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事儿,还要退回两个时辰之前。
裴洛回到元家之后,找到了舅舅元则旭,非常气愤的说道:“简直荒谬!荒谬!舅舅,您真的打算把月娘嫁给崔家六郎?”
元则旭一脸的奇怪:“六郎怎么了?”
裴洛一脸的晦气,说道:“我的人刚刚跟我汇报,说是崔禀议这几天跟一个小馆儿走的特别近。我原本以为是谣传,没想到他们竟然就住在柳青至的隔壁!我撞了个正着!我原本也不信,以为是个误会,结果可巧,从京畿跟着我回来的商人中,有一个人,恰好是就是在北河做生意的。那个人听我提起崔六郎,顿时笑着说,元家这是多么恨嫁,竟然找个走后门的女婿!我这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扇了耳光!舅舅,这个事情可一定要查清楚,绝对不能拿着月娘的幸福开玩笑!”
元则旭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此言当真?”
“那个商人我认识,他没有说谎的必要。更何况,他何必得罪崔家?”裴洛气愤的说道:“舅舅若是不信,亲自去瞧瞧就是了!这个时间,想必正在跟那个小馆儿正耳鬓厮磨呢!”
元则旭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月娘也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眼睁睁的让女儿跳进这么一个大火坑!
紧接着,就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这回,元家人可是人赃俱获。
崔禀议百口莫辩。
裴洛没有跟着过去,但是听到崔禀议被表兄弟们痛揍一顿,心底也是非常的解气。
元则旭指着鼻青脸肿的崔禀议怒斥说道:“这就是崔家门风?我元某今天算是领教了!这件婚事就此作罢!来人,将崔家送来的年礼,一件不留,全部给他送回去!去找媒人过来,让她跟着去北河崔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个清楚!月娘就算是庶出,也轮不到崔家这么糟践!”
崔禀议连连叫苦。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时贪欢,竟然会造成这个结果。
可现在木已成舟,他再求饶也无济于事,只能灰溜溜的被云家人赶了出去,带着东西回到了北河。
经过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年底。
元家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气氛有些凝重。
而月娘每天以泪洗面,连门都不肯出了。
裴洛觉得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于是就扒拉了一下本地的青年才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么一扒拉,还真是让她扒拉出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这个人叫段红宇,是萧湛给自己送过来的举人之一,被裴洛安排在了书院教书育人。
这人虽然考进士失败,但是才学是真扎实。
学院的学子们也很喜欢他。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父母早亡,没有牵挂。
前几天,裴洛还见过这个段红宇,跟他聊了两句关于书院的事情,发现这个青年虽然话少,但是精气神极好。
裴洛跟家里通了气,说起这个段红宇的事情。
元家有点心动。
如果嫁给这个人的话,就意味着月娘不用远嫁,就在河东府了。
这样将来想回娘家的时候就回娘家,不用千里迢迢的奔波。
大舅母更是感动的不行,对裴洛说,帮忙问问对方的意愿,能不外嫁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