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大月宫山门前。
一艘长有百米,用云木雕刻成的千帆舟正在云端漂浮。
林琅站在山门前,与宁清一起面对大月宫宫主。
眨巴下眼眸,林琅拱手,微笑着道:“宫主不用送了,在这里静待我们回来就好。”
大月宫宫主看着林琅,踌躇后道:“前路艰险,少宗主要小心啊!”
“会的。”林琅点头。
大月宫宫主也轻轻点头后才看向自己女儿。
看着宁清,大月宫宫主以低沉的语气道:“好好伺候少宗主。”
闻言,宁清的眼眸深处闪烁过一抹羞耻的情绪。
不过她还是点头道:“知道了,父亲。”
“那就走吧,去看看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大月宫宫主抬下手,最后道。
林琅微微笑着,看向宁清,随即伸出手来。
在林琅的目光中,宁清举步,先往千帆舟上走去。
林琅跟在宁清身后,与胡老一起往也千帆舟上去。
半盏茶的时间后,带着摇天宗的十几名弟子,林琅站在千帆舟上,冲所有来送别的人挥手。
接着,便在一道道意味莫名的目光中让手下驾驭着千帆舟离开大月宫。
崖边,直到千帆舟的身影彻底在自己的视线,大月宫宫主才回身,看向其余人。
“宫主,这少宗主此去肯定是鹏程万里,前途高远!大月宫有福了!”一人抬起手来,笑着道。
“中土人杰地灵,不像咱们荒地,什么都没有。若少宗主能得到大机缘,说不定真能举霞飞升!”一人朗声道,
“反正,我们先恭喜宫主吧!”
“……”一道道说着恭喜的声音中,大月宫宫主的面色却不如何好看。
哼!他忍不住在心头冷哼一声。
这些人嘴里说着恭喜,但心里却在看他的笑话。
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如今却远走高飞,而且还是去中土九州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他们怕是想着,若林琅真的陨落在中土,那大月宫又是块肥肉了!
现在不敢动的念头,那时候也敢动了吧?
“借各位吉言吧,也相信少宗主定能逢凶化吉,扶摇直上九万里!”虽然心目郁闷,大月宫宫主却还是露出一抹笑容,微笑着冲所有人道。
接着,在又喧哗着的附和声中举步,当先往大月宫中去。
……
千帆舟上,在苍穹之下,白云之间,林琅端坐在一房间里闭目养神。
一片安静的气氛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逐渐自一片氤氲中浮现。
看着逐渐睁开眼睛的林琅,白衣女子道:“现在去中土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曾经不是没有荒地天骄去中土,然后被人生生踩死的例子。”
林琅看着白衣女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他先从床上起身,随即举步,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飘动的流云,林琅才微笑着道:“若这也怕,那也怕,那还修行什么?求什么大道?问哪座天地?”
“这世间有些事情不在于对错,而在于时机。”白衣女子眉尖轻蹙,脸上有些无语的情绪。
他不信林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装傻。
林琅的确是在装傻,因为他没法跟白衣女子说一切都是系统的任务,他必须得去中土搜寻界面之子。
既然无法解释,只能转移话题。
低垂下眉眼,林琅话锋一转:“对了,我们还不算正式认识呢。你知道我叫林琅,您叫什么呢?”
白衣女子与林琅对视着,一时沉默。
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中,半晌,白衣女子才开口道:“石书,石头的石,书卷的书。”
“好名字!”林琅笑着道。
白衣女子再次流露出有些无语的情绪。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虽然萧然的心性不太好,但总好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随时可能陨落的自大狂。
“我这一缕残魂已经在这世间游荡了万年之久,所剩的力量已经不多,最多只能庇护己身。”踌躇了一下,白衣女子道。
“前辈放心,我自己能保护自己。”萧然笑着道。
接着,他看着窗外道:“我听说中土人杰地灵,有各种天材地宝,若能寻的机会,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前辈重铸肉身!”
“你不用想那么远,能容纳我这一缕残魂的肉身可不多见。若真那么容易,我也不至于挣扎万年。”白衣女子轻轻摇头。
“别人做不到的,不代表我林琅做不到,您相信我就是!”林琅一脸自信着道。
白衣女子看着林琅,脸上的情绪一时复杂。
她一时不知道林琅是自信还是自负。
良久,白衣女子慢慢隐去自己的身形。
林琅看着又空荡起来的房间,揉了揉鼻子后摇头。
随即举步,走到床前坐下。
继续沉静心神,从小世界中汲取元力修行。
这样的办法虽然不如直接进入小世界方便,但已经是既隐藏秘密,又能利用到小世界的办法了。
在白云之中,千帆舟的速度恒定,仍在继续往中土九州的方向去。
并无目的,也无方向,只有前路。
……
大约七日时间后,千帆舟终于跨越荒地,来到了中土九州中的西月州!
在西月州的边陲之地有一个不朽皇朝,大奉皇朝!
只是这一国的占地,便几乎抵上整个荒地。
进入大奉皇朝之前,一行人先买到了入关的文谍,才继续启程,往大奉国中去。
进入大奉国,扑面而来的便是更浓郁的元力!
此外,一座座城池密布,人烟鼎沸,比之荒地何止热闹百倍!
有繁华的地方更是平地起百丈高楼!如同天上白玉京一般,让人为人间的力量心神动摇!
不过,虽然进入了大奉皇朝,但林琅并没有从千帆舟上下来。
仍让摇天宗的弟子驾驭着千帆舟,在整个大奉皇朝的上空巡游,似乎在寻找什么。
从大奉皇朝的边陲之地,往西南方向一日时间后,林琅终于面带着喜色,让千帆舟停了下来。
他站在船舷上,透过流云,看着下面的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