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恒一家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贞娘家里竟然是县城边上的大户人家。
宅子占地十余亩,楼台馆舍,一座连着一座。
陈家再是有钱,也不过是个庄子里的土地主而已,何尝见过如此豪宅?
更兼整整一日,宾客往来,络绎不绝,往来的宾客只要知道陈宇恒是贞娘的丈夫,贞娘儿子的继父,无不上前问安。
酒宴之上,更是人人都向陈宇恒父子三人敬酒,一时间,让陈宇恒父子三人都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荣耀感。
到了晚上,整座大宅子更是灯火辉煌,照耀如同白昼。
陈宇恒父子三人有如坠仙境之感。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上弦月已经落去,山影昏黑,树色如墨。
就在父子三人酒酣耳热之时,陈宇恒从看见头顶总角的陈阿牛从楼下上来,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陈宇恒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双眼,再一看真是陈阿牛,问道:“陈阿牛,你……你怎么来了?”
陈阿牛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呢?”
“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我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要大伯能来我就能来。”
就在这时,陈志飞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冲到陈阿牛的面前,一把抓住陈阿牛的衣领,叫道:“小畜生,找死!”话音未落,一拳向陈阿牛的脸上打去。
此时的陈阿牛岂是一个小小的陈志飞能动得了的?
陈阿牛完全没有聚气,陈志飞一拳打来,他扬手一挡。
一个向下的力,一个向上的力,撞击到一起,只听“咔嚓”一声。
陈志飞应声倒地,左手抱着右手,杀猪一般的哇哇大叫:“我的手,我的手……”
陈志壮一看大哥倒地,急忙去扶住,指着陈阿牛问道:“小畜生,你使了什么鬼把……”
陈阿牛微微回头,瞪了一眼陈志壮,吓得陈志壮硬生生的将个“戏”字咽了回去。
“大伯,今天不仅我来了,我还给带了你的一个老朋友来。”
话音未落,从陈阿牛的背后闪出一个美貌的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阮香玉。
“你是……你是阮香玉!”陈宇恒大吃一惊:“有……有鬼!”
“哈哈……”仇人相见分外眼明,阮香玉戾气被激发了出来,露出了青面獠牙,钢构利爪:“陈宇恒,你还我一家人的命来!”
仿佛灯火也感受到了阮香玉的戾气,仿佛也被阮香玉的尖啸的狂笑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颤抖,忽明忽暗。
“陈老爷,不用害怕。”说话的是坐在陈宇恒身旁的贞娘。
“她……她是厉鬼,如何能不害怕?”
“那你看看我是谁?”
陈宇恒看向贞娘,但见方才还温柔体贴,美艳娇滴的贞娘竟然变成了狐头人身的怪物。
“啊——”陈宇恒大叫一声,吓得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爹,不用怕,这都是他们给您变的戏法,只图一乐。”说话的是陈宇恒的继子,他伸手去扶陈宇恒,刚刚拿陈宇恒的还是一只人手,当陈宇恒站起来,堪堪坐稳,看向继子,却那还是人,而是一只冲着自己长着血盆大口,流着口水的恶狼!
“啊——”
陈宇恒又是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陈老爷,您再看看我们是谁?”
陈家兄弟环顾全场,除了他们二人的妻子和陈阿牛以外不是兽头人身的怪物,就是人头兽身的怪物,在要不就是青面獠牙的恶鬼,都在冲着他们怪笑:
“嘿嘿……”
“哈哈……”
“咯咯……”
“嘎嘎……”
“鹅鹅……”
……
陈家的夫妻四人被逼赶到一众妖魔鬼怪的中央,惊恐的嚎啕痛哭:
“爹呀,爹呀,我们上当了,我们上当了……”
“爹呀,爹呀,这怎么办啊……”
陈家的两个媳妇已经被当场吓得晕死过去。
陈宇恒知道今日到了他们一家五口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一把跪在陈阿牛的面前道:“阿牛,阿牛,咱们是亲戚,咱们是亲戚呀!”
陈阿牛满脸不屑的看着陈宇恒,道:“你在伤天害理的时候,你在杀害香香姨全家的是时候,你在霸占我家房舍的时候,认得我们是亲戚吗?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你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陈宇恒听了这话,知道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硬气道:“陈阿牛,你今天勾结这些妖魔鬼怪杀了我,我到了阎罗殿上,也要告你的状!我就不信,这个世上没有公理,没有人伦,没有天良!”
“哈哈,”陈阿牛仰头大笑:“你还知道公理,你还知道人伦,你还知道天良!我看你是走投无路了用公理、人伦和天良做你最后的救命稻草吧?此时此刻,面对香香姨,这三根稻草还能救你的命吗?”说到这里,陈阿牛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至于说你要去阎罗殿上告我,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会将你们一家五口的骨骸交给香香姨,她想怎么处置你们,就怎么处置你们!黑白无常都不知道你们在哪里,你们怎么去告我呀?我要让你们从今往后给香香姨做牛做马,以赎前罪!”
“多谢阿牛!”陈阿牛话语刚落,阮香玉怪啸一声,冲了上去,十柄钢钩分别戳进了陈志飞和陈志壮的胸膛。
“香香姨……你不能这样……”陈阿牛话还不及说完,陈志飞和陈志壮已然横尸当场。
陈宇恒一见两个儿子被杀,撕心裂肺的狂叫道:“阮香玉,阮香玉,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陈宇恒,我已经死了,就是拜你所赐!”青面獠牙的阮香玉又微微回头,冲着陈阿牛咧嘴一笑:“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来世做牛做马为报,但是此生不亲手报仇,我戾气难消灭!”话音刚落,铁钩再次杀出,将陈宇恒两个儿媳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鲜血喷了一地,两颗脑袋在地上打滚。
只是在须叟之间,陈宇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阮香玉灭了门,他已毫无生意,疯叫着向陈阿牛扑了过去,他要和陈阿牛同归于尽。
杀红了眼的阮香玉岂容他放肆,更不容他伤害陈阿牛,迎面扑去,十柄钢构同时插进陈宇恒的胸膛,然后使劲一扯,心肝肠肺,散落一地。
陈宇恒惨遭开膛破腹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