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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长江,我是黄河!”乌龙山大酒店一只包厢里,响起一阵女间谍的声音。现在离就餐时间还早,几十只包厢里都空无一人。因而,声音显得有几分恐怖。

“黄河黄河,我是长江!”酒店楼下响起同样莫明其妙的暗号声,不过是笑嘻嘻的男音。

“鱼儿已经落网,鱼儿已经落网!”女间谍用一种低沉而庄严的声音,兴奋地喊道。

“长江明白,长江明白!”男音一边喊一边临近女音,原来,男的已经上了楼,就要走进包厢。

“真的落网了?”走进包厢的就是酒店老板的丈夫俞庆元。他用惊喜的目光盯着包厢里的夫人魏乐清,夸奖道:“手脚这么利落啊?数目多少?”

“一百万!”魏乐清把手里的支票扬了扬,塞给俞庆元看,说:“老娘这回是手道擒来,做得干净利落。”

“嗬,真是一百万!”俞庆元看了支票上的数目后,眼睛几乎由黑变绿,绿而生红了。“厉害厉害,你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赚了一百万,比开一年饭店赚得还多呀。”

“这回你服了老娘了吧?俗话说得好,赚钱不吃力,吃力不赚钱,说的就是这个理。”魏乐清道:“别看你堂堂一个国土局的副局长,一年下来大不了也就十万块,其他各种油水杭不啷当加起来,也不过一二十万,要想发家致富,响应小平同志提出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号召,还得靠老娘我的努力呀。”

“我懂,我懂。”俞庆元道:“不过,俗话也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得注意了,这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你拿下来烫不烫手呀?会不会出事?”

“一百万只是其中一部分。”魏乐清道:“我在这之前已经拿了她五十万了,等事情办成了,还要再让她拿五十万。总之,这笔生意做下来,我得赚她两百万才歇手。”

“你说的就是师浦江那个案子吧?”俞庆元道:“我听说上面追得很紧,说要严查严办,你未必能够把他保出来哩。”

“我知道,正因为难办,才叫你来一起商量嘛。”魏乐清道:“要是不难办,我也敲不出她的两百万来。以前我们替人家摆平的事情还少么?最多也就一二十万的小数目,这回,我们再也不能这样小打小闹了,为了尽快实现千万甚至上亿家产的目标,我们得出手狠一点,俗话说了——‘心不黑,家不发’。只有敢做敢为,才有可能迅速致富。”

“我懂,我懂。”俞庆元继续点头道:“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才能把这事摆平?”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妙招,这事还得找你姐商量,让你姐出面摆平。”魏乐清道:“平常那些小案子,上面追得不紧,我们出面说说也就行了。但这回听说省里市里都在抓典型,可能光靠我们出面是不行了,你得马上找你姐商量,让她这个新上任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发个话,替我们家庭经济建设贡献点亲情的力量。”

“唉,那也只有这样了。”俞庆元站起来,到了门口又想起什么,道:“对了,表面上看来是你替我们家赚大钱,可说到底,你只会收钱,真正办起事来,还得靠我,靠我姐姐。”

“那又怎么样?”魏乐清笑道:“难道你还真想靠老婆吃饭?想我魏乐清当年是倾国倾城,国色天姿,凭什么嫁给你这个鼠头鼠脑的俞庆元?还不是看中你和你姐的地位权势?我告诉你啊,其实我魏乐清不仅模子长得好,脑子长得也不差,只要我们俩密切配合,在五年之内达到五千万,十年之内达到一两个亿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你说呢?”

“听你说话真够狠毒的。”俞庆元一边摇头一边说:“你这哪是开的乌龙山大酒店,我看你简直就是当年十字坡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专门赚些黑心钱,还对老公说黑心话,要当心啊。”

“别说这么难听嘛,老公!”魏乐清发嗲道:“我为来为去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

“我懂,我懂。”俞庆元看他俏丽的老婆一发嗲,骨头顿时酥软了下来,道:“我当初就是被你的美貌征服了,说实在,你这个黑心婆要真是把我当人肉包子卖了,我也心甘情愿哩,嘿嘿。”

还没等他说完,魏乐清早上去搂住俞庆元的脖子。当听到“人肉包子”时,魏乐清张开两片红唇,露出两排利齿,在俞庆元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嗔道:“迟早要吃了你这只‘包子’!”

下得楼来,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开始过来,离用餐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乌龙山就是乌龙山,有了娇妻魏乐清的打点,生意真是一日胜于一日。在綮云城里,能够与乌龙山比拼的,恐怕也只有那么三五家了。

俞庆元给姐姐俞青田打了好几次电话,对方都说现在太忙,没空见他这个老弟。是啊,现在姐姐不比以前担任商业局局长那会儿了,现在是常务副市长,是市政府的实力派领导,是綮云人人皆知的女强人,他在为姐姐高兴的同时,也觉得接近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不行,他得继续靠近姐姐,靠在这棵摇钱树上过好日子。特别是魏乐清交待他办的这件任务,有着两百万的利润刺激,他不能不加快马力,把这件事努力地办漂亮来。试想,要是姐姐俞青田不帮忙,光靠他们夫妻俩的力量,恐怕根本不管用。到时候,两百万就成了一只空心气球,成为他们夫妇的一场白日梦。

俞青田说这会儿正在市政府开会,接待上级领导。俞庆元想不出什么招,便在市政府大院里胡乱地晃悠。作为市国土局的副局长,他对市政府大院是很熟的,里面进进出出的干部,凡有点头脸的,他差不多都熟。毕竟他是众多部门当中油水最足的国土局的副职,毕竟他是常务副市长俞青田的弟弟,更别说人们在背地里把他叫做市长宋建德的小舅子了。有着这三层关系,他在市政府大院里就像是突然长高了十公分,时不时要被人注目着。

远远地过来一个人,个头不高,但很有些威严。他是谁,这么面熟?

再靠近时,俞庆元就看清楚了,这人就是綮云市的第四号人物,市委副书记黄桐庐。听说黄桐庐曾经和宋建德争着当市长,两人免不了有些过节。因此,俞庆元看到他时,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料,黄桐庐比他反映灵敏,早已笑容满面地伸出手来,道:“俞局长,今天有闲心在大院里转转?”

“我在等,等,等人。”俞庆元很不想说,可又不得不说,道:“等我姐姐俞青田。”

“噢,她正忙着呢。”黄桐庐道:“不过也差不多了,我们刚才一起开会,现在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她也差不多要完事了。”

“呃,呃。”俞庆元道:“没关系,我再等等。”

“你们可真是姐弟情深哪。”黄桐庐边往前面走,边转过头来道:“有空到我办公室坐坐啊?”

俞庆元忙着点头,一直看着黄桐庐的背影越来越远。这时,他忽然想,这个黄桐庐怎么看都有些威,有些毒,他不仅为姐姐俞青田以及市长宋建德担心起来。有着这个的猛虎般的政敌同坐在一幢大楼里,看来真不是一桩好事。

他之所以这么担心,是知道黄桐庐虽然有些毒,但他的为人在另一个角度来说却有些正。也就是说,他尽管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算计别人,但从场面上看,他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更没有做过明显违反原则的事,这正是一个领导干部的可怕之处。相反呢,宋建德和俞青田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俞庆元对宋建德尽管不十分了解,可对姐姐俞青田却是知根知底得很。俞青田之所以会有今天,一是靠她的美貌,二是靠宋建德之类的大人物在背后撑腰。要是没有这两件武器,他们俞氏姐弟岂能有如此美好的生活待他们享受?他跟随姐姐俞青田多年,俞青田在商场上奋力打拼,少不了便是送钱送物,打通关节,这在生意场上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但对于党纪国法来讲,却是不能容许的。好在大家都关心经济建设,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运气好,这些年不但没有出事,反而让俞青田挣得了女强人的美名,真是俞家祖宗庇佑,祖坟上冒青烟呀。

这个俞青田和俞庆元虽是姐弟,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像。有人甚至说他们并非亲姐弟,其实,这纯属误传和误会。俞庆元自己非常清楚,他长得像母亲,瘦瘦小小的,脾气像个女人。而他姐姐俞青田呢,长得像父亲,不仅身材高挑,容貌出众,而且脾气像个男子,大大方方的,活脱脱一尊女菩萨,难怪她要做綮云的女市长,说到底也是命中注定的哩。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忽然,前面又晃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个头高高大大的,对,是公安局副局长荣富阳,这可是个威风凛凛的捕快呀。

“原来是我们綮云的捕快来了!”面对着和自己平级的荣富阳,俞庆元的声音明显响了起来,亮了起来。他胡乱问道:“今天又向市领导汇报什么案子来啦?”

“还有什么案子?”荣富阳突然拉着俞庆元的手,轻声道:“这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你俞局长呀。我们刚才开了会,正在研究师浦江逃税漏税的事,公检法司几个部门都在听取市领导的意见,说要严查严办,抓出个典型案例来,说是查处一个,教育一片呢!”

“有这么严重么?”俞庆元其实与荣富阳的关系并不十分密切,可今天见荣富阳如此把自己当朋友,便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师浦江可是我的兄弟,能够帮的话,还得帮帮他呀。”

“什么?是你兄弟?”荣富阳故意紧张地问道。

“兄弟者,好朋友也!”俞庆元道:“我和师浦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平时常在一起喝酒一起玩,大家早就称兄道弟的嘛。其实,师浦江还真是个够义气的人,只要你这回帮了他,将来他出来了,保证也把你当兄弟。再说,他这个案子又不是杀人放火,无非少交点税而已。少交了就补上呗,又不是不能补,是不是?何必把人家一棍子打死,搞得他日子难过呢?”

“说得是,说得是。”荣富阳仍然压低嗓门,用一种哥们的语气道:“老实说吧,这件事实在是上面压得紧。要不然,你俞局长一句话,谁还会难为他师老板呀?公检法虽说独立办案,其实还不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只要你开了口,公检法还不都想网开一面?反正我跟你说,既然你今天说开了,我心里有数,反正我这边肯定没问题,检察院和法院那边,你再去说说。特别是市领导,你姐和你那个,不,那个宋市长,都得去说说。只要他们点头了,这事就好办。”

“好好好。”俞庆元向渐渐走开的荣富阳告别道:“下次再请你喝酒。”

这荣富阳即将走开,又突然转过身来,低声道:“别忘了,该打点的地方还得打点。”

“那是那是。”俞庆元笑道:“只要帮上忙,我是不会忘记朋友的,师老板更不会忘记的。”

送别荣富阳,俞庆元心里渐渐开朗起来,觉得荣富阳这人以前虽不是深交,但也真够朋友的。像这样的人——公安战线上的守门神,将来是得多多结交。只要关系搞好了,少不了能够为俞家的经济建设作贡献,老婆魏乐清要是知道了,准会好好夸他的。

正在这时,楼上闹轰轰地下来一批人。有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在走到小车车门边时,又转过身来与旁边的送行者一一道别。还有一些人则并没有与老者道别的意思,而是很快钻进了旁边的那排车子,准备一路送行。这个风度翩翩的老者看来并非一般的领导,因为綮云市委书记陈淳安和市长宋建德都钻进车子准备送行,对了,这几天听说省长钟东阳来了,对对,这老者显然就是钟东阳,越看越像了。

俞庆元与钟东阳并不熟,不过,在本省电视新闻节目里,还是常常碰面的。他忍不住加快步伐,想凑过去看个究竟,也好一睹省长的面容。可惜,车子很快就一一启动了,许多人都让出路来,向远去的车子招手。让俞庆元又惊又乐的是,站在送行的人群中最醒目位置的,便是一位容貌出众的中年女子。想也不用想,那自然就是他的姐姐俞青田了。

“姐姐,刚才去的是钟省长呀?”俞庆元拍了拍俞青田的肩膀,道:“人家都已经走远啦。”

“哦,庆元,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俞青田边往回走边说:“你没看我正忙呀?刚送完钟省长,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文件要批呢。”

“再忙,也不能忘了你亲弟弟呀?”俞庆元嬉笑道:“我知道姐姐从小就疼我。别看我现在老大不小了,可我还是不懂事,还是常遇到困难,自己又没能力解决,你看看,这不,我又只好来麻烦你了?”

“你个死东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了?”俞青田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又笑道:“说说看,这回又要交给我办什么苦差使?不会又是批条子,打电话,帮助什么人拉工程、打官司吧?”

“嘘嘘嘘,小声点。”俞庆元突然严肃道:“人生在世,为来为去为朋友嘛,谁能保证自己将来不遇上点什么小灾小难的?为人就是为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有谁犯了死罪啦?”俞青田看他一路胡诌,很快就进了办公室,道:“好了,现在没有生人了,你就说吧,这回又是什么罗嗦事。”

俞庆元可没那么爽快,他顾自从饮水机上盛满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然后又续满杯子,道:“老姐啊,这回的事情你肯定也听说过了,我说的就是綮江房地产公司老总师浦江的事。”

“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

“没听说是因为你最近升了官,贵人多忘事嘛。再说,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其实,师浦江和我们魏乐清的乌龙山大酒店一直有生意往来,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家关系很好的呀。”

“魏乐清开的是饭店,又不是什么进出口公司,与师浦江会有什么生意来往,大不了就是到酒店多吃几餐饭而已嘛,你犯得着为他这么卖命么?不会是又收了人家的钱了吧?”

“哪能呢,看你说哪去了,我们怎么能这样赚钱呢。是这样的,魏乐清在开乌龙山大酒店的同时,也顺便做一些其他生意,反正酒店有营业发票,也经常到外面采购货物。就这样,她把采购范围扩大了点,生意就做得越来越大了。因为资金不足,后来就和师浦江合伙搞些买卖,进出些货物赚钱,所以说,师浦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说说看,我们能见死不救么?”

“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怎么听总觉得有水分呀?再说,你是不知道师浦江案子的重要性,刚才钟省长还在我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呢,他专门提到了这个案子,要求我们一定要认真抓一抓,把綮云的财政抓起来。你知道么?财政工作是我分管的,我不抓这事谁抓?我要让这些偷税大户放任自流,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么?”

“钟省长刚才真的就坐在这个位置上?”俞庆元忍不住瞧不瞧自己的屁股,觉得有些神圣。

“坐哪你别管,反正他提到这事了。就算他不提,我也该管这事,不但不能替人家说情,还得监督人家把这事管起来,让公检法严肃执纪,决不手软。”

“瞧瞧瞧,老姐,你个领导当起来真是利落,就顾自己威风,也不想想你老弟的难处。”俞庆元皱着眉头大吐苦水,道:“要是师浦江再不出来,你弟媳妇的生意可怎么做呀?那些货物进出,都得让他出来一起定夺,其他商家也都等着他发话呢。实话说了吧,要是他再不出来,我们作为生意合伙人,至少得损失两三百万的利润。”

“两三百万的利润?”俞青田杏眼圆睁道:“什么生意有这么高的利润?”

“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这么一笔利润,我一点都不骗你。”俞庆元道:“要不然,我堂堂国土局副局长俞庆元,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向老姐求救么?我也知道老姐这个常务副市长当得不容易,我们全家都应该配合,都得做廉内助贤内助呀,都应该全心全意支持你的工作呀。可是,我这回实在也是没办法,走投无路才找到你的呀。”

“口才倒是见长啊,俞庆元。”俞青田道:“既然你知道要配合我的工作,那就多理解多担待吧,姐真是有难处,几分钟前才刚答应了钟省长,还有綮云市的主要领导,说要认真负起责任来,支持公检法的工作,一起做好全市财政工作。现在呢,又要为了你去充当说客,让市里的主要领导网开一面,让公检法的同志尽快把嫌犯保出来,你说可不可能呀?”

“说难是难,说易也易。”俞庆元道:“你想呀,这师浦江犯的是什么事?他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无非就是少交了点税款而已。这年头做生意的,哪个不避些税呀?实话说了吧,就连我们家那个小酒店,一年到头避掉的税也不在少数。其他商家,就更可想而知了。”

“你这是到我这儿交代问题来啦?得主动上财税局呀。”俞青田说。

“嘿,再说了,人家师浦江在我们綮云的贡献多大呀?人家可是数一数二的房地产老板,这些年来为綮云市的房地产事业、市政建设可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呀。据我所知,在近年的纳税大户名单上,一直都没少掉师浦江这个名字呀。你们为什么不多想想人家的贡献,非要把人家往死里整不可呢?”俞庆元道。

“功过不能相抵,我们党员干部如此,人家经商的也是如此。”俞青田说。

“照你这么说,我这趟是白来了?你老姐真是不再疼我啦?”

俞庆元还在没完没了地诉苦,这边电话铃响起来了。“知道了知道了,我过半小时就过来。”刚搁下电话,又一阵铃声响起来了。“是你呀,送走了么?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什么?唉呀呀,不可能呀,你都想哪去了。就是,就是。别冲我发火,我还正要找你呢,之前我们商量过的那个师浦江的事,现在有人来找我说情了,你看怎么办?能不能先放出来再说呀?谁说情,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我没法拒绝的人呗。这事我已经和人家说了,上面正抓得紧,我们自己也正在抓,在这风头上放了人家确实不妥,可是,我也是碍于面子,实在没法拒绝,你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想想看,能不能有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俞庆元见老姐在电话里已经在替自己充当说客了,心里一阵暗喜。欢喜起来,下身就沉了下去,觉得得上洗手间了。好在老姐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大得很,里面就有卧室和卫生间。俞庆元像是到了自家里一样,赶忙钻进卫生间去。

出来的时候,俞青田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微笑,俞庆元知道有戏了,便亲热地叫了声“姐”,然后像个小男孩似地撒娇道:“还是我姐对我好!” x40CnarpUAV8qUBEZSSAGBIPy040SpKw3sIOTGwRgCxAUoNNTSKmwl8nCCKAl0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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