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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先秦的声调

关于先秦的声调,在我以前,有各种不同的说法,这里择要叙述,并加以评论。

(1)古无四声说。陈第《毛诗古音考》说:“四声之辨,古人未有。”这种议论是站不住脚的。《诗经》一般都是以平协平,以上协上,以入协入。偶然以平上相协,那只是平上通押,像元曲和今天的曲艺一样。至于平去相协,则因那个去声字在上古本读平声(如“庆”本读如“羌”);上去相协,则因那去声字本读上声(如“济”)。

(2)四声一贯说。这是顾炎武的主张。所谓四声一贯,就是四声通押。通押的说法是可以成立的,但是我们得承认古有四声,并且得承认,在《诗经》里,以同调相押为常规,以异调相押(通押)为变格。顾炎武《音学五书·音论》说:

《诗》三百篇中亦往往用入声之字。其入与入为韵者什之七;入与平上去为韵者,什之三。以其什之七,而知古人未尝无入声也;以其什之三,而知入声可转为三声也。

什之七,已经足以证明是常规,何况实际上远远不止什之七。入与平上为韵非常罕见 ,入与去为韵比较常见,则因那些去声字本属入声。

(3)古有四声说。江永主张这一说。此说和四声一贯说不同。它不强调通押,而强调常规。江永说:

四声虽起江左,按之,实有其声……平自韵平,上去入自韵上去入者,恒也。亦有一章两声或三四声者,随其声讽诵咏歌,亦自谐适,不必皆出一声。

江有诰起初也认为古无四声,后来他走另一个极端,不但承认古有四声,而且基本上否认通押。他以为,《诗经》除两处外,用韵都是同调相协,绝对没有异调通押的情况。他说:

至今反复紬绎,始知古人实有四声,特古人所读之声与后人不同。陆氏编韵时,不能审明古训,特就当时之声误为分析。有古平而误收入上声者,如“享饗颈颡”等字是也。有古平而误收入去声者,如“讼化震患”等字是也。有古上而误收入平声者,“偕”字是也。有古上而误收入去声者,如“狩”字是也。有一字平上两音而仅收入上声者,如“怠”字是也。有一字平上两音而仅收入平声者,如“愆”字是也。有一字平去两音而仅收入去声者,如“信”字是也。有一字平去两音而仅收入平声者,如“居”字是也。有一字上去两音而仅收入上声者,如“喜”字是也。有一字上去两音而仅收入去声者,如“顾”字是也。有一字去入两音而仅收入去声者,如“意”字是也。有一字去入两音而仅收入入声者,如“得”字是也。有一字平上去三音而遗其上去者,如“时”字是也。有一字平去入三音而遗其去入者,如“来”字是也。有一字上去入三音而遗其上入者,如“至”字是也。有一字平上去三音而遗其平声者,如“上”字是也。有一字平上去三音而遗其平去者,如“静”字是也……有诰因此撰成《唐韵四声正》一书。

江有诰关于古四声的议论是错误的,是不合逻辑的。他不是用归纳的方法,而是用演绎的方法考证古四声。他先假设一个大前提:上古韵文必须同调相协,然后得出结论说,如果用今音读来不是同调相协,那么必然是那字在古代另有某调。他的大前提是站不住脚的(上古韵文可以有异调通押的情况),他的整个结论都将被推翻。按照他的原则来推断古声调,那就有很大的偶然性:假如他们根据的材料少,一字数调的情况就会少;假如他所根据的材料多,一字数调的情况就会多,怎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呢?王念孙不赞成“至”字古有上声,就是因为他不承认《诗经·小雅·宾之初筵》的“至”字和“礼”字押韵(王念孙是对的),同时他也没有看到江有诰所举“至”字读上声的例子。江有诰举了许多一字三声的字,差不多等于四声一贯,表面上承认古有四声,实际上是说每字古无定声。

(4)古无入声说。孔广森主此说。孔广森是曲阜人,为方音所囿,以致斥入声为吴音。此说显然是不合理的,不必详加讨论。

(5)古无去声说。段玉裁主此说。他说:

古四声不同今韵,犹古本音不同今韵也。考周秦汉初之文,有平上入而无去。洎乎魏晋,上入声多转而为去声。

在诸家之说中,段玉裁古无去声说最有价值。他所说的“洎乎魏晋,上入声多转而为去声”这一句话最值得玩味。这就是说,中古的去声来自上古的上声和入声。什么字来自上声,什么字来自入声呢?可以拿谐声偏旁作为标准。凡从平上声字得声,或此字作为平上声字的谐声偏旁者,应认为古上声,例如“怒”从“奴”声,《广韵》“怒”字有上去两读,应以上声为古读。“恕”字从“如”得声,“恕”字在上古应属上声。“顾”字从“雇”得声,“顾”字在上古应属上声。凡从入声字得声,或此字作为入声字的谐声偏旁者,应认为古入声,例如“代”从“弋”声,应以入声为古读。“極”从“亟”声,《广韵》“亟”字有去入两读,应以入声为古读。“察”从“祭”声,“祭”在上古应属入声。

段玉裁的古韵十七部,所包括的声调有四种情况:

①具备平上入三声者:之部,幽部,鱼部,脂部;

②只有平上两声者:侯部;

③只有平入两声者:侵部,谈部,真部,支部;

④只有平声者:宵部,蒸部,东部,阳部,耕部,文部,元部,歌部。

段氏在这里有五个错误:第一,侯部应有入声,段氏幽部入声字,一半应改属侯部 ;第二,侵谈两部的入声应该独立;第三,支部应有上声,宵部应有上声和入声;第四,歌元真文东阳耕等部应有上声;第五,真部应无入声,段氏真部入声字,应独立成为质部,若依段氏的体系,也应改属脂部。

段氏古无去声之说,可以认为是不刊之论。只是需要补充一点,就是上古有两种入声,即长入和短入,下文将再谈到。

(6)古无上去两声说。黄侃主此说。他的《音略》说:

古无去声,段君所说。今更知古无上声,惟有平入而已。

黄侃的论据并不充分。段玉裁《诗经韵分十七部表》中,有六部是有上声的,确凿可据。黄侃说上古只有平入两声,等于否认有声调,因为入声字和平声字的差别只是有无塞音韵尾的差别,并不就是声调的差别。古无上去两声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

(7)五声说。王国维主此说。他说(《观堂集林》卷八):

古音有五声。阳类一,与阴类之平上去入四,是也。说以世俗之语,则平声有二(实则阳类自为一声,谓之平声,语不甚切),上去入各一,是为五声。自《三百篇》以至汉初,此五声者大抵自相通叶,罕有出入。汉中叶以后,阳类之声,一部讹变而为上去,于是有阳声三,阴声四,而古之五声增而为七矣。

王氏看见段玉裁《诗经韵分十七部表》蒸部、东部、阳部、耕部、文部、元部都只有平声,惟于侵谈真三部有入声,而这三部有入声是错误的,王念孙把缉盍质独立是对的。因此得出结论:阳类只有平声,没有入声。

王氏把韵类与调类混为一谈是不对的。阳声与阴声是韵类,平上去入是调类,不能混为一谈。依照江永异平同入说,阳类未尝不可以有入声。依我看,阳类也能有上声,例如《诗经·小雅·斯干》“簟、寝”相协,《大雅·召旻》“玷、贬”相协,《王风·大车》“槛、菼、敢”相协,《陈风·泽陂》“萏、俨、枕”相协,《齐风·南山》“两、荡”相协,《小雅·北山》“仰、掌”相协,《小雅·桑扈》的“领、屏”,《小雅·楚茨》的“尽、引”,《邶风·柏舟》的“转、卷、选”,《鄘风·载驰》的“反、远”,《豳风·伐柯》的“远、践”,《小雅·杕杜》的“幝、痯、远”,《小雅·角弓》的“反、远”,《周颂·执竞》的“简、反、反”,《周易·坎卦》的“坎、窞”,又“坎、枕、窞”,《损卦》的“往、享”,《楚辞·九章·抽思》的“敢、憺”,《惜诵》的“忍、轸”等,都可以认为上声韵。因此,王氏阳类只有平声的说法也不能成立。

(8)长去短去说。陆志韦主此说。他说(《古音说略》):

我猜想上古跟入声通转的那个“去声”正可以是这样一个短音……上古的短去声通入声,因为音量的相像。后来混入长去声,因为调子的相像。上古长去声通平上声,那另是一回事。这可升可降的短去声可以叫做上古的第五声。

陆氏的结论和我的结论有很相似的地方:他把去声分为两类:一类是促音(短去),来自入声;另一类是舒声(通平上声),来自平上声。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他的结论和我的结论也有不同之点:第一,他认为上古有两种去声(长去、短去),我认为上古没有去声(依段玉裁说);第二,他认为上古短去声通入声是因为音量相像,我的意见正相反,我认为上古入声有两种:一种是长入,其音较长,后来变为去声;另一种是短入,其音较短,直到今天许多方言里还保存这种促音。

现在应该讲到我的结论了。我认为上古有四个声调,分为舒促两类,即:

① 现在苗语、瑶语中还有长入、短入的分别。详见陈其光《苗瑶语入声的发展》(《民族语文》1979 年第 1 期)。

上古四声不但有音高的分别,而且有音长(音量)的分别。必须是有音高的分别的,否则后代声调以音高为主要特征无从而来;又必须是有音长的分别的,因为长入声的字正是由于读音较长,然后把韵尾塞音丢失,变为第三种舒声(去声)了。

所谓高调、低调,不一定是平调。高调可能是高升调或高降调,低调可能是低升调或低降调。年代久远,我们不可能作太具体的拟测。

《公羊传·庄公二十八年》:“春秋伐者为客,伐者为主。”何休注:“伐人者为客,读伐长言之,齐人语也”,“见伐者为主,读伐短言之,齐人语也。”长言之就是长入,短言之就是短入。“伐”字本有长入、短入两读。《诗经·鲁颂·泮水》“其旂茷茷”,《释文》:“伐,蒲害反,又普贝反。本又作茷。”陆德明所见《诗经》本作“其旂伐伐”,但“伐”读“茷”音,蒲害反,又普贝反。今《广韵》“茷”读符废切,音吠,即《释文》的蒲害反(音稍变);又读博盖切,音贝,即《释文》的普贝反(音稍变)。《广雅·释诂三》:“伐,败也。”《一切经音义》卷六引《白虎通》:“伐者何?伐,败也,欲败去之。”《古微书》引《春秋说题辞》:“伐之为言,败之也。”这些都可以证明,“伐”字古有去声一读,也就是长入一读。

由“伐”字类推,许多入声字都可以有去入两读,也就是长入、短入两读,例如:

积,子智切[ts e:k];  又子昔切[ ek]。

刺,七赐切[ts‘ e:k];  又七亦切[t ek]。

易,以豉切[ʎ e:k];  又以益切 ek]。

帅,所类切[ uə:t];  又所律 切[uət]。

质,陟利切[t e:t];  又之日切[ȶ et]。

比,毗至切[b e:t];  又扶必切 [b et]。

出,尺类切[ȶ‘ uə:t];  又昌律切[ ȶ‘uət]。

识,职吏切[ȶ ə:t];  又赏职切[ɕ ək]。

植,直吏切[d ə:k];  又市力切[ʑ ək]。

食,祥吏切[z ə:k];  又乘力切[ȡ ək]。

亟,去吏切[k‘ ə:k];  又纪力切 [kək]。

尉,於胃切[ uə:t];  又纡物 切[uət]。

气(乞),去既切[k‘ ə:t];  又去讫切[ k‘ət]。

著,陟虑切[t a:k]:  又张略切 [t ak]。

醵,其据切[g a:k];  又其虐切 [gak]。

足,子句切[ts ɔ:k];  又即玉切[ tsɔk]。

数,所据切[ ɔ:k];  又色角切 [ʃeɔk]。

搏,方遇切[p ua:k];  又布莫切[pak]。

趣,七句切[ts‘ ɔ:k];  又亲足切 [ts‘ ɔk]。

莫,莫故切[ma:k];  又慕各切[mak]。

度,徒故切[da:k];  又徒各切[dak]。

恶,乌路切[a:k];  又乌各切[ak]。

错,仓故切[ts‘a:k];  又千各切[ts‘ak]。

作,藏故切[tsa:k];  又则落切[tsak]。

切,七计切[ts‘ie:t];  又千结切[ts‘iet]。

契,苦计切[k‘ia:t];  又苦结切[k‘iat]。

闭,博计切[pie:t];  又方结切[piet]。

缀,陟卫切[t ua:t];  又丁劣切 [tuat]。

掣,尺制切[ȶ‘ a:t];  又尺折切[ ȶ‘at]。

泄,余制切[ʎ a:t];  又私列切 [sat]。

揭,起例切[k‘ a:t];  又丘竭切 ]。

啜,尝芮切[ʑ ua:t];  又臣劣切 [ʑuat]。

害,胡盖切[ɣa:t];  又何割切 [ɣat]。

阸,乌懈切[e:k];  又於革切[ek]。

画,胡卦切[ɣoe:k];  又胡麦切[ɣoek]。

责,则卖切 :k];

杀,所拜切[ʃea:t];  又所八切[ʃeat]。

悖孛浡,蒲昧切[buə:t];  又蒲没切[buət]。

帼,古对切[kuə:k];  又古获切[koək]。

塞,先代切[sə:k];  又苏则切[sək]。

祓,方肺切[p ua:t];  又敷物切[p‘ uat]

吊,多啸切[tiu:k];  又都歷切[tiuk]。

激,古吊切[kio:k];  又古歷切[kiok]。

溺,奴吊切 [nio:k];  又奴歷切[niok]。

约,於笑切[ o:k];  又於略 ok]。

觉,古孝切[keu:k];  又古岳切[keuk]。

较,古孝切[keu:k];  又古岳切[keuk]。

乐,五教切[ŋeo:k];  又五角切 [ŋeok]。

菿,陟孝切 [teo:k];  又竹角切[teok]。

告,古到切[ku:k];  又古沃切[kuk]。

暴,薄报切[bo:k];  又蒲木切[bok]。

奥隩燠,乌到切[u:k];  又於六切 uk]。

嚇,呼讶切[xea:k];  又呼格切[xeak]。

藉,慈夜切[dzia:k];  又慈亦切[dziak]。

借,子夜切[tsia:k];  又将昔切[tsiak]。

炙,之夜切[ȶia:k];  又之石切[ȶiak]。

射,神夜切[ȡia:k];  又食亦切 [ȡiak]。

囿,于救切[ɣ uə:k];  又于目切 [ɣuək]。

咮噣,陟救切[t ɔ:k];  又竹角切[teɔk]。

祝,职救切[ȶ ɔ:k];  又之六切 [ȶɔk]。

辐,方副切[p uə:k];  又方六切 [puək]。

副,敷救切[p‘iuə:k];  又芳福切[ p‘uək]。

宿,息救切[s u:k];  又息逐切 uk]。

畜,许救切[x u:k];  又许竹切 [x uk]。

復,扶富切[b uə:k];  又房六切 [buək]。

伏,扶富切[b uə:k];  又房六切 [buək]。

戮,力救切[l u:k];  又力竹切 uk]。

踣,匹候切[p‘ə:k];  又蒲北切[bək]。

读,大透切 [dɔ:k];  又徒谷切[dɔk]。

蔟,仓奏切[ts‘ɔ‘:k];  又仓谷切[tsɔk]。

以上诸例,绝大多数都是去声与入声等呼相同,甚至整个字音相同,只是音量(长短)不同,足以证明段玉裁“去入同一类”的说法。段氏又说(《六书音均表》):

古无去声之说,或以为怪。然非好学深思,不能知也。不明乎古四声,则于古谐声不能通。

的确,从谐声系统看,去声字和入声字的关系最为密切,例如:

1.声符为入声,所谐的字为去声者。

背邶,北声。

代,弋声。

厕,则声。

富,畐声。

渍,责声。

缢,益声。

繫, 声。

臂譬避,辟声。

路赂,各声。

護,蒦声。

赦,赤声。

奼,乇声。

措醋,昔声。

柘,石声。

诉泝,斥声。

窦,卖声。

赴,卜声。

裕,谷声。

鷇彀 ,殼声。

耨,辱声。

漱,敕声。

嗾,族声。

罩淖悼掉,卓声。

豹钓,勺声。

爝釂,爵声。

噭竅,敫声。

燿糶,翟声。

踬,质声。

祟,出声。

翠萃粹悴醉,卒声。

沸,弗声。

怪,圣声。

殪饐豷曀,壹声。

祕閟毖,必声。

愒(憩),曷声。

蔼,谒声。

嵗,戌声。

逝誓,折声。

缀,叕声。

例,列声。

酹,寽声。

癈,發声。

沛旆肺,巿(普活切)声。

蹶鳜,厥声。

话, (古活切)声。

赖,剌声。

2.声符为去声,所谐的字为入声者。

適谪嫡滴,啻声。

垩,亚声。

昨,乍声。

液掖,夜声。

薁,奥声。

鹄梏牿,告声。

桎室窒耋挃姪绖蛭垤铚,至声。

羍(他曷切),大声。

脱说阅,兑声。

撮,最声。

割辖,害声。

決缺抉玦,夬声。

曷,匃(丐)声。

泄,世声。

察,祭声。

熱褻暬,埶(藝)声。

獭,赖声。

由此可见,中古去声与入声发生关系的字,在上古就是入声字。

我所订的上古声调系统,和段玉裁所订的上古声调系统基本一致。段氏所谓平上为一类,就是我所谓舒声;所谓去入为一类,就是我所谓促声。只有我把入声分为长短两类,和段氏稍有不同。为什么上古入声应该分为两类呢?这是因为,假如上古入声没有两类,后来就没有分化的条件了。

既然长入、短入有所不同,所以《诗经》长入、短入分用的情况占百分之九十四,合用的情况只占百分之六。长入、短入合用,和平上合用的情况是一样的。现在把《诗经》长入独用的情况列举如下:

《周南·汝坟》二章:肄弃

《召南·甘棠》二章:败憩

《召南·甘棠》三章:拜说

《召南·摽有梅》三章:塈谓

《召南·野有死麇》三章:脱帨吠

《邶风·终风》三章:曀曀嚏

《邶风·匏有苦葉》一章:厉揭

《邶风·谷风》六章:溃肄塈

《邶风·二子乘舟》二章:逝害

《卫风·芄兰》一、二章:遂悸

《卫风·有狐》二章:厉带

《王风·黍离》二章:穗醉

《王风·采葛》三章:艾岁

《魏风·陟岵》二章:季寐弃

《魏风·十亩之间》二章:外泄逝

《唐风·蟋蟀》二章:逝迈外蹶

《秦风·晨风》三章:棣檖醉

《陈风·东门之枌》三章:逝迈

《陈风·东门之杨》二章:肺晢

《陈风·墓门》二章:萃谇

《曹风·候人》一章:祋芾

《小雅·出车》二章:旆瘁

《小雅·庭燎》二章:艾晣哕

《小雅·小旻》五章:艾败

《小雅·小宛》四章:迈寐

《小雅·小弁》四章:嘒淠届寐

《小雅·蓼莪》二章:蔚悴

《小雅·楚茨》五章:备戒告

《小雅·大田》三章:穗利

《小雅·采菽》二章:淠嘒驷届

《小雅·菀柳》二章:愒瘵迈

《小雅·都人士》四章:厉虿迈

《小雅·隰桑》四章:爱谓

《小雅·白华》五章:外迈

《大雅·大明》五章:妹渭

《大雅·皇矣》二章:翳栵

《大雅·生民》四章:旆穟

《大雅·既醉》五章:匮类

《大雅·假乐》四章:位塈

《大雅·泂酌》三章:溉塈

《大雅·板》二章:蹶泄

《大雅·荡》三章:类怼对内

《大雅·抑》四章:寐内

《大雅·桑柔》六章:僾逮

《大雅·桑柔》十三章:隧类对醉悖

《大雅·瞻卬》一章:惠厉瘵届

《大雅·瞻卬》五章:类瘁

《鲁颂·泮水》一章:茷哕大迈

《鲁颂·閟宫》五章:大艾岁害

由此可见,长入(去声)是有它的独立性的。长入与短入 ,既有关系,又有分别。有关系,所以同属促声(入声);有分别,所以分为长入、短入。这大概可以作为定论。

* * *

以上我们对先秦音系作了较详细的叙述,因为这是汉语的源头,后代的语音都是由此演变来的。 tpUab+AmQzpnrp38vDQuQqa7EumXTUbf4iy4CU40xWdSeTgGhF3e5OdUpNuZzj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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