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伸出另一只手,手腕上挂着一只手铐,只是被解开的一端,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像是被强行扯开的。
“你说这个吗?”他说着话,右手随意丢下警棍,拽住手铐的另一端,稍一用力,那精钢打造的手铐,便像是被煮化的面条,不断地扭曲,然后砰地一声,便断开了。
中年警察看着这一幕,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被吓得魂不附体。
这还是人吗?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要对这样的人出手,他背后冷汗直流。
苏显笑着将沦为废铁的手铐扔在了一边,目光望向对方:“你刚才是想对我用刑?”
中年警察身体猛地一个激灵,心脏在胸腔内狂跳,咽了咽口水:“误、误会……”
“是误会就好!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警方能够秉公处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明白!”
“明白就回去吧,我喜欢一个人思考问题!”
中年警察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双腿打着摆子离开了审讯室。
离开那间狭小的房间,他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刚才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徒手掰断手铐,这是人能办到的吗……”想到刚才那一幕,他便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不远处的陆伍走了过来,有些意外道:“噢?这么快就搞定了?”
中年警察苦笑了一声,摇头道:“还是想想其他方法吧,这件事情太冒险了!”
陆伍暗道一声没用的东西,冷声道:“既然你不敢做,那就想办法把他关起来,等江少出院之后,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这……我尽量!”中年警察无奈地回答道。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是身份显赫、权势遮天的江家,一方则是一身怪力、手段不俗,一只手就能捏死他的苏显,两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物。
当然,他不敢得罪苏显,并不代表江家不敢,聚众斗殴,即使责任不在他,将人伤成那个样子,按理来说是要拘留几日的,等江家那边收到消息,派人过来解决这件事情,他就不用夹在中间了。
苏显在警局待了一晚,第二天便被送到了拘留所,赵红叶和周寒两人,则因为没有参与斗殴事件,天一亮就被放了回来。
另一边,江家家主江维第一时间收到了儿子被人打成重伤的消息,带着夫人,连夜赶到了医院,确定没有生命危险,经过简单的处理后,便将他转到了江都市最好的医院中。
“岂有此理!什么人竟敢将鹏翼打成这样,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绝对不能放过那人!”病房中,一名穿着旗袍的半老徐娘,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
“能不能别哭了?不怕吵到儿子?”江维一脸烦燥。
“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沉得住气!姓江的,今天我把话跟你说明了,鹏翼若是有个三张两短,我们离婚!”
这时,病房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一名男子,来到江维身边:“老爷,已经查清楚了!打伤少爷的那人,刚刚从警局被送到拘留所……”
江维听着手下汇报完整件事情的始末,脸色已经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就是那个苏显打的鹏翼,我要他偿命!”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什么偿命不偿命的,儿子还没死呢你就咒他。”江维深吸了一口气,“这里还有外人,注意一点形象!”
说着,他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了。
“喂!敖警长!是我,我是老江啊……最近遇到一件事情,想麻烦您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
两人交谈了十几分钟,挂掉电话之后,江维冷笑起来:“敢动我江家的人,就算不死也要让你脱一身皮!”
敖苍海挂掉电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局里的电话。
“昨晚是不是抓了一个叫苏显的人回来?”
“我查一下……是的,警长!”
“派人把笔录送一份我这边,我要亲自过目一下。”
“这件事情是王队负责的,人也是他抓回来的,我现在就让他给您送一份过去。”
敖苍海等了一会儿,便有一名中年警员,拿着几份笔录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示意警员坐下,拿起笔录看了起来,片刻后放下文件,看着面前忐忑不已的警员:“你叫王运是吧?”
“是的,警长!我就是王运!”
“这件案子是你负责的,将事情的经过给我讲讲,不要有任何遗漏!”
王运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有任何偏袒,将昨晚自己赶到现场看到的一切,以及根据几人口供总结出的前因,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敖苍海听完,自语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江家那个江鹏翼的引起的?”
“这……”王运迟疑着,不敢擅下结论。
沉默了一会儿,敖苍海将几份口供合上,说道:“情况已经很明白了,那个叫苏显的,侍武凌弱,致人重伤,情况十分恶劣……”
王运眨了眨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敖苍海抬头看着他。
王运心思如电,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显然江家的人已经行动起来,否则这件事不会这么快惊动警长。
警长明显是站在了江家这一边。
“我知道怎么做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他心中却在感叹,苏显,这次可不能怪我了!
另一边,一名穿着白色长襟衫的老者,带着一名妙龄少女,来到了圣心医院,圣心医院的院长吴楚生,则是第一时间赶出来迎接。
“老邵啊,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吧?你这越活越年轻了呀!”吴楚生一脸热情,看向一旁的少女,”这位就是小蕾吧?“
“年轻个屁!苏神医呢?苏神医在哪里?”老者叫喊道。
“苏小友还没来!”吴楚生看了一下时间,“奇怪,我跟他约好的是这个时间,难道是路上堵车了?”
“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还没到!”老者急不可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