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鸢心头一跳,立马将剑穗往怀中一收,连忙起身,“木师姐在说什么?什么偷盗?什么行窃?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你还敢狡辩!”
还没等她说完,木师姐就厉声打断,“今日申时我师妹分明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去了我的院子,结果我的家传玉佩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偷的?”
沈鸢鸢是乞丐出身,人尽皆知,所以大家一丢什么东西,碰到什么倒霉事,就会先入为主的猜疑到她的头上。
但从前猜疑都只是猜疑,从未如此定夺就是她做的这些事,更不曾明目张胆的找到沧澜峰海棠水榭来。
师尊还在清修,沈鸢鸢面色瞬时就变的无比僵硬难堪。
她梗着脖子,不卑不亢的倔强道,“我没有!请木师姐还有其他师姐不要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的头上,我一下午都在沧澜峰休息,根本就没有去过清净峰!”
木师姐本就看沈鸢鸢碍眼,见她死不承认还出口顶嘴,瞬时就来了火气,“你还敢说谎!那你刚才怀里藏的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我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
怀里藏起来的是师尊的剑穗!
沈鸢鸢面色青白,不能让这群人看到!
木师姐带着人一拥而上,她立马将怀中物什收紧,拼死不让她们翻,“你们没权搜我的身!那是我自己的东西!”
“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
她虽然出身卑微,但从不在意什么钱财和那些身外之物。
哪怕是包藏了私藏师尊随身之物的祸心,也只是因为她想留着件师尊的东西作为念想,所以除了这个剑穗,她从未拿过别人的东西!从未!
但是她百口莫辩,因为在这群人眼中,她的存在就是丑陋的,肮脏的!
仿佛她这个人活着就是这世间最大的错误!
从小到大,无数人让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木师姐她们虽然没有用上灵力,但撕扯时毫不留情。
沈鸢鸢身上被洗的发白的袍子,转眼就被撕的凌乱不堪。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瞬时冲入她头顶!
“你怀里藏的什么?松手!”
沈鸢鸢拼死握着,憋红了脸,“不松!”
一群人七手八脚下手没轻没重,沈鸢鸢血气上涌,只感觉喉咙一阵腥甜。
下一秒“哇”的一口,就径直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溅的四处都是。
人群里突然传开尖叫,“啊!搞什么啊!衣服都弄脏了!”
木师姐也是双手僵住,面色铁青的瞪着沈鸢鸢,“我都没怎么动你,你怎么就吐血了?沈鸢鸢你是不是故意装的!?”
沈鸢鸢心里一慌,慌乱中忙收好东西擦拭嘴角。
擦的衣服袖子随处都是,心底却不免好笑,她哪里需要装,她有什么可装的?她是真的要死了……
这边的骚乱,终于还是惊动了一墙之隔的人。
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声夹杂着沉怒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闯到我沧澜峰来闹事!”
沈鸢鸢心头上一颤,立马将唇边的血迹又抹下去一些。
她这么做,纯属是情急之下犯蠢,就算唇边没有,衣服上也有,她想藏怎么藏的掉?
来人雪缎为衣,面容更冷,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源源不绝倾泻而出。
吓的方才还怒气昭彰的几名女弟子,脸色顿时惨白,纷纷跪了一地,“长,长羡长老……”
柳云夙和洛轻舟这才看到人群之后狼狈不堪的沈鸢鸢。
黑瞳蓦然一缩,柳云夙怒不可遏,“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鸢鸢师妹!”洛轻舟见状连忙褪下外衫,冲到人群中裹在沈鸢鸢身上,将摇摇欲坠,即将倒地的人扶住,语气凝重,“怎么会这个样子?你没事吧?”
木师姐为首的一群人面对盛怒之下的长羡长老,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长羡长老冷血无情的名号,在门派里也是出了名的。
木师姐战战兢兢叩首半晌,才哆嗦着开口,“回,回长羡长老,是您的徒弟沈鸢鸢,她偷了我的传家玉佩!”
“那玉佩是母亲留给弟子的遗物,对弟子来说很重要!弟子只不过是想要物归原主而已!”
说着,她抬眼,目光愤恨瞪向沈鸢鸢,“可是沈鸢鸢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说什么都不肯还给我,弟子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