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崖的顶上,三只幼鸟蹲在由腐烂的海草和碎小的漂木筑成的巢中,在夏日的骄阳下,那些漂木已经晒得泛白了。这些长得有些像爬行动物的小生命就是欧鸬鹚的幼鸟,它们皮肤裸露,模样有点像翼龙。这样的小家伙,只有它们的亲生父母才懂得怜爱。
你若为了方便而凑近看,成年欧鸬鹚就会喘着粗气嘶嘶地发出警告,这种单调而重复的声音会一直持续到你退回安全距离。
尽管看上去有些古怪,但相对于体型更大的近亲普通鸬鹚来说,身形更修长和精致的欧鸬鹚已经算是相貌堂堂了。它深绿色的羽毛泛着油亮的光泽,翠绿的双眼炯炯有神,头顶长着滑稽的、向前突起的冠羽,欧鸬鹚的英文名(shag,直译为“粗毛”)就由此而来。
在古代,欧鸬鹚还有一些名字,比如说scarf和scart;这些词都来源于古斯堪的纳维亚语,是用来模仿它那带着摩擦音的粗糙嗓音的。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作“黑鸭子”,这个称谓只在二战期间短暂使用。当时由于食物短缺,欧鸬鹚在北部群岛被猎获,送至伦敦一些最善经营的饭店充当“食材”。可以想象,当食客们揭开自己餐盘的盖子,看到这种带着鱼腥味的瘦骨嶙峋的“鸭子”时,他们的脸上是怎样一副表情。
近些年来,欧鸬鹚的近亲普通鸬鹚中有许多已经飞到内陆来觅食和繁殖了。但欧鸬鹚还是始终如一的真正海鸟,它们主要以玉筋鱼为食,这种无处不在的小鱼也是北极海鹦的最爱。通过固定在欧鸬鹚身上的微型摄像机,科学家们发现这种鸟会在开阔海域里追踪小鱼,也能够从海底捕捉螃蟹和比目鱼。每次成功捕捉到食物之后,它们就会飞回巢中,反刍出战利品,把它喂给那些正在发育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