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打赌的事情,风一样的刮遍了赤霞书院。
昨天没机会目睹裴洛箭术的学子们,纷纷都凑了过来,都想亲眼见见,是不是言过其实。
“想比什么?”裴洛歪着头看着陈鸣落。
“比下棋!”陈鸣落回答。
“陈鸣落你不要脸!”虞林州跳脚:“谁不知道你棋艺师从玉照大师?你欺负人!专门捡你擅长的比!你怎么不比别的?”
陈鸣落还是不搭理虞林州,死死的盯着裴洛:“比不比?”
“比。”裴洛云淡风轻的回答。
“裴洛,你别上他的当!这个小子奸贼的很!从小就不是好东西!”虞林州生怕好朋友吃亏,忙不迭的劝阻说道:“有本事比别的,仗着自己熟练就欺负别人,算什么本事?”
裴洛抬手阻止了虞林州,淡淡的说道:“在他最熟悉的领域打败他,岂不是更有意义?”
周围的同学们都嘲笑开了。
“裴洛你也太托大了吧?玉照大师可是国手!陈鸣落从三岁就跟着玉照大师捡棋,不知道背了多少棋谱,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及时认输还不丢人,待会儿被杀的七零八落,那就真丢人喽!”
“就是就是,陈鸣落的棋艺在赤霞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先生都说在棋艺一道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裴洛这次绝对输!”
“来来来,要不要赌一把?我压陈鸣落赢!”
“我也压陈鸣落赢!”
裴洛看向陈鸣落:“请——”
一群人很快就转移到了室内,已经有人提前摆好了棋局,静待俩人对弈了。
裴洛也不跟陈鸣落客气,问道:“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胜?”
陈鸣落大喇喇的说道:“跟你比还需要三局两胜,一局就够了!我让你三子!”
说完,陈鸣落拿起棋子,示意裴洛先行。
“慢着。”裴洛按住了棋盘,笑盈盈的看着他:“赵钰输给了我,答应在书院不再找我的麻烦。你呢?如果你输了,你又如何?”
陈鸣落咬牙:“只要你能赢了我,我陈鸣落从此再也不找你的麻烦,诸位同窗作证!”
“好!”裴洛拿起了棋子,利索的下了一子:“不用你让三子,半子就够!”
周围的同学们顿时议论纷纷,都在嘲笑裴洛的不自量力。
陈鸣落见裴洛如此,也不再跟他客套,顿时开始下棋。
一开始,陈鸣落还抱着轻视之心,觉得用不了十步就能把裴洛打败。
可是下着下着,陈鸣落突然发现,在书院里吊车尾的裴洛,棋风极其犀利,角度刁钻,竟然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所有优势不说,还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吞掉了他布置好的陷阱。
怎么可能?
陈鸣落不自觉的专注了起来,每下一子都要反复斟酌。
下着下着,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竟然看不透裴洛下一步要怎么走了!
周围围观的同窗们原本是要看裴洛热闹的,可是看着看着,全都被眼前的棋局给吸引住了。
裴洛似乎毫无章法的落子,却总在不经意间峰回路转,成了吞噬敌军的利齿。
陈鸣落竟然隐隐落入下风了!
裴洛从容的落下一子,抬头直视陈鸣落:“愿赌服输。”
陈鸣落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一下子站了起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