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
【释义】
一个人阅历虽浅,所受各种社会不良习惯的感染也比较少;一个阅历很广的人,各种恶习也随着增加。所以一个有修养的君子,与其讲究做事的圆滑,倒不如保持朴实的个性;与其事事小心谨慎委曲求全,倒不如豁达一点才不会丧失纯真的本性。
【解读】
朴实是一笔珍贵的财富。它是人相互信任的基石,同时也可帮助一个人获得成功。
一个名叫卡拉的美国人在一个印第安人生活的地区开了一家店铺。店铺刚开张时,没有人到这里来买东西,这里的印第安人只看却不买。过了一段时间,当地的印第安酋长来了,他对卡拉说:“把你的货物拿来看看。我要给妻子买一条毯子,给我的孩子买一块印花布……”
“我的毯子需要付三块貂皮,印花布需要付一块貂皮。”卡拉诚恳地说。
第二天,酋长背来一个大包,包里全是貂皮。“我来买你的商品了。”他从包里抽出四块貂皮,放在柜台上,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他又抽出第五块,这是一块特别珍贵、特别稀有的貂皮,他把它也放在柜台上。
“已经够了”,卡拉把它推回去,“我的商品只值四块。”
这时,酋长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然后酋长跨出门去,朝他的族人喊遭:“我的族人们,来跟他做买卖吧,他不是个贪心的人!不会欺骗我们印第安人的!”
酋长又转身对卡拉说:“如果你刚才收下最后一块貂皮,我就会叫他们不要跟你打交道,我们还会赶走其他顾客。但是现在,你已经是印第安人的朋友了。”
从此以后,卡拉与印第安人成为朋友,财源也就源源不断了。
据西汉文学家刘向在其所著《新序》中的记载,在陶朱公致富之后,一次,魏国出了一件棘手的案子,如何裁决,君臣上下都觉为难。这时,魏王想起了陶朱公,认为他由平民靠经商发了大财,“富可敌国”,这样的人一定有过人的智谋,于是,便派人把他请来。
魏王针对这个案子请教陶朱公,陶朱公却说:“我是个粗鄙之人,不知道该怎么审案,只是我可以讲一件自己的小事给大王听。我家里有两块玉璧,它们颜色光泽相同,直径也大小一样,但一块价值千金,一块只值五百。”
魏王一听,不明白了:“既然颜色、色泽、直径都一样,为什么一块值千金,一块只值五百呢?”
陶朱公说:“从侧面看上去一块比另一块厚了一倍,所以才值千金。”
深刻的道理往往掩藏在最朴实的语言中。做人要厚道,无论讲给谁听都是一句略显多余却又无可厚非的、充满乡土气息的俗话。认同归认同,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敢面无惧色地承担起“厚道”与生俱来的良知和沉甸甸的社会责任呢?
对刚刚跨进社会的人来说,存在一个怎样适应社会的问题,因为处世的经验还很短浅,还没被浮世的恶习所感染,即使已经感染也不太深,这种人自然还能保留纯洁天真的本性。而经历了人间种种浪涛,历尽了人间艰难险阻的人,经验积累比较多,相应地城府也就比较深。
我们说,经验有好有坏,汲取教训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得到负效应。有的人却从消极的、不好的方面去积累经验,品格便逐渐发生质的变化。这种人往往心存险诈任何坏事都敢作。从这个角度来讲,君子遇事不要只求练达,应特别注重抱朴守拙的忠厚作风。太讲究练达和圆通,就会失去本性,变成一个老奸巨滑不受人欢迎的人。如此反而不如保持一切都不加修饰的纯朴面目。练达、恭谨与朴素、疏狂都是相对的。在一味追求金钱权力并为此尔虞我诈、争得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多些真情,多些真诚,多些朴实,多些洒脱是很可贵的。
话又说回来,人生在世也不能过于厚道,过于厚道则会走向另个极端,这个极端就叫做“迂腐”。所以,应该让狐狸的狡诈与鸽子的纯真调和一下,这种调和后的性格才是符合“中庸之道”的。没有人比一个善良人更容易被愚弄。从来不说谎的人很容易相信他人,从来不骗人的人总是信任别人。人生活在复杂的环境中,如果一味地厚道,遇到险恶就无法保护自己。跟着别人的指挥棒打转,永远成不了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