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日本大谷大学佛教哲学教授的文学博士铃木大拙先生,生于1870年,或可称为当今佛教哲学的最大权威,不用说,也是禅学的最大权威。他的重要佛学著作,单就以英文所写者而言,有一打以上;用日文写成而不为西方人所知者,亦至少有18本之多(译者按:此系1926年的估计,据最近资料所示,除英文著述约有30余本之外,日文著述,如以《铃木大拙全集》为总数的话,计有全书30大册,外加别卷两大册,共计32大册)。尤甚于此的是,正如一份英文禅学著作年表所清晰显示的一样,他可以说是西方禅学的开山祖师——除了忽滑谷快天教授的《武士的宗教》( Religion of the Samurai , Luzac and Co.,1913)之外,直到1927年这本《禅学论丛》第一系列出版,几乎没有一篇文章告诉人禅是一种生命的体悟——除了《东方佛徒》( The Eastern Buddhist ,1921~1939)这份英文佛教刊物之外。
铃木博士系以权威的身份写作。他不但研究了用梵文、巴利文、中文以及日文写成的佛学原典,而且对于用德文、法文以及英文表现的西方思想,亦有一种最新的认识,至于用英文讲述和写作,更是十分清晰和流畅。尤甚于此的是,他不只是一位书生学者,同时也是一位真正的佛徒。他虽不是佛教任何一宗的传教士或讲经师,但日本各寺庙对他无不十分尊敬。因为,他对精神事物所得的认识,正如他的座下听众所可作证的一样,不但直接,而且深切。当他谈到高深的意境时,他便以安于其中的人发言,而他使得进入他的心灵边缘的人所得的印象则是:他是一个不断寻求智慧象征、用以描述“非知所及”的一种悟境的人。
对于无法在他座下亲聆教言的人而言,他的著述就是他的一种替身了。可惜的是,所有这些著述,于1940年,便在英国售罄了,而在日本的全部存书,亦在1945年波及东京四分之三的一场大火中被烧毁了。因此,当我于1946年抵达日本时,便偕同内人代表伦敦佛社与这位作者商妥,开始出版他的文集。一方面重刊旧有的好书,一方面尽快印行许多新书的译本——这位教授在战时闭关京都家中所写的东西。
但是,因为这个工作非伦敦佛社本身的能力所及,于是,我们便求助于“骑士出版公司”(Rider and Co.)。因为该公司经济实力雄厚,可以供应这样一种重大工作所需的资金。
关于禅的本身,无须我在这里多言,但要在此强调的是,关于这个科目的书籍,例如艾伦·华滋(Alan Watts)所著的《禅的精神》( The Spirit of Zen ),以及本社出版的一系列中文禅籍及其他著述的原典译本,其销售日渐看好的情形,足以证明西方人对禅的兴趣正在急速上升之中。但是,因为禅是一种极易引起误解的东西,故而我们想到,印行一位合格大师的著述,乃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伦敦佛社社长韩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