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文也没有继续再和这个服务员纠缠,毕竟苏子武想要离开,这个服务员也拦不住,既然留下了话,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追问下去。
身后的林聪道:“大少爷,我们是在这里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去九竹茶馆?”
苏子文想了想道:“休息一下吧。”
“行嘞!”林聪顺手从服务员那里拿了一瓶酒,又弄了两个杯子,找到一个舒服的区域,躺了下来,他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跟过来的苏子文,“这里的洋酒不错,大少爷尝尝。”
苏子文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也躺在休息床上,但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苏子武,他到底是去找什么人呢。
……
漆黑的房间里,连一点光都没有。
苏子武从疼痛中苏醒过来,翻身坐起,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像是一个睁眼瞎,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弄到了什么地方来,苏子武摸索的走了几步,碰到了一面冰冷的墙,他的手在墙面上摸了几下,才蹲下身体,用手摸了摸地面,并不潮湿,所以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子武并没有喊,只是在想被带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被一个长得有一点像弥勒的中年人攻击,这个中年人太强了,这种瞬间能够决定生死的手段是他以前在忠叔那里没有看到过的。
那个中年人始终眯着眼,但那双眼里却蕴含着极大的锐利。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很明显这个中年人和那个给自己下药的服务员是一伙的,可为什么要对付自己?是绑匪吗?不,应该不是!绑匪哪有这么厉害的。如果不是绑匪,那又是什么人呢,很明显,这些人是不想杀自己的,否则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了。
如此想着的苏子武安静下来,为了弄明白,自己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他贴着墙,缓缓站起,背靠着墙,缓缓向侧里移动,动了一会儿,触碰到了墙角,苏子武用这样的办法摸清楚了这是一个房间。
一个黑暗的房间,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同时苏子武在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房间的大少,确认门的位置后,他站在门前喊道:“有没有人?”
没有人回答,苏子武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答,他便不再继续下去,就重新走到墙角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人,总会出现的。
抱定这样的想法苏子武沉下心来等着,该来的总会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没有人出现,苏子武感觉到无比的饥饿,可是他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忍着。
……
密室外站着两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一个是周通,另一个就是将苏子武放倒的“瘦弥勒”,只是这个瘦弥勒戴上了墨镜,他趴在密室门口听了听后,就转过身,像另一间密室走去,那里掌着灯。
关上了密室的门。
周通才说话道:“老师,已经一天了,这小子真够能忍的,我们抓来的其他人都在房间里拼命的折腾,这小子喊了几声后,就像是死在里面一样了。”
瘦弥勒端起密室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水后才道:“苏家的情况怎么样?”
“苏子武一天未归,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毕竟这位苏家的二少爷平日里就有夜不归宿的习惯。”
“嗯,那个苏家的大少爷在做什么?”
“就去了一趟九竹茶馆,其他时间都呆在家里……”周通回道:“他的肩膀虽然受了伤,但并不是枪伤,应该可以判断不是那晚去新立医院的人。”
“继续盯着吧。”瘦弥勒道:“毕竟是从南边回来的人,必须要甄别清楚。何况他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九竹茶馆,不是很奇怪吗?不管怎么说,‘紫烟’和老猫接头,地点选择在九竹,而苏家的两位少爷都在,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老师,您觉得他被赤化了?”
“没有证据,不要轻易下结论。”瘦弥勒说道:“苏家那边盯紧一点,希望那个苏子文能给我带来一些有用的东西,就算他不是老猫,我觉得也应该会有另外的发现,毕竟苏家的这两位少爷,不但出现在了九竹,而且事发当晚也出现在了新立。”
“明白,那这个苏子武……”
“呵呵!”瘦弥勒站起身来,“周通,你应该清楚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要做什么!黄埔第七期的预科班马上要在临安开始了,而我们所需要的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看这个苏子武有没有本事儿能够成为这第十二把‘鬼斧’了。”
“但把他抓来,一直不回去的话,苏家那方面会不会很麻烦,毕竟苏家在临安很特殊……”
瘦弥勒摆手道:“生逢乱世!苏家也不能够幸免,在没有把这第十二把鬼斧训练出来前,苏家见不到苏子武,也找不到苏子武,至于被我们训练出来后,他也将不会再是苏家的人了,而是一把为我所用的利刃。”
周通附和了一声。
瘦弥勒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先暂缓其他十一把‘鬼斧’的训练,等我先把苏子武的性子磨出来再一同开始。”
“是,老师!”
“行了,你去吧。”
周通转身要离开密室,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老师,那针对老猫的行动?”
瘦弥勒缓缓说道:“让警察局的那些人先跟进,内紧外松,我相信他还会有行动,不急,对于我们来说,能够将这十二把‘鬼斧’训练出来才是最关键的,也是我们最直接的任务,去吧。”
“明白!”
周通走了。
瘦弥勒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怀表,这怀表竟然是苏子文送给苏子武的那个,瘦弥勒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间,自语道:“苏子武,对你的训练才刚刚开始,这只是第一天,再过两天我要看看你是一个怎么样的状态,是被黑暗和孤独征服了,还是留着一口怨气!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奇。”
合上那块怀表,瘦弥勒将戴着的墨镜取了下来,吹灭了石室里蜡烛,一切都黑暗下来,他盘坐在那张椅子上,闭上了双眼,像是老佛入定了一般,在这寂静的石室当中,静得甚至能够听得到怀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