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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本《华严经》的异同及其要义

下面,我想描述三个重要观念。因为,这三个观念系依《华严经》分别佛徒的生活尤其是得悟禅理之后的生活。这三个观念是:菩萨道(Bodhisattrahood),发菩提心(bod hicittopāda),以及菩萨的住处(vihāra),此三者在这部经中皆有充分的叙述。

不用说,在完成这项工作之前,读者自然很想对于“华严”(theGa n davyūha or Atata m saka)先有一个大概的认识。那么,就让这一篇文字的这最后一节来说明此经及其题材、风格、结构,以及译文吧

先说此经的经题。在这几篇文章中,梵名the Ga n dav yūha of the Avata m saka被不太分明地译作汉文的“华严”与藏文的phal-po che。就汉文的“华严”两字而言,Ga n davyūha一词与之似颇相当:ga n da相当于汉文的“华”,亦即通常的“花”,而vyūha则相当于汉文的“严”,亦即“严饰”或“庄严”的意思。据法藏所著《华严经探玄记》(卷第三)说,梵名ga n da-vyūha,音译汉文为“健孥标诃”,语音相近。法藏解释说,“健孥”意为“杂花”亦即通常的花,“标诃”意为“严饰”,亦即庄严校饰之意。另一方面,Avatamsaka的意思则是“花环”或“花饰”,故而亦可视为“华严”两字的一个同义语。此词见于《翻译名义集》第六十四及二百四十六节。同书第二百三十七节则以“花耳严”三字说明梵文avatam saka一词。

这里有些混淆的是,有一部名叫《 Ga nd av yūha 》的大乘经,是尼泊尔的九十部佛经之一。它属于中文的《华严经》( Hua-yen-ching ,日语读作Kegon-kyo)群,但实际上只是《六十华严》(六十卷本华严经)与《八十华严》(八十卷本华严经)的最后一品,相当于般若三藏所译的《四十华严》(四十卷本华严经)。这最后一品在汉文与藏文经典中皆被称为《入法界品》(he chapter on Enteringinton the Dhanmadhātu ,梵名dharmadhātupraresa)。

为了避免混淆,较好的办法是用梵文 Avatamsaka 这个经名代表整个《华严经》群,而以梵文 Ga nd avyūha 表示《四十华严》。如此,则theAvata m saka可以包括the Gandavyu ha了,而后者则是为《入法界品》而保留的专有经名了,筐管有法藏的权威解说,亦属无妨。

在龙树所著的《大智度论》中,Gan d avyuha被引于《不思议解脱经》(Acintyavimoksha)的项下,而这正是汉译《四十华严》的副标题。

汉译佛典中有三部名为《华严经》,亦即六十卷本、八十卷本,以及四十卷本的《华严经》。如前所述,最后一部,亦即四十卷本,相当于梵文的Ga nd avyūha。《六十华严》有三十四品,而《八十华严》则含三十九品。第一部的译者是佛陀跋陀罗(Buddhabhadra),译于 418 至 420 年;第二部的译者是实文陀(Śikshananda),译于 695 至 699 年;第三部(相当于梵文的Ga nd avyūha)的译者是般若(prajñā)三藏,译于 796 至 797 年。

据载,早在佛陀跋陀罗所译的第一部《华严经》出现之前,来自印度的初期佛教传道士之一,曾于公元 70 年间将类似梵文《十地经》( Oaśabhūmika )的典籍译成中文,可惜的是,这部经的译文已经散佚了。大约九十年后(167),来自月支国的支娄迦谶,将亦为《华严经》一部分(相当于《如来名号品》)的《兜沙经》( Tushāra Sntra )译成中文。再后,支谦、达摩洛文、聂承远及其子道真、竺佛念等人,陆续译出了属于华严经群的许多经典,但直到 420 年,佛陀跋陀罗才完成他的六十卷大本,将所有这些以及其他许多单独的经典,纳入一部含容广大的《华严经》( Avata m saka )之中。

我们可从这个事实看出,《华严经》中的某些品原是独立的经典,但这部大经的编者或编者们认为,将它们全部纳入一个经题之下,以使它们得到系统的安排,乃是一件方便的事情。因此之故,《十地经》和《入法界品》,至今仍然保持着独立性。藏文的《华严经》,跟中文的八十或六十华严一样,也是一部包含多经典的经书 [1]

这部《华严经》所传的信息是什么呢?此经通常被视为大乘经典之王。下面所引,是法藏依照一篇名为《妄尽还源观》的论文对于此种信息所做的解说。

显一体:即一心自性清净圆明体;起二用:即一海印森罗常住自在用,二法界圆明自在用;示三遍:即一尘普周法界遍,二尘出生无尽遍,三尘含容空、有遍。

对于这个客观世界,菩萨修行四德,即一随缘妙用无方德,二威仪住持有则德,三柔和质直摄生德,四普代众生受苦德,以使无明众生消除幻妄,烦恼成为智性,彻底净除污染,而使如如的大圆镜保持明净。

但只修这些德行,仍不足以完成虔修的生活,故须入五止:即一照法清虚离像止,二观人寂伯绝欲止,三性起繁兴法尔止,四定光显现无念止,五事理玄通非相止。

又,单修五止,仍不足以使人进入圆满自得之境,故而法藏认为,欲入华严境界,须起六观:即一摄境归心真空观,二从心现境妙用观,三心、境秘密圆融观,四智、身影现众缘观,五多身入一镜像观,六主、伴互现帝网观。

在法藏这篇论文的帮助之下,我们不但能够明白“华严”的究极教义,同时亦可看出它与禅的关系。说到尽处,禅的修持在于契会万法之本的“无心”,而此“无心”不是别物——只是“唯心”,此在《华严经》乃至《楞伽经》之中皆然。此“心”一旦不以可得之心而得,唯以超于二边之心而得,便会发现诸佛、菩萨,以及一切众生,皆可还原为此“心”,亦即“无心”。印度的天才使它发展而成“一真法界”,以毗卢遮那楼阁及其所含的一切严饰(vyūhas)与庄严(Ala n karas)描绘它的雄伟与富丽。在中国人的心中,《华严经》中所描绘的这种光明晃耀,充满不可思议之光的天宫,再度变化而成这个灰色大地的色彩。天上的神仙不再出现,这个人间只有饱受折磨的人类。但禅的里面既无污秽或不净,亦无任何功利主义的色彩。尽管实事求是,但它的里面亦有一种玄妙与灵性的气息,并在后来发展而成一种自然的神秘之教。中国学者胡适认为,禅是中国人的心理对于深奥的佛教玄学所做的一种反叛。但实在说来,这不但不是一种反叛,而是一种深切的领会。只是这种领会,只可用中国人的方式、而非其他任何方式,加以表现。

[1] 详细的比较,参见樱部所编的《大谷甘珠目录》( Sakurahe’s Otani Kanjur Catalogue ,1932)。 oUCKelypKhWgFt+d0LS/JuuopP4ZHHsV43Hg3EIr+uxC3gzOH2WLqyG8j4vrpY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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