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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稳定因素？”裴洛重复了一句：“很危险？”
“危险等级为三星半。”
“那萧湛危险等级多少？”
“五星。”
“懂了。”
“其实柳青至原本打算今晚在花楼的酒水里下毒，拉着花楼上上下下一百多人陪葬。但是因为遇到了你，他忽然觉得活着也没什么不可以。”系统突然冒出一句：“柳青至好感度五十五。”
嗯？怎么突然又涨了五个好感度？
此时的柳青至正在茶楼听戏喝茶，正好听见隔壁桌子有几个学子在讨论裴洛。
“这个裴洛这几天简直是令人刮目相看。明明这么有本事，前些日子刚刚转学过来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一副胆小怯弱唯唯诺诺的样子？以前谁都能踩他一脚，被欺负了，只会掉眼泪，连告状都不敢，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说的是呢。我父亲都拿他举例子，说我如果连裴洛都赢不了，干脆就别去书院读书了，丢不起那个人！”
“我家也是。这个裴洛一直平凡下去不好吗？他跳出来，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就是呢，一个奴颜婢膝的父亲，凭什么生出惊才绝艳的儿子？真不公平！”
……
周围的讨论声，传到了柳青至的耳朵里。
柳青至放下了手里的茶碗，眼底的漩涡越来越深。
难怪他觉得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原来这个裴洛也曾跟自己一样，有着任人羞辱的过去。
呵，自己还真是飘了。
自己算什么东西，哪里有资格跟裴洛共情？
他再不堪，也是裴烨的儿子。
自己只不过是个父不详的孽种罢了。
柳青至心底的杀意再次升起，厌世的情绪几乎要再次掌控了他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所以，这样的裴洛才更让人喜欢不是吗？曾经的他胆小懦弱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可是他现在改变了！他不再胆小不再怯懦，终于活成了别人不敢随意凌辱的样子。莫欺少年穷啊，同窗们！”
几个刚刚贬低裴洛的学子，都不说话了。
一句莫欺少年穷，如同烛火，一下子点亮了柳青至黑暗的世界。
裴洛就像是一个样板，出现在了柳青至的眼前。
柳青至其实能理解，以前的裴洛为什么胆小怯弱小心翼翼。
一个女子冒充男子，活在一群男人中间，能不小心翼翼吗？
可裴洛改变了！
她舍弃了一切女子的特征，让自己的身心都无限接近于男子，并且在一群男人中闯出了自己的天地！
一个女人都能破茧重生，自己哪里差了？
柳青至忽然觉得，裴洛特别的顺眼。
大家都是痛恨世间规则的人。
她痛恨凭什么女人不能建功立业。
他痛恨凭什么出身贱籍就要认命被欺凌。
既然这个规则不公，那就让自己来打破吧！
一道曙光，倏然出现在了柳青至的世界，照亮了他深邃厌世的眼睛。
柳青至抛下一粒碎银，离开了茶馆。
身后刚刚几个骂过裴洛的学子，突然捂着肚子痛叫了起来。
呵，一群渣渣，使劲拉拉肚子，洗干净黑透了的肠胃吧！
裴洛再次见到柳青至的时候，柳青至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丢在了路边。
裴洛什么都没说，将人救了回来，直接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你在这里养伤吧。”裴洛说道：“这里清净，想去城里至少也要一个时辰。没有马车，你也就死心的养伤了。”
裴洛刚要走，柳青至叫住了她。
“裴洛。”柳青至黑魆魆的眼神看向她：“你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