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姝惊的额上冒着层微微的细汗,见君彻一身大红喜服,半垂着的眼底微醺,浑身都是浓重的酒气,再一次确信了自己已经重生的事实。
但旋即却被他凌驾在她上方的这个举动,惊的有些手足无措,退开身上的人,拉紧衣襟向床头靠去,紧绷着嗓音,“君彻,你要干什么!”
前世不是这样的场景,前世君彻喝的酩酊大醉回来,连她的盖头都没揭,就倒在她旁边睡着了,而她照顾他一直照顾到天亮。
君彻抬起浓隽狭长的眸,菲薄的唇沾了酒,氤氲着红色,眼角竟也有些微红,和他平时冷冰漠然的样子有着很大的出入。
听她点名道姓的叫他的名字,也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下,眼底却疏无笑意,“你醒了?”
大婚之日,她不在婚房里安静的守着他,他一回来看到的竟是她将盖头丢在一边,昏沉大睡的样子。
完全视天界礼数如无物,如今还敢直呼他的名字,如此不知体统,不懂规矩。
他不介意亲自教训教训她。
他压半俯下身,头下来的影子像是山一样,极具压迫感,压在沈南姝的心头上。
沈南姝看着他那张俊到不像话的脸徐徐靠近,之后在她耳边吐字清晰地说,“今天是我和太子妃大婚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自然是要做新婚夜该做的事情……”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热气散在她的耳畔,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蛊惑!
沈南姝瞬间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万万没有想到,新婚第一夜君彻竟然打算跟她洞房?
上一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之间是神族联姻,君彻不爱她,更不喜欢她的靠近,又怎么可能主动碰她!
温润的触感顺势印在脖颈,沈南姝喉咙堵住,浑身僵硬,很快意识到不能任由事情不能就这么发展下去。
她和君彻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既然要分开,就不能有这样的开始!
沈南姝立马将人毫不留情的推开,冷着面色看向君彻,试图提醒他,“君彻,逢场作戏就免了吧?你累了一天,躺下来好好休息,我让婢女过来照顾你。”
面上的朦胧醉态像是一张假面,说散就散。
君彻又恢复了顽固不化的冷峻面容,盯着沈南姝所有所思,“不是你和天尊说的心里有我?怎么我碰你,你反倒还是不开心的那一个?”
沈南姝立即抿了抿唇,但心中那些咸涩转瞬即逝,“我们总共才见了几面?只不过是听说会嫁给你,心里产生的错觉而已,现在明白了那并不是……”
君彻冷冷的打量着她,神态阴晴不定的,像是在审度她口中这句话的真实性。
两个人都应该维持基本的清醒,他与沈南姝没有感情,自然不希望对方也对他动情,这于他来说无异于是负担。
但不知怎么,亲耳从沈南姝口中听到这些话,他的心里竟微微爬过一阵刺痛。
尤其是沈南姝神态间淡淡的冷漠和排斥,令他心底生出些许异样的情愫。
但这情愫看不见也捕捉不到,十分陌生,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令他无端感到烦躁。
沈南姝见君彻没有下一步动作,便心知是他动摇了,忽地笑了一下,“难不成太子殿下是真的想?”
她另辟蹊径,试图彻底掐断君彻的念头,将前世记忆里君彻最讨厌的离经叛道的那种人,生动的演绎出来。
她纤长食指一挑,露出半个酥肩,举手投足姿态魅惑尽显,“那南姝也不介意配合您演完这场戏。”
说着,一双藕臂就攀上他的脖颈,企图递上香吻。
君彻眼底阴霾一闪而过,旋即一把捏住她不断作乱的素手,一把扔开,不无厌恶的开口,“大可不必!”
“我有洁癖,望太子妃以后能记得注意分寸,不要失了身为太子妃的规矩和体统!”
说着,拿起一旁的锦被直接盖在了沈南姝的身上,转身阴沉着面色离开了房间。
沈南姝紧绷的面色这才一缓,疏了一口气,心想:她今夜好歹是赌赢了,君彻果然一如既往的厌恶她的靠近和触碰,就像前世一样。
看来他是暂时不会再动类似的念头,她也好静下来好好思考如何结束她和君彻的这场婚事。
总之,她不愿意再将自己的时间和青春都蹉跎在君彻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