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现在的先生也可爱起来了。我们进教室的时候，先生已在位子上坐着。先生上一学年教过的学生们都从门口探进头和先生打招呼。“先生早安！”“配巴尼先生早安！”大家这样说着。其中也有走进教室来和先生匆忙地握了握手就出去的。可知大家都爱慕这先生，今年也仍想请他教。先生也说着“早安！”然后去拉学生伸着的手，却不看学生的脸。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先生虽也现出笑容，额上皱纹一蹙（cù），脸孔就板起来，并且把脸对着窗外，注视着对面的屋顶，好像他和学生们打招呼是很苦的。完了以后，先生又一一地注视着我们，叫我们默写，自己下了讲台在桌位间巡查。看见有一个脸上生着红粒的学生，就让他中止默写，两手托了他的头查看，又摸他的额，问他有没有发热。这时，先生后面有一个学生趁着先生看不见，跳上椅子玩起洋娃娃来。恰好先生回过头去，那学生就急忙坐下，俯了头预备受责。先生把手按在他的头上，只说：“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其他没再说什么。

默写完了，先生又沉默了，看着我们好一会儿，用粗犷的亲切的声音这样说：“大家听我说！我们从此要共处一年，让我们好好地过这一年吧！大家要用功，要规矩。我没有一个家属，你们就是我的家属。去年以前，我还有母亲，母亲死了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除你们以外，我没有别的家属在世界上，除了你们，我没有可爱的人！你们是我的儿子，我爱你们，请你们也喜欢我！我不愿责罚你们每一个人，请将你们的真心给我看看！请全班同学成为一家，给我慰藉，给我荣耀！我现在并不要你们用表面的话来答应我，我确已知道你们已在心里答应我‘愿意’了。我感谢你们。”

这时校役来通知放学，我们很静很静地离开座位。那个跳上椅子的学生走到先生的身旁，哆哆嗦嗦地说：“先生！饶了我这次！”先生用嘴亲着他的额说：“快回去！好孩子！”

微赏析

这一章从学生对先生的爱慕，先生关心学生的身体健康、不责罚犯错的学生，以及先生感人的话等几个方面入手，塑造了一个将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与爱护的慈祥和蔼的老师形象。在老师严肃的背后是对同学们的关心与负责。文章主要抓住人物的动作、神态和语言进行了细腻的描写，从而使先生在每个读者心里鲜活、和蔼、可爱起来。

小练习

1.默写时先生发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事？

2.为什么校役来通知放学的时候，我们很静很静地离开座位？ h9zJZO28a8V0ZgdIR4x3OSyXpJn3j8l1X0RPS0XU2SU+e3gAEYc+QYzdH+tRXk0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