重整下门风!
“不……不是这样,不是……不是这样的……”苏灵儿惊恐交加,话没说完便泣不成声。
苏诚更是恼火:“混账!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爹!”张子辛抬手便是一枪,苏诚反应不及,顿时被冲飞出去!
张子辛趁势一脚飞踹,苏诚整个人便如沙包一般,从屋中直接砸进院里。
苏诚浑身是血,满目的怒火,似是牢笼里的野兽:“畜生!我杀了你!”
“嗷~~”
一声嚎叫传出,像是狼嚎,又像是山鬼在哭泣,说不出的渗人,在苏诚的背后,一头奇异的生物展开双翅飞行起来:
这生物,皮毛漆黑如墨,映衬着月色,闪烁着凄凄的寒光,一张狼脸上,有无数的褶子,一道明显的刀疤,正露出殷红色。
守护元神,青目狈!
“狼族百年而生狈,狈修百年而生翼,青目狈乃是万中挑一的守护元神,你可曾见过?”苏诚恶狠狠的看着张子辛,似是看着将死的爬虫一般。
“青目狈可是我苏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我今天就让你看看高等宿神者的技能,你给我看……啊!”
苏诚话没说完,便感觉脑袋一懵,血液直顺着脑袋流了下来。
原来是张子辛趁他唠叨的时间,早就把房里的夜壶扔了出来。
别问反派为什么总是下线快,问就是话多,反派死于话多!
“杂碎,我……”
苏诚话没说完,张子辛便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拳便抡在了他的鼻子上,直打得鲜血迸溅,鼻子都歪了半边:“这一拳,为张家毁去的产业!”
苏诚嘴里似开了酱油铺一般,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了出来:“我……我杀了你!”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爸在家没有教你么!”张子辛提起拳头,朝着苏诚的眼眶上又来了一拳,“这一拳,为张家死去的妇孺老幼!”
直打得苏诚眼眶出血,乌珠迸出,眼前似开了个染料铺一般,红的、黑的、紫的,都绽放出来。
这两去拳下来,再加之前的一枪,已经让苏诚开始处于迷离状态:“张……张兄饶命,饶我一条狗……狗命啊……”
“你不逼自己父亲一把,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宝贝!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想过饶过张家的一条人命!”张子辛嘴上没停,手更没有停,又一块板砖砸了下来,正落在苏诚的太阳穴上。
苏诚脑中一片嗡鸣,里面的鼓儿、挠儿、钹儿响做了一团,已是晕了过去。
守护元神与宿神者本就是一体,苏诚既然晕了过去,那青目狈自然也消散在半空之中。
苏家众人惊愕,他们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争斗。
也从未想过,一个拥有守护元神的强者,竟然还没来得及还手,便被打得生死不知!
张子辛一脚踏在苏诚的头上,“血债还用血来偿,苏诚你的报应来了!”
“住手!安敢伤我儿子性命!”
苏家深院之中,忽然响起一声爆呵,紧接着罡风冲天而起,正见一道红光,直奔前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