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即位以后,迅速整顿内政,大力发展生产,想把晋国治理得强盛起来,使他也能像齐桓公那样成为中原霸主。
但是,在上台执政初期,他的统治地位飘摇不定。晋国的旧臣邰芮等人密谋作乱反叛,企图放火烧死晋文公。这个阴谋被寺人披知道了,他以前曾被人利用追杀过晋文公,为了讨好文公,将功折罪,他特意去向文公告密。
原来寺人披是个非常忠君的人,当年晋献公在位时,经不起骊姬的唆使,派寺人披追杀重耳,他斩断了重耳的一截袍袖;后来又听从晋惠公之命到狄国刺杀重耳,结果无功而返。
文公一听是两度追杀过自己的寺人披前来求见,就拒而不见,并令人赶他走。寺人披于是请求狐偃带他去拜见文公,苦求三次,文公才答应召见他。他见到文公后说:“我当年的做法是奉命行事,请大王原谅!自古以来,臣子对待主公的命令,只能竭尽全力去执行。想当年,齐桓公把射杀他的管仲加以重用而成就了霸业,今天您如果还记得过去的仇怨,那您岂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吗?更何况大王您就要大祸临头了!”晋文公忙问其中缘故,寺人披于是就把郤芮等人的阴谋如实地说了出来。文公听后大惊失色,马上同大臣商量对策,决定秘密转移到秦国,与秦穆公在王城相会,并把国内有人作乱的事告诉他,请他协助平叛。
郤芮、吕甥带人在夜里放火烧毁了文公行富,后来发现文公根本不在,才知道他们的阴谋已经败露,便匆忙逃走。他们逃到黄河边上,被秦国军队设计诱杀了。文公这才从秦国返回晋国。
这年冬天,周王朝内部发生了祸乱。原来,周襄王有个异母兄弟叫太叔带,带纠集了一些叛逆臣子,借助狄国的兵力夺了王位。周襄王无奈,只好向晋文公求救。晋文公想借帮助周襄王平乱来证实一下晋国的实力,以便建立霸业。于是晋文公调遣全部兵力,先把狄国兵士打败,又调转矛头,活捉了太叔带,并将他交给周襄王处置,周襄王将其处死。就这样,晋文公取得了安定王室的大功。
周襄王为答谢晋文公,摆设了盛大礼宴来款待他,又把周朝管辖的四个邑送给他。这样,晋国的疆域又扩展到了黄河北岸。
晋文公安定了周王室后,称霸中原的信心更足了,他开始为下一步争夺霸权做精心准备。
又过了两年,宋襄公的儿子宋成公来讨救兵,说楚国大将成得臣统率楚、陈、蔡、郑、许五国兵马攻打宋国,形势堪危。晋文公早就看出:要想成为中原霸主,首先就得打败楚国。于是,公元前632年春,晋文公扩充了队伍,建立了上、中、下三军,浩浩荡荡去救宋国。并首先攻占了归附楚国的两个小国——曹国和卫国,俘虏了两国君主。
攻下曹国和卫国后,晋文公稍松了一口气,以为楚国会放弃攻宋而来救援曹、卫两国,但楚国却无动于衷,依然围住宋国国都商丘。
楚成王本来并不想同晋国交战,听到晋文公亲自率军出战,他立刻命令成得臣退兵。成得臣志在必得,不肯半途而废,他以为宋国迟早都能攻下来。成得臣先派人去通知晋军,要求他们把曹、卫两国国君放回来。晋文公决定将计就计,暗地告诉这两国国君,答应恢复他们的国君之位,但是他们两国必须先同楚国断绝一切往来。曹、卫两国国君竟然点头同意了。
成得臣本想救这两个国家,不料他们竟和晋国串通一气,反倒同楚国断绝了关系。他气得跺脚大骂:“这分明是重耳老贼搞的鬼。”他立即调动全军向晋军逼近。
楚军一进军,晋文公马上命令晋军后撤。军中将士感到纳闷,忙问其中缘由。大臣狐偃向大家解释道:“当年文公流亡时,楚成王曾帮助过他,文公也在楚成王面前答应过:如果晋楚两国交战,晋国定会‘退避三舍’。现在我军后撤九十里,是为了履行当时文公的许诺,也算是对楚成王的报答。如果文公食言,那么我们就理亏了,而且楚军就会士气大振。现在我军‘退避三舍’,楚军如果仍步步紧逼,得寸进尺,那就是他们的过失了,我们也就掌握了主动,有充足的理由同他们交战了。”
晋军一口气撤到卫国境内的城濮,并在这里安营扎寨,列好了阵势。楚国军队求胜心切,在成得臣的督促下一步步追到城濮,与晋军对峙。成得臣还派人向晋文公下战书,措辞傲慢,不可一世。
公元前632年四月初四,城濮之战开始了。晋军出其不意,向楚军右翼发动猛烈进攻,由陈国、蔡国兵士组成的楚军右翼防线突遭打击,将士惶恐万分.都迫不及待地弃阵逃跑了。成得臣见此情形,气急败坏,指挥中路军队向晋军反扑。晋国的将军在战车上竖起两面大旗,引导士兵假装败退,还在战车后面拖着树枝,地面上扬起一阵阵尘土,显现出十分慌乱的样子,意欲诱敌深入,再逐一歼灭。成得臣一向狂妄自大,不知是计,指挥楚军穷凶极恶地猛追不放。这时,晋军的中路精锐将士拦腰冲杀过来,楚军腹背受敌,将士死伤无数。成得臣这时方知中了晋军的埋伏,但悔之晚矣,在几员战将的拼死保护下才得以突出重围。晋文公见楚军大败,便下令不再追杀。
成得臣见自己只剩下几名残兵败将,痛心疾首。他自觉无颜再见楚成王,于是拔剑自刎。
城濮一仗,晋军占领了楚国营地,俘获楚军战车百辆,士兵千余人,还有众多粮草,给楚成王以沉重的打击。
晋军大胜的消息传到周朝国都洛邑,周襄王和大臣们都惊喜不已,拍手称快,认为晋文公立下了汗马功劳。周襄王还亲自来到践土犒劳晋军,晋文公向他献上楚国的俘虏和兵车,还趁此机会,在这里给天子建造了一座新宫,并约请各诸侯国聚集起来订立盟约。周襄王向大家推举晋文公为盟主。就这样,晋文公终于实现了夙愿,成为春秋五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