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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卓尔哼笑：“如果我是多嘴的人，你们俩那点事儿根本瞒不到现在。还有，我对已婚男士没有兴趣，就算我想爬事业，也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靠男人？哼，还是算了吧。吴曼丽，咱俩从来都不是同类。”
被踩到痛处的吴曼丽抬手就要挥她耳光，被纪卓尔一把握住手腕：“不想让整个销售部来看你笑话，就识趣一点。我不是软柿子，由不得你这样欺负。”
吴曼丽好像被吓到了，竟然一声都没敢吭。
多年的经验告诉纪卓尔，无论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向对手示弱，否则只会让对方越来越得寸进尺。
尤其像吴曼丽这种女人，嫉妒比她强的，又看不起比她差的，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不用指望在她面前讲道理。只要比她厉害，比她豪横就对了。
下班后，天气变得恶劣起来，看这架式，晚上恐怕会迎来一场大雨。
纪卓尔匆匆忙忙去家附近菜市场采购了不少青菜水果还有鱼肉，左右手提着战利品回到紫金花园，看着电梯即将关闭，她加快脚步跑过去：“等一下，后面还有人。”
紧闭的电梯门重新开启，纪卓尔使尽洪荒之力一路飞奔进门，方便袋里的两条大鱼差点被晃荡出去。
“谢谢！”站稳后，连忙向为她开电梯的业主道谢，定睛一看，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庄墨？”
庄墨冲她微微颔首：“真巧。”
纪卓尔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是啊，是挺巧的。”冤家路窄，怎么又遇到这个煞星，她没话找话：“来弟弟家串门？”
“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像庄墨这种说说话就能把天聊死的人，纪卓尔与他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对无言，发现电梯一动没动，她连忙吩咐：“你倒是按键啊。”
庄墨也才反应过来，看着电梯按键陷入犹豫。
纪卓尔提醒：“18楼，我跟希明是邻居，住同一层。”
庄墨认认真真在数字18处按了一下，随着电梯缓缓上升，纪卓尔好奇地问：“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弟弟家住在几楼吧？”
庄墨回答得比较直白：“他大概不希望我入侵他的私人领地。”
“所以上次来，你被拒之门外了？”这种丢脸的事情是不是不该当场揭穿？
见庄墨默认了她的猜测，纪卓尔管不住嘴欠的毛病：“住几楼都不知道，难道你要一层一层找？”
庄墨回得一本正经：“我不是遇见你了么。”
“要是没遇见呢？”
“像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一般拒绝回答。”
好家伙，这态度狂的，丝毫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纪卓尔不再多言，静静等着电梯数字慢慢上升，当数字跳到8时，电梯的灯忽然灭了，电梯也应声停了下来，电梯门自动打开，外面没人，又自动关闭。
纪卓尔对这种变故早已见怪不怪，用力跺跺脚，灭掉的灯亮了一下，只一下，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庄墨按了按电梯按钮，灯不亮，也没有继续上升的动向：“是不是出了故障？要不要给物业播打紧急电话？”
“我们小区没有物业，喂，你别一直按那个按钮，那不管用。”
庄墨没有理会，继续按电梯按键：“门打不开，我们好像被困住了，干脆报警吧。”
纪卓尔反问：“你觉得警察会管电梯故障？”
这种事情，警察还真管不着。
黑暗里，庄墨的气息变得沉重：“难道真如外界所传，紫金花园闹鬼？”
“你怕鬼？”
“你不怕？”
“不怕啊，我习惯了。”
“这种事情怎么习惯？你好像很淡定？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时间长了，我们会窒息。”
庄墨不想坐以待毙，掏出手机打求助电话。
纪卓尔好心提醒：“电梯里没信号。”
庄墨查看信号格，果然是空的。
纪卓尔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不用紧张，等那些东西闹够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庄墨猛地抬头，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看向纪卓尔：“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就是我们看不见的那种东西呗。我听说，小区建成之前，有一群小孩来这边玩耍，当时电梯刚刚装好，还没调试。那些小孩调皮捣蛋，按着电梯上上下下，不知碰错了哪个键子，电梯失控，从高处掉了下去，后果如何可想而知。你应该听说过，枉死的人，死后会不停重复着生前的动作，等他们玩得差不多，电梯自然就会没事。”
正说着，昏暗的电梯被光明取代，听得正入神的庄墨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吓了一跳，手机差掉落在地。
上梯渐渐向上升去，纪卓尔见庄墨一脸被吓到的样子，按捺不住地大笑起来。
到了十八楼，电梯应声而开，庄墨神色恍惚，挡在电梯口一动不动。
纪卓尔用手肘推了他一下：“到了，出去吧。”
庄墨动作僵硬地走出电梯，那样子就像丢了魂儿，纪卓尔担心他被吓出个好歹，连忙坦白：“喂，你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了吧？我刚跟你开玩笑的，故事是我编的，你听听就好，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部电梯出了故障，经常闹一些小毛病，咱小区没物业，开发商又不管，整栋楼只入住了四五户，大家都将就着住。好在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小来小去的，业主们也不太在乎。”
经历过刚刚那场意外，庄墨面上不显，心里却对这种有问题的电梯生出心理阴影：“电梯故障可大可卓尔万一出什么事谁来负责？”
“等出了事再说呗。”
“真出了事，一切都晚了。”
“这话你跟我说不着，我又不是开发商。”
“你这种态度，是对生命的不负责。”
“我倒是想负责，可我也得有负责的资本啊。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改变什么？找开发商理论？招纳物业？修电梯？我一样都做不到。”
见庄墨还想对自己说教，纪卓尔赶紧打断他：“1802，希明家到了。”
庄墨即将说出口的话果然被噎了回去，看着1802紧闭的房门，他犹豫片刻，按下门铃。
等了半晌，里面没有回应，他又对着门板敲了几下，还是没回应。
纪卓尔提醒：“他是不是出去了。”
庄墨语气笃定：“进小区前，我获取到他手机的位置信息，他应该在家，因为他不会离开自己的手机超过十米以外。”
所以这位哥才敢在不知道弟弟住几楼的情况下直接进电梯找人吧，纪卓尔由衷佩服。
庄墨还想继续敲门，纪卓尔将手中的方便袋递到他手中：“帮我拿着。”
庄墨莫名其妙被塞了几袋子水果青菜，表情茫然地向后退了几步。
纪卓尔对着密码锁按下一串数字键，房门应声而开，她像回自己家一样走进屋内，对庄墨吩咐：“东西拿进来，放桌子上就行。这个时间，他肯定在屋里睡觉，先把那两条鱼拿给我，装在袋子里这么久，千万别憋死了，死鱼可没有活鱼新鲜。”
庄墨完全处于状况之外，一步一道指令地按纪卓尔的吩咐行事。
纪卓尔接过袋子走向厨房，将活鱼倒进桶里，又在里面注了半桶水，那两条快要断气的鱼遇到水，总算又活了过来。
安顿好两条鱼，她又一一整理水果蔬菜，看那架式，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做。
好半晌，庄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是你家？”
纪卓尔把暂时不吃的青菜和水果塞到冰箱里，随手套上一条围裙，边系边说：“我家在隔壁，1803。”
谈希明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走出来，看到纪卓尔，懒洋洋打了个招呼：“卓尔姐，你回来了，今晚吃什么？”
“红烧鱼，软炸里脊，西红柿炒蛋，再拌一个黄瓜木耳。”
谈希明听得流出了口水：“嘿！都是我喜欢吃的。”
庄墨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两个在同居？”
谈希明猛地发现门口处还站着一个人，吓得向后跳了一步：“哥？”
庄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纪卓尔送他一记白眼：“我给希明做饭，他付我报酬，确切来说，我们之间是雇佣关系。”
谈希明用力点头：“卓尔姐的厨艺棒得没话说。不是，哥，你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我打过电话，你没接。”
“是吗，应该是睡着了没听到。有什么指示你发个微信给我留言就行，何必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你在外面租房的事情，老妈已经知道了。她让我转告你，一周之内必须从这里搬走，否则就切断你的经济来源。”
谈希明气坏了：“是不是你在她面前告我黑状？”
“我没那么多嘴。上次去派出所帮忙的王律师与老妈是旧识，他们聊天时提到你，老妈才打电话问我你的近况。她下个月回国，你最好在她回国之前把事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