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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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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潋吃了晚饭,用尼龙袋装了几根香蕉,就要出门。父亲还在喝酒,他把女儿叫住了,说:“潋潋,今天晚上别急着出去,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跟你谈。”

邹潋问什么事,父亲说别急,晚饭吃好再说。

晚饭后,父母亲就和她谈话,向她了解个人问题。父亲要她说一说黄善默,这个人究竟怎么样。邹潋说,说不清楚,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父亲就有点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说:“黄善默这人呢,我早已说过了,前途有限的。我一直不喜欢,当然,你是我的女儿,看在你的份上,我还是随你们了。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嘛!可是,你自己应该擦亮眼睛,看看清楚,再作决定。我们希望你自己回过头来。要是觉得黄善默不怎么样,不要硬拖下去,凭你的条件,找个对象没问题,綮云城里好的人家多得是。我上回跟你说过的那个小伙子,就很不错嘛!”

邹潋虽对黄善默有点那个,可听到父亲说他的不是,就很恼火,只是不好发火罢了。现在又提起那个人,那个做生意的小老板,真让她觉得有点恶心。便没好气地说:“那个人有什么好?就算我和黄善默分了手,我也不会喜欢那个人的。”

母亲也劝道:“潋潋啊,不要这么说,人家也不是什么很差的人。你要是觉得黄善默好呢,就再谈谈看,要是觉得不行,我看和这个人认识一下也可以。不认识怎么知道不喜欢呢,认识了,性格脾气了解了,说不定你就会改变看法的。”

邹潋不理父母,顾自走进自己的房间,想着和黄善默的事。

想着想着,就要睡着了。母亲打开门说,有客人来了,要她出来,邹潋出来一看,就是那个人,那个父亲经常介绍,经常向她推销的人。这人到家里来过几次,邹潋见过的,她想起来,他的名字叫秦荻。

秦荻一身名牌装扮,头发梳得油光光的,看上去真有点老板派头。邹潋觉得,今天看上去要舒服一些,就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秦荻就热情地坐下来和她说话。

秦荻问邹潋晚上要不要去看演出,邹潋问什么演出,秦荻说了一个歌星的名字,说她今晚将来綮云演出,邹潋想起来,前几天是听说她要来綮云的,没想到是今天晚上。她很崇拜这位歌星,可惜无缘见一面,即使到了綮云,也是一样,你想,全国都红的大歌星,这种演唱会的票子一定很贵,赠送的票子只有綮云市党政要人才有,怎么会轮到她邹潋呢?

邹潋说可惜看不起啊!秦荻就说:“我这里呢,刚好有朋友送来的两张票子,要是你想去看,我就陪你去看。”

后来邹潋知道这两张票子根本不是朋友赠送的,而是他花了500块钱买来的。不过,她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是想了想黄善默,怕他会生气,后来想想反正他对自己无所谓的,也不管他生不生气,只要尽量别让他知道就行了。谁叫他对她这么坏,谁叫他不陪她看演出,谁叫他买不起又弄不来票子呢?

秦荻开车带她到影剧院,剧院里人头涌动,这两张票子,还是第二排的,看来秦荻还真有本事,有派头。

秦荻陪邹潋逛了逛马路和商店,并且送她回家。在楼梯口,秦荻拿出一个礼物送给她。邹潋问他是什么,秦荻说是个小玩意儿,等回家再看,要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到窗外去。

邹潋觉得秦荻说得挺轻松,挺有意思的,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东西。回家钻进房间,偷偷打开一看,哟,是一枚金戒指呢!金灿灿,沉甸甸的,她往手指上一戴,嘿,还挺合适的。她想起化工厂里那些女同事,她们好像都有金戒指,有的还戴了好几枚,真让人眼红。有的虽没有结婚,也戴起来炫耀,表示自己的男朋友很能干,很有钱似的。邹潋就觉得黄善默很没用了,从认识到现在,他一样东西也没送过她,更不要说金戒指了。她真希望黄善默能送她一枚,好给她鼓鼓气,可惜,该送的没有送,不该送的却这么快就送来了。

邹潋把戒指拿下,盖上盒子,不知该如何是好。退回去吧,她又很喜欢它,有点舍不得;不退吧,这算什么事,这怎么对得起黄善默,再说,她又没跟黄善默分手,怎么能和另外一个男人来往,而且还收下礼物呢?

邹潋很矛盾,最后还是决定把它退回去,只是,一时还找不到机会。这几天,她开始进一步考虑起她和黄善默的关系,开始考虑秦荻这个人,假如和黄善默会怎么样,假如和秦荻会怎么样,假如这,假如那,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假如。

问题还没有考虑清楚,秦荻又找上门来,邹潋父母热情地招待他,显然很喜欢他。邹潋想把戒指拿出来,又下不了决心。秦荻说今天有个朋友送来两张舞票,问她有没有时间。邹潋没开口,她母亲就笑着对邹潋道:“去,潋潋,别闷在家里,年轻人嘛,应该出去玩玩!”

邹潋觉得母亲的意思,像是怕她嫁不出去似的。可秦荻对她这么好,又不好意思拒绝,再说,黄善默也从来不约她,每次都要她自己找上门去。去了吧,又没有什么活动内容,跳舞又跳不好,他也不喜欢,要么就是散散步,看看电影,真是没劲。

邹潋确实不是个朝三暮四的人,她不想就这么跟了秦荻。她只是想暂时冷却一下和黄善默的关系,等黄善默自己有感觉了,找上门来,也许他的态度会有所改变的。这样一想,就又坐了秦荻的车,到了舞厅里。

邹潋很喜欢跳舞,认识黄善默后,几乎没有跳过舞,和秦荻跳了一曲又一曲,真是开心极了。秦荻呢,点这点那的,大摆阔气,花了500多块钱。男人有钱就是好,邹潋忍不住想,有钱的男人才像个真正的男人。你看,到了这个地方,有钱没钱就是不一样,有钱的像人,没钱的就不像人。

跳到11点,两人走出舞厅。秦荻又将她送到家门口,并且又拿出了一件礼物。邹潋问是什么,秦荻说是一串项链,你一定会喜欢它。邹潋就说不要了,那只戒指还想退还给你呢!

邹潋说:“秦荻,你是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我们在一起看场戏,跳个舞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们只能是普通朋友,我是属于他的,你别送我东西了,真的。”

秦荻说:“你的事情我很清楚,我也承认自己只是你的普通朋友,不过,送你几件礼物,也没啥大不了的。对于我来说,也值不了几个钱。只是表表心意,交个朋友。你不妨先留着,要是你今后和他分手了,我再多送你些东西。要是你今后嫁给了他,也不要紧,我不会问你讨的,要是你将来一定要还给我,那就到时候再还给我吧。”

邹潋说:“这样说就好,我可是当真的啊。今天这样我收下了,以后再不许送东西啊,如果以后有什么变化,那是另外一回事。以后不要送东西,好么?”

秦荻笑着说:“好的。要不要勾小指头?”

邹潋也笑了:“谁跟你勾呀!” UN9zwDUW+p0CKZ9nLXP8n+P07K0spmoSB7ivjvQG7WqX3snWDPxMea+FI/+N4zf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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